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出什么?”冯剑不得不坐到她身边问。
“她们……对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而且她们彼此都知道……她们走路的姿势……”依依的声音很低,泪眼婆娑的,让冯剑心酸。
“……你……那是醉酒后的……现在我都不知如何对待她们……你呢,漂亮聪明,这么年轻,又多少小伙子会仰慕你啊……”
“做律师几年了,接触了很多家庭纠纷、离婚……”依依停止了哭泣,“……是你让我有了被呵护的安全感,其它男人不会走到我心里的!”
“可我……我又能给你未来吗?……我没有信心……”冯剑很无奈,“你也知道,我有段很糟糕痛苦的婚姻……”
“我不要你负责,也不要婚姻……只是爱情可以吗?”依依白皙的脸上有了红晕……
“我……”冯剑无语。
“其实你来的时候,我就想……”依依站起身来,“我去趟卫生间……你……你等我。”
冯剑仰靠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传来,他心里很复杂,他不想一个女孩因为“报恩”就要以身相许,那他不是“趁火打劫”吗?那两人还怎么相处?
在冯剑的心里,依依是一个很理性的女孩子,职业习惯吧,平时大家一起聊天,她说话像“小刀”一样犀利,不太掩饰。她对工作满怀热情,一旦制定了目标,就韧劲十足,绝不退缩……
今晚这件事,冯剑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决心。
看着茶几上依依的眼镜,冯剑还是坐立不安。
依依穿着睡衣,很大方的走到冯剑面前,拉起他,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两只手臂环绕在冯剑的腰间,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冯剑。
冯剑感受着她的温柔,圆润白皙的脸庞,扑朔的睫毛,迷离的双眸,红润的小嘴……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四周一片的寂静。
依依轻轻挪动脚步,把冯剑引领到了卧房,没有开灯,但冯剑感觉依依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然后冯剑看到睡衣从依依身上滑落,玲珑修长的轮廓,像玉一样的光洁……
冯剑心颤不已。
依依轻轻为冯剑脱下了睡衣,拉过冯剑的手……
火一样的两人燃烧了……
冯剑又一次沦陷了……(略去若干字)
不知是依依的柔软还是火热,总之,冯剑感觉自己就是火山,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大海上飞翔的鸟,他想欢呼……
第二天,冯剑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伸手去抚摸那个温凉的身体,却没有,这才想起,昨晚依依就收拾了床单回家了。
临走前,依依抱着冯剑的头,亲吻的又深又长,最后笑笑的咬了一下冯剑的肩膀,一排牙痕。
“秀才,我很幸福!谢谢你!”
想想昨晚又是欠了情债的一晚,冯剑也是轻轻一叹,明知道酒后乱性,却还是没有避免。但想到依依的温柔体贴,心里又温暖的像躺在棉花团里。
他急急忙忙洗漱,打车到了依依家。
丁家的兄弟姐妹及同辈好友早就在门口等着新郎的到了,许多人都端着水盆,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小孩子们笑着互相追逐嬉戏。
“来了!来了!”有人喊,接着是一阵鞭炮齐鸣,迎亲的车队来了。
新郎很英俊,依依的母亲也是盛装出席,她捧茶给新郎,又递了一杯糖水,并接收喜钱。然后又是双方互相展示给对方的礼物。
冯剑又看到一个老头为新郎披红彩带……后来大家又都去了宗庙祭祖……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
