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夫人拿了药方,令下人出去拿药。
她走出来对站在院子的太医道:“麻烦太医再看两位病人可好?她们可能是水土不服。”
太医想着既然来了,也不好拒绝。
他点了头,跟着孟二夫人去为两位妇人看病。
不知怎么回事,杜二夫人一路上都会闹肚子。
小杜氏更严重,早上发热,晚上拉稀,人脱了型。
这样下去,她们的女儿就算有了大好的前程,她们也享受不到。
“太医,求您为我们治病。”小杜氏哀求地道。
杜二夫人也带着哭腔问:“我能治好吗?”
太医点头,“会好。”他只是随口安慰。
实则,他把脉后并没发现她们的病因。
如果非要寻一个原因出来,太医会说:你们恐怕是撞了邪。
太医提笔开起了药方。
杜二夫人说了一句,“一定要开好药,本夫人就快做皇上的岳母了,以后会关照太医。”
太医提笔的手顿了一下,他眼睛转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写。
他为了不得罪面前这位未来的皇亲夫人,他在药里加了一味木香。
这药喝下去见效快,不一定断得了根。
“断不了根你就一直喝嘛。”太医心中暗道。
李大送了太医离开,回转来交给孟二夫人一大叠银票。
他笑道:“此是皇上的赏赐。”
“我女儿的事定下没有?”孟二夫人收起担忧的心,接过银票捏在手上,轻声问。
“她要过几天,今天我要将那两位小姐送入宫里。”
孟晖大惊,上前问:“什么?要将两位表妹送入宫里?”
“你别管。”孟二夫人看了长子一眼,强势地道。
孟晖不傻,突然间就想明白了。
他惊慌了起来,二房和杜家投了皇上,那长房……
他们孟府一家将面临手足相残的局面。
李大当着孟二夫人和孟少爷的面,对杜二夫人和小杜氏道:“两位小姐今天就要送入宫里。”
“好好,来人,快去给小姐收拾。”小杜氏大呼小叫,“你们小姐马上就要进宫做娘娘了。”
小杜氏满脸的笑,她问:“李大人,皇上给我们家聘礼吗?”
李大人跟这些杜家女人走了十多天的路,早熟悉了她们。
他也皮笑肉不笑的问:“你见谁家纳小妾给聘礼的?”
“也得多少给几个。”小杜氏拍着手,“我们好歹也养了十多年,不说给彩礼,也得给点银子吧。”
“这有一千两。”李大也不想她闹,拿了一千两银子递过去。
小杜氏收下来,放入了怀中。
杜二夫人问:“那我们呢?”
“你女儿入宫后,要得了皇上喜欢,明天就能封妃,会赏她金银。”李大不想得罪杜二夫人,不敢拿一千两银子来打发她。
因为,她的女儿长得还不错,有可能得到皇上的喜欢。
孟二夫人劝道:“只要进宫有了前程,还怕没金银吗?二嫂,快去收拾东西,送侄女入宫。”
孟晖站在一边,难过地低着头。
他心中对二表妹有好感,还想告诉父母,娶了二表妹小珍为妻。
哪知,外公和舅舅舅母,居然送二表妹入宫为妃。
两位小姐很快带着包裹出来,给母亲行了一礼,又给长辈们行礼。
“我们走了,您们多保重。”
小珠一脸欢喜,她要做皇上的嫔妃,过人上人的生活。
“哼,等我得了皇上的宠,立马禀报皇上,弄死那个孟婉儿。”
小珍哭丧着脸,她的眼睛看向孟晖。
这一路上,她喜欢上了仪表堂堂的表兄。
她很期待,表兄站出来将她抢走。
孟晖倒是有这样的想法。
但他一想到,送小珍入宫,是杜家的人的想法。
他抢走了小珍,不只是杜家人要恨他。
他的爹娘搞不好也不认他俩人。
这对一位还没成年,身无分文的男孩子来说,压力比山还大。
就这样,孟晖眼睁睁看着李大带着小珠和小珍离开了杜府。
两位小姐上了马车,在李大的护送下直奔皇宫。
杜府人焦急不安地等候宫里传来的消息。
孟二夫人则是盼着皇上下旨,将女儿赐婚给二公主的二儿子做王妃。
在李大带着小珠和小珍离开后,孟二夫人带着几位婆子丫鬟出了一趟府。
她戴着帏帽,先去东市和西市,查看孟婉儿开的铺子还在不在。
她看见香铺还开着,上前问:“这是谁家的铺子?”
这里的掌柜和小二,已不是杜家的下人。
守铺子的一位中年妇人道:“我们是为人守铺子,是谁家的并不清楚。”
显然,那妇人根本没说实话。
孟二夫人很不满,她暗道:等我的女儿做了王妃后,本夫人必会收拾你这贱奴才。
她在蜀地也做了几个月的掌家夫人,也不想想,铺子的掌柜,会同每一位前来问话的人说实话吗?
孟二夫人又转到了成衣铺子。
她见成衣铺子生意红火,惊喜万分,“难道我们的铺子还开着,还有分红?”
她进了成衣铺子,这次她没有直接问,这间铺子是谁人所开。
“管他谁开,我回去只问婉儿要分红的息。”孟二夫人得意地道。
她在里面看了一会,准备为娇儿置办出嫁的喜衣和嫁妆。
她想到嫁妆,又出了铺子,带人走向定国公府。
“也不知我的嫁妆还有没有在府里。”
要是还在府里,她会说服亲家母二公主,前来拿回嫁妆,给娇儿所用。
孟二夫人自以为,自己对唯一的女儿孟娇儿,还是很疼爱。
她会为娇儿准备丰厚的嫁妆。
不像二嫂和妹妹,将女儿卖了银两。
她用女儿去给家里换取荣华,从不问问女儿的想法,这算是疼爱吗?
看起来不同,实则孟二夫人也是在卖女换富贵。
孟二夫人走到定国公府的胡同,瞪大的眼,她一脸的惊愕表情。
定国公府已被全部拆除,只留下一堆乱七八糟的石块。
“全怪长房。”孟二夫人跺脚咬牙骂,“该死的长房。”
她也不想想,不是长房打下的爵位,她一家人能住在此地,享受这么多年的荣华吗?
孟二夫人气呼呼的回了杜府,对着二嫂和妹妹,将长房一通臭骂。
孟老夫人听闻定国公府被拆了,气得病情加重,口里哼哼着骂长儿媳和孟婉儿。
“婉儿同贤王府定亲,害了我们定国公府。”
“我们孟府怎么出了这两个败家的女人。”
她还咒骂孙女婉儿:“当初还不如让她死了,还不会有今天一府人受她的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