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这些天也是很忙的,把工业岛各作坊又理顺了一遍,科研方向又指点一下,解决一些问题,回答一些原理,灌输一些观念。
剩下的就等成果了。
花费心思最多的还是把蒸汽机搬上平台,蒸汽拖拉机,蒸汽火车,蒸汽作坊。
为了蒸汽拖拉机,已经弄了一年了。
如今万事俱备,就等大明天子洪武皇帝试车了。
只要朱元璋点头,那就有大把的钱了。
一大早伸完懒腰,满脑子都是这个事。
朱静镜伺候马皇后,一起出了门,坐在花园用餐,朱雄英吃了几口,拜了马皇后就走。
马皇后笑着摇摇头:“都忙,忙点好,回头啊,陪我去鸡鸣寺上个香。”
朱静镜心里一动:“母后,哪个弟弟妹妹到了婚嫁的年纪了,谁家的?”
马皇后白了一眼朱静镜道:“你想哪里去了?标儿也不听劝,我们娘俩去求求还不行了?”
朱静镜眉开眼笑:“那是,给太子殿下求香,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咳咳,作者写不出来女文。
捏着拈花指太难为我了。
直接推就完事了。
马皇后看着大明邸报沉思道:“静镜,母后想起来一个故事,要不要听?”
朱静镜一愣,马皇后怎么讲起来故事了?
莫非对自己的广告不喜?
朱静镜点着头,坐好。
马皇后道:“张家的姑娘婚配后住在广东,丈夫家里条件还可以,不愁吃喝。”
张氏年轻,漂亮,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的。
和别家的女眷郊游吟诗作对的时候,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看看别人家的女人穿金带银,珠光宝气的,于是就动了心思。
他就借了一副翠玉首饰,参加聚会的时候大出风头。
成了众女眷中的仙子。
聚会结束,回到家发现首饰丢了一件,于是和丈夫找了三天。
最终也没找到,两人急的毫无办法,只能赔偿人家。
去首饰店一打听,一副手镯要三千两银子。
两个人掏光家底,又在大明银行贷款一千两,这才买了首饰还给人家。
面对这一千两外债,两个人愁坏了,丈夫打了两份工,张氏去作坊,加班加点,什么苦累抢着干。
就这样三年还清了贷款。
三年的时光,张氏失去了光彩,变成了黄脸婆。
丈夫也累弯了腰,平常家里的笑声再也没了,三年孩子都没敢要。
有一天她见到借首饰的朋友,说起这个事。
朋友说,那副首饰是假的,丢就丢了,不值钱的。
朋友把真首饰还给了张氏。
张氏拿着首饰,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看上去并没有损失什么,可是三年最美好的光阴,又找谁去要呢?
朱静镜沉默。
马皇后拍拍朱静镜的肩膀道:“作为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母后并不反对,但是作为我的女儿,你在我心里,和大明百姓是一样的,天下子民都是我的女儿和儿子,给他们留条活路。”
朱静镜抬起头,眼睛里有自责。
轻声道:“母后教诲的是,静镜回去就给他们开会,让他们收敛点。”
马皇后摇摇头严厉道:“收敛点?远远不够,传哀家旨意,商人赚钱不能赚百姓未来的钱,这是底线。”
朱静镜跪下,磕头:“遵旨。”
马皇后收拾一番,进了金陵城。
路上很是热闹,杂耍,唱戏,走地的,卖艺的,摆摊的,挤挤攘攘。
两人下了轿子,看看眼前的人群,朱静镜顿时没了主意。
人也太多了。
像是整个金陵的人,都来上香了。
马皇后想起朱雄英那句广告词。
若是烧香拜佛真有用,你都进不了庙门。
若是种地能挣钱,农民将无地可种。
若是勤劳能致富,掏大粪都要先送礼。
若是拉的屎能炸油,屁股都不一定是你的。
禁止的往往是最好的,提倡的都是让你去填坑的。
不随便干的都是别人的,随便干的都是别人看不上眼的。
反派说的都是现实,正派都活在童话里。
若是这个世界能分善恶,那还要朱元璋干什么?
看看天挂中日,朱镜静突然想起石头记二奶奶王熙凤的话,你们想挨板子的尽管误,今天二十板子,明天四十板子,后天六十板子,我看看你们的屁股硬,还是我的板子硬。
石头记已经登报,朱雄英七天一更。
把雨村黑始皇帝的去掉,特书一篇。
里面不健康的,讽刺大明朝廷的尽量隐晦。
大明百姓看这石头记,都是无障碍阅读,第一次把男男女女跃然纸上的事,朱元璋还是头一回。
开始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的每更必读,不更就打的情况下,更的很准时。
谁让朱元璋也是一个痴情种子呢?
况且,讽刺的大明官员,和朱元璋有什么关系,老百姓不满意,你可以敲登闻鼓啊?
敲一个我杀一个贪官,无所谓。
看明白的不说,看不明白的也不问,这本石头记就这样影响着大明人。
揭露着腐朽,掀开破败。
百姓不是傻子,他们更加明白,于是闹的更凶了,新人提拔的更快了。
就连朱元璋的二儿子都不惯着,还有哪个是朱元璋不敢杀的?
官场上已经出现女子为官。
日暮西山,似黄昏。
腐朽破败,终是空。
不改变,就继续等死。
朱静镜知道是来晚了,这又能怪谁呢?母后吃完早饭才说。
莫非要打皇后的板子?
朱静镜咯咯的笑,马皇后稀奇道:“镜儿,你傻笑什么呢?”
朱静镜道:“母后,没什么,我看那杂耍特有意思,就笑出了声。”
马皇后看了眼,掩口笑道:“那里是杂耍,那是倭寇国的使者。”
一群倭寇使者,穿着另类,路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