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村里就响起久违的铜锣声。
村民们都轰动了,沈家坳竟然要办厂了!!!
沈建军的嘴巴很严,厂子没有申请下来之前,只有几个村干部知道。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沈建军只觉耳边几万只蜜蜂嗡嗡嗡,吵的他脑仁痛。
他拍了拍桌子:“安静。”
众人安静下来,全都亮晶晶的看着他。
沈建军扫视众人一圈:“明天开始正式招工,只招我们大队人员,只要女性,15到35岁。”
杨红梅和周韵几个知青挤在前面,焦急的问:“大队长,我们知青也可以报名吗?”
沈建军看了她们一眼,点头:“你们也是我们沈家坳大队的一份子,当然可以。”
杨红梅高兴的快要跳起来,忙问要考什么内容。
沈建军非常有耐心的一一回复。
下午,沈建军带着人,在大队部清理出一间仓库作为生产车间,又清理出一间办公室,做为工厂办公用,桌椅凳全都摆上。
一切安排妥当,才让村干部和厂里负责人过来开会,还有乔筠汐。
工厂的负责人早之前就已物色好,是周秀红。
沈建军本来是想让乔筠汐担任的,不过她拒绝了。
厂长说的好听,对于小作坊来说,就相当于是后勤,一堆杂事,工资还不高。
估计也就是20多30的样子,还不如她拿的设计费。
是的,乔筠汐拿设计费,准确的说,款式设计由她出,她拿提成。
她的本意是为了帮村里女性提高生活品质和家庭地位,她自己拿多少其实不是太在意。
所以,如果厂里效益不好,那她就拿少些,当然了,如果效益好,她拿多些大家也乐意,毕竟,大家都有钱赚。
只是,此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厂子会越办越好,不但平和县各供销社找他们订货,连其他县市的都来订货。
周秀红很激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厂长那么大的官竟然落到她的头上,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沈建军很理解她的心情,让她有什么多问乔筠汐。
她这才知道办厂子那么大的事,竟是乔筠汐一手促成开起来的。
第二天的招工,不出乔筠汐意外的杨红梅没有被选上,她的手工活不是太好,应该说有些粗糙。
当初她教学手工针织时是叫了杨红梅的,只是她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毛线就像跟她有仇似的,织个最简单的平针,她就给自己织了个阵法出来,线全上了她的身,差点把她困死在里面。
所以这次面试,她试的不是针织,而是头饰的缝制,结果,依然是差强人意。
不过杨红梅也不失望,心态很好,笑眯眯的自我安慰:“没事,我赚工分也赚不老少,够我吃的还有富余。”
冯玉溪在一旁捂着脸流泪:“呜呜,我竟然成了女工,我可以拿工资了,呜呜呜……”
杨红梅翻了个白眼:“那你最好是别偷懒,我听说厂里是多劳多得,不是给工资的,别高兴的太早。”
考虑到工厂的特殊性,又是刚刚建起的,所以除了负责人也就是厂长是拿工资的,其他所有工人目前都是没有工资的,按件计算。
冯玉溪依然哭唧唧:“呜呜,我知道,以后我生是沈家坳的人死是沈家坳的鬼,我要把我的青春年华全都奉献给沈家坳。”
杨红梅:“……”倒也不必如此。
冯玉溪还在抹眼泪:“我一定好好干不偷懒,我现在是工人阶级了,呜呜……”
就面试时做的那种发饰,据说做一个能有3分钱,她一天能做2、30个,一个月能拿20多块钱。
呃,就算偷点懒,一天就做20个,一个月也不少了。
在沈家坳买粮食不用票,菜可以自己种,只要收成好,也没有太多的限购。
只要她好好做,3个月就能把一年的口粮赚了,多的钱可以买衣服买生活用品等。
曾经她也想回城,但她这样的条件,不说办不了,就是办的了,她回去又能做什么?
那对偏心父母只怕会把没有工作的她转手卖个好价钱吧!还不如在农村慢慢熬着。
现在不想了,回城哪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城里到处都要票要钱,全都限量供应。
原来成为10元户竟是那么容易的事,呜呜,她以前果然都白活了,她要好好做,多存钱。
杨红梅很想怼她,不过冯玉溪最近确实很安分,人都蔫儿了,她也就不打击她了。
她转头对着周韵恭喜:“周韵姐,恭喜你,双喜临门,嘿嘿。”
周韵今天面试上了女工,知青院就两人面试上了,就是周韵和冯玉溪。
她结婚的房子前两天也已经动工了,就在殷云廷的不远处。
参考了殷云廷套房的格局,里面卧室,外面做厨房餐厅,虽然是单间,两人住的话还是很舒服的。
周韵有些不好意思:“谢谢,过段时间说不定还招人,你多练练手,说不定就应聘上了。”
杨红梅摆摆手:“没事,我力气大体力好,干农活我觉得也还行,不算太累。”
周韵看她确实看的很开,不由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知道你厉害。”
第二天,乔筠汐带着周秀红去了县城,见了李曼香,把她准备好的发饰款式连同刚出炉的围巾帽子一起给她看。
李曼香满意的不行,直接放权:“乔知青,你这脑子是咋长的,做的也太好看了。”
“以后不用给我确定款式了,我相信你的眼光,按你的想法来,想做怎么样的都行,我全收。”
乔筠汐笑眯眯的谦虚了几句。
李曼香把她准备好的针线橡皮筋毛线等的配件给了乔筠汐。
拖拉机手兼搬运工裴渊和沈大柱两人忙搬货上车。
接着几人又去了服装厂,把服装厂整理出来的碎布头全都装上拖拉机,运回了沈家坳。
美美服饰厂办公室。
是的,沈家坳几位干部当初想了一天一夜,给工厂起了这么一个通俗易懂的厂名。
乔筠汐看着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碎布,根据布料情况调整了几个设计方案,出了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