好吵。。。
宁愿恢复一些意识,耳边全是徐姐吵闹的哭声。。她的眼皮很重,睁不开。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不会是死了吧?
。。。不对!刚才明明听到医院里面的仪器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
宁愿只记得有一道白光,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可具体怎么回事,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白光之前呢。。。?
“小愿啊。。我的小愿。。。你快醒醒。徐姐煮了你最喜欢吃的猪肺汤。。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徐姐的声音最大,最清晰,就像哭丧一样把其他人的声音全部都盖住了。
再听听。。好像。是。。妈妈。
“什么时候能转出IcU?”
。。。。。。
什么?说什么呢?
宁愿眉头锁的很紧,表情极度痛苦,可明明她认为内心是平静的。
好疼。。太疼了。。。头疼、脚疼、腰也疼。。浑身都疼。
嘀——
“快。。快点。。。”
氧。。氧气。。。不够。。不够。给我吸一下。。。
谁?谁在按我的胸口。。骨头要断了。。。别。。别按了。。。别
“小愿。。。”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我不睁开,我睁不开了。光。。光芒刺眼。。别照。。。
“。。。观察一晚上,明天能醒过来,就可以转加护。。。”
“醒不过来呢?”
爸?
宁愿的眼睛猛一下睁开,然后又缓缓闭上。
“医生。。医生。。。看一下什么情况?”
“怎么样?”
“还不是很确定,需要再观察一下。”
观察个p。。这感觉怎么跟鬼压床似的。。。我告诉你们,赶紧给我走,等我醒过来,我不客气哦。
“啊。。啊。。。”
声音十分微弱。。发不出来。
“医生。。。医生。手。。手动了。。快来啊。。医生。”
哒哒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回回来来回回。。真的很吵。。。
还是动不了。。。!再试试。抓紧。。松开。抓紧。。松开。
算了,还是不动手了,试一下眼睛吧。
一。二。。三。。。
一。二。。三。。。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一。二。。三。。。
宁愿缓缓的把眼睛睁开,还不是很清明,翻了几下白眼,才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再感觉一下四肢,脚趾头可移动。。。手指头也可以。。
咣当当当当。。。
一口饭盆掉地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小愿醒了。。小愿醒了。。!”
这声音太明显了,是徐姐。
“嘘~。。嘘~。。”
宁愿的嘴巴特别干涩,连“徐姐”两个字都发不出来。
医生很快过来,给她做了一系列检查。
“没什么问题,接下来注意调养,饮食要清淡,慢慢所有的感观都会逐渐恢复,不能太着急。”
“好的好的。”
宁愿迷迷瞪瞪,被帮来帮去,又挪了一个新地方。徐姐全程都跟着。
“妈妈呢?”
宁愿尝试和徐姐说话,她也最想知道为什么父母都不在身边。这次的事情看来是很严重的。
“他们都在这里守着你两天了。刚刚才回去,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们了,在过来的路上。。。快到了。。别担心”
徐姐说着眼睛又红,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徐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有点儿吵。这几天光听她在病床前唠叨,其他人的音量都被盖住。她这会儿眼睛还红肿着,仿佛自己孩子出事一样。
谁说不是呢,宁愿可不就是徐姐看着长大的孩子嘛。。她也不忍心看着徐姐这样,虚弱的说
“别哭了。徐姐。。我这不是好了嘛。”
“是是是。徐姐不哭,不哭。。醒了就是好事,不能哭!”
徐姐摸着宁愿的手婆娑,仿佛从来没有摸过这么珍贵的宝物,失而复得的宝贝,全家的宝贝。
学姐按照医生教的用筷子沾水,在她嘴巴上,然后慢慢的给她喝水,润泽喉咙之后她问
“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啊?你自己不知道吗?我。我听他们说,是车祸的。”
宁愿一点也想不起来,一回想头便不住的疼。
“我头疼。。!”
“啊?哦哦哦。。我。我叫医生。”
徐姐又跑出去,拉着医生急匆匆的进来。
又是一番繁琐的检查。
“短暂性失忆!这是正常的。身体大损伤所有机能要慢慢还原。现在尽量先不去想,要让体力先恢复。。”
“哦哦哦。。好的好的。。医生慢走。”
只要对宁愿好,徐姐肯定是照着做的,她送走医生回头安慰她。
“医生说了,这次受伤严重,只是暂时的,你先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不记得也没什么,反正都是不愉快的事情。人最重要的是要开心!”
徐姐坐着一边开解她,一边给她削橙子。
“恩。”
宁愿也不纠结,反正按照医生说的迟早都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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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看中哪一个?”
宁愿身体机能好得差不多,姜哲红面色好上不少,在病房里和宁清远调侃。
宁清远脸色素黑,仿佛谁欠了他几千万。
是谁欠的呢?可能是病房门口来看望他女儿的人吧?
门口。
徐姐还挡着人,不让他们进来。
“你们别吵,小愿伤得很重,要静养,你们这样吵会打扰她的!”
“徐姐,你就让我看一眼吧,就一眼就行。”
付言椆几乎天天来,最早知道事情的情况,也最勤快,但每次都见不到人。徐姐打发他,他都熟悉了。
徐姐丝毫没有客气,每次都不退让一点。
“没亲眼看到不太放心。”
陈立轩是今天刚知道的,他住帝都,最近才放假,一打听就跑过来了。
另一个人是阿言,他不怎么说话仿佛一个可有可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