一身盛装依依眼神亮亮的看着远处的冯剑,满是温情,新娘子一样的妩媚,让冯剑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荷尔蒙泛滥?冯剑忽然很为自己担心起来。
一番热闹唱歌之后,迎亲队伍带着新娘和陪送的人都去男方家里热闹去了。
冯剑对丁一航说自己在县城溜达溜达晚上再回来,就不麻烦家里照顾他了。
老丁点点头说,那你随意吧,晚上咱们再好好喝。
冯剑走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古树蟠虬,老藤吐翠。那些窄窄的小巷子里,一爿爿的小店各有特色,冯剑穿梭其间,颇有穿越到民国的味道。
在一家小店里,似乎摆放着许多“古董”金银器。
冯剑忽然看到一个香炉,铜制,上面有些斑驳,魑耳乳足,有飞龙图案,虽然不像宣德炉那样的简洁大方,却是造型古拙,非常入眼,看着舒服。
冯剑就想到文人四雅,江南七俗之说的焚香,就想放在案几上也算雅事。
冯剑不动声色的和老板聊着天,先选购了几件小物件:竹雕笔筒、小虎符,一把铜制戒尺,算账时又顺带上这个香炉,老板也就讨价还价的,兜揽生意,最终花了八千块钱搞定。
两人都很高兴。
冯剑要了几张报纸包了包,放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提着继续闲逛。
又品尝了一些地方小吃,最后回到酒店,洗涮一番后才重新回到了依依家。
场地上摆起 了篝火,人们唱歌、跳舞、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依依也回来了,冲着冯剑一个劲的笑。
老丁以为是因为她姐姐的婚事呢,他高兴的对冯剑说:“冯老师,大恩不言谢,玉岚性子拧,你还得多帮衬帮衬——你的钱我们一定按时……”
“那个不急,咱不说这个,大喜的日子,咱们喝酒吧,哈哈。”冯剑说。
依依想等姐姐回门后再返回渤海。
冯剑就悄悄提议,是不是先去一下云龙雪山看看。
“好啊,权当旅游结……”依依笑吟吟的欲言又止。
冯剑眨了一下眼表示同意。
依依知道冯剑喜欢雪,她也喜欢。
玉龙雪山意为银色的山岩。四季银装素裹,十三座雪峰连绵不绝,宛若一条“巨龙”腾越飞舞,是纳西人的圣山。
冯剑和依依坐缆车上去,他略微有点高原反应,适应了一段时间,头疼的感觉才弱了些。
依依如同小媳妇一样粘着冯剑,几乎形影不离,脉脉有情。
他们登高远眺,大声喊叫,冯剑拥着依依:“我有一种《雪山飞狐》的感觉,哈哈。”
“你是胡斐吗?那我是谁?嘻嘻”依依拉着冯剑的手。
“你啊,有钟灵素的善良,苗若兰的纯洁,袁紫衣的美丽,哈哈。”
依依幸福的紧紧抓住冯剑的手,翘起脚尖深情的吻了他一口。
他们游览了扇子沟、甘海子,云杉坪、蓝月谷、牦牛坪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如果她们都在该有多热闹啊!”依依忽然说道。
“哈,是吗?那你还敢拽着我吗?”冯剑勾了一下她的琼鼻。
依依吐吐舌头。
在外面游荡了两天,晚上两人自然住在一起,依依像小猫一样的在冯剑怀里,两人少不了的又是缠绵,依依柔情似水,却也不由着冯剑胡来,冯剑有些乐不思蜀。
下午回到县城他们走进一家特色餐馆,进去后却发现里面正在争吵,三个大学生模样的游客正和几个身体敦实、满脸横肉的本地人对峙。
依依和冯剑在她们争吵中大体听明白了。
依依推推眼镜,脆生生的问:“老板,您这里果然有貂熊肉?”那个满脸胡须的中年人看了一眼依依不屑的回答:“当然了,刚才他们三个吃的就是!”
“你这菜单上只是说野味炖山蘑菇!我们结账了你却说是貂熊肉的!你为什么不明码标价?”一个眼镜小伙子质问。
“那你们吃前问了没?”大汉瞪着眼睛。
“我们哪有三千块钱?我们……我们只是吃顿饭……”
“你们仨想吃‘霸王餐’?哼,找错了地方!”
依依冲冯剑眨眨眼,问:“老板,你这里有没有松鸡或是雉鹑肉?我特喜欢吃,很有营养!”
冯剑也配合她,就问“老板,有没有?”
“我们这里只有你点不出的山味,没有做不出的菜!牛伢子你现在就去做下来。”
冯剑和依依就坐下来,那边还在争吵,后来就撕扯,三个小伙子被胁迫蹲在一个角落。“老板,一会儿,他们的饭钱我一块给结了,你看行不行?”
“老板大气啊!当然可以了!”满脸胡子哈哈大笑。
不到半小时,两个大盘热气腾腾的端上来。
依依笑眯眯的问:“老板,你给介绍介绍呗?”
老板有板有眼的介绍了这两盘菜的营养价值和货真价实。
依依忽然晃晃手机,“老板,刚才你说的我都录下来了,你确定这是松鸡和貂熊?”
“那还用问!”老板冷冷的点头。
“那好,钱可以给你,但我会打电话报警!”
“报警?凭什么?”
依依不紧不慢,字正腔圆的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条,非法猎捕、杀害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的,或者非法收购、运输、出售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老板,松鸡和貂熊恰恰就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冯剑配合说:“老板,你是要钱,还是官司?”
“这……” 满脸胡子一愣,有些气急败坏。
那几个学生一听兴奋地站起来。
一个大汉恶狠狠的扑向依依。
冯剑一个顺手牵羊就把他撂倒地上,桌子椅子碎了一地。
“朋友,说了你可以选择的!”冯剑呵斥道,又对依依说,“你可以打电话报警了!”
“慢着!”老板很是犹豫,到嘴的五只绵羊变成饿狼了?
最后咬着牙说:“他妈的,这是野猪肉和山鸡肉,你们每份一百元吧!抓紧滚蛋!”
走出餐馆的时候,三个小伙子对依依千恩万谢。
冯剑也为依依的机智竖起大拇指,自己是不是也读点法律书了……
再次回到依依老家,玉恩却又回婆家了。
冯剑就对依依一家人说:“干脆,我和依依去那边看看她吧?”
于是冯剑和依依就带了礼物去了玉恩的新家。
坐在饭桌前,冯剑和玉恩、赵云海夫妇一起吃饭,聊家常。
小赵人很健谈,也很热情,玉恩早就对他说过冯剑的事。
小赵和玉恩属于自由恋爱,和玉恩在一个国企工厂里,是一个车间主任。
冯剑听说他们的效益还可以,就开玩笑说,那天如果想自己干了,可以先去渤海市,他给找个公司学上半年,回来做个生意应该也不错。
云海和玉恩很是高兴,说那就先谢谢了。
世上有许多种遇见,冯剑很珍惜每一份相遇,特别是自己喜欢的遇见,他便以赤子之心的给予帮助。
冯剑的电话又响了……
“冯剑,你能来尚都一趟吗?”南雪的声音似乎很急。
“好,什么时候?”冯剑知道没有事情南雪是不会这样要求他的。
“后天晚上七点,能到吧?”
“能,你不用着急,等我。”冯剑安慰他,“不会有事的,有我呢?”
冯剑放下电话,对一旁看着他的依依说:“南雪让我去尚都一趟,明天我们一起去飞机场,你自己先回渤海吧。”
“不会是什么事情吧?”依依关心的问。
“应该不会,她也没说,到时候我给你电话吧。”冯剑说道。
告辞回来,又住了一宿。
第二天冯剑和依依就去了飞机场,两人在飞机场分别,依依紧紧的抱着冯剑,依依不舍。
“你现在的举动啊,真像你的名字了,哈哈,过半个月就是你生日吧,到时候我请你一个人吃饭,好不好?”冯剑笑着说。
“嗯,你要照顾好自己。”依依说。
你一旦走入了女人的心,她就母爱泛滥在你的身上了。
飞机不到半天就在尚都机场降落,冯剑也没有心思看风景了,直奔京师大学——那里是南雪进修的地方。
在出租车上冯剑给南雪打了电话。
等到了大学门口的时候,南雪正翘首望着来来去去的出租车呢。
她戴着墨镜,穿着红色的风衣,黑色的皮裤,一顶黄色小绒帽,优雅修长,引得身边不少汽车鸣笛。
冯剑风尘仆仆地从车上一下来,南雪就小跑过来,扑到冯剑的怀里,小声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