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面冷心热,看似是个冷酷无情的冰疙瘩,但内心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她也算遇到了命中的克星。孙延召是定州孙氏的独苗,是四方庭复兴的希望,正因如今,她被拿捏的死死的,生怕一不小心伤了孙延召。
而孙延召既知晓张洛没有伤人之心,他反而耍起了无赖,装作吃痛的模样,扶着少女的腰肢,假装咳嗽了两声。
张洛吓得收回了短刀,可仍一动不动趴在孙延召身上,孙延召的大猪蹄子也没从少女的柔软、纤细腰肢上放下。
两人就这般四目相对,在这床帏之中,近距离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这姿势……实在是有些糟糕。孙延召只觉自己身体正蠢蠢欲动,一股热流直往小腹处汇集。这般下去……
“你下来吧。”孙延召不敢玩火,劝说道。
可张洛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甚至那双大眼睛眨都没有眨,好像一个木头人般骑在孙延召的身上。
孙延召知晓,以少女的忍耐力,这姿势恐怕真能趴上一宿。她不累,可自己血气方刚忍不了多久。
“你累不累?还是下来吧。咱们有话坐下说。”他又说了一遍。
“不!不下!”张洛终于有了回应。
“那你趴在上面干嘛?”孙延召伸手拉开了床帏。月光自外射入,微微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我就喜欢这么待着。”少女说着,头又低下了半寸,这回两人之间仅有半拳的距离,少女呼出的轻风吹打在孙延召的脸庞上。
孙延召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此时内心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抬起头亲吻上少女的红唇。
要不……试试?
很快他就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滚烫。
少女可能也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眨,头轻轻撤回了一点,说道:“太近了,看不清你。”
“那你还不如下去?”
“我爹说过,要看着猎物的双眼。”
“我可不是你的猎物。”
“你是!”
“我不是!”
“方才我本可以杀了你,一了百了。”
“可你没这么做,”孙延召说道,“难道你爹就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少女的双眸突然变得迷茫,柳眉也微微皱起,好像在认真想着什么,过了一会,突然说道:“没有,没说过。”
孙延召一整个大无语,张龙儿这爹是怎么当的。好的不教,就教自家姑娘如何杀人。
而此时或许是压的时间长了,他感受到少女那极有力的大腿正紧紧挤在自己两胯。两人的身体时不时有些摩擦。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哪受的了这种刺激。即便张洛并非是他喜欢的御姐类型,可……他再也控制不住那汇集在一处的血液了。
很快,张洛也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异样,突然眼中寒光一闪,说道:“你竟藏着暗器。”
这……怎么会有这种傻白呆?孙延召惊得倒吸了口凉气,大脑嗡的一震,这所谓的“暗器”……实不知该作何解释。
少女对男女之事呆归呆,可杀人她是专业的,暗器、兵器都得质地坚硬才能伤人。她也渐渐琢磨出这东西不像是暗器,也从没见过这种兵器。这又是什么……她挪开身体想要一探究竟。
孙延召吓得一激灵,再不想陪这少女胡闹,借此良机,双手扶着少女的腰肢来了一个卧推,直给张洛推到了空中。
就在张洛还在惊呼之际,他双手一松,待张洛下落之时坐起身来,双手一接,来了一个公主抱,将张洛抱在怀中。
张洛想要挣脱,可孙延召双手使劲,让少女动弹不得。少女挣扎了一会索性也就不动了,任由孙延召这么抱在怀中。
他抱着张洛起身,来到了桌前,把张洛送到了椅子上,说道:“你先坐着。”说着先掌起一盏油灯,然后来到一旁的衣柜前。
油灯之下,张洛可能也想明白了方才那暗器到底是什么,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那双眸连眨了数下,眼中罕见有了别样复杂的情绪,她注视着孙延召的背影,贝齿轻轻咬在了红唇上。
见孙延召在柜子里摸索,张洛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孙延召微微侧头,一只手握着一只小皮靴,示意道:“就是这个时候。”
“啊?!”张洛见了自己的靴子,惊呼一声道,“原来,那晚鼓楼上的是你?”
“是我!”孙延召拿着那只靴子,边说边来到张洛的身前,突然单膝跪下,双手抓住了张洛的一只脚踝,轻轻一拔,便脱下了那只不合脚的鞋子,说道,“你这只鞋从哪里偷的?大了不合脚。”
张洛一言不发,可自己那颗心却砰砰砰地跳动着,这种奇妙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不禁在心中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他……到底在做什么。
孙延召一只手握着张洛纤细温暖的脚掌,本想给少女换上那小皮靴,可低头却见脚背之上,一块肿起的红斑块在冷白色的肌肤上煞是显眼。
必是那晚冻伤了。
孙延召有些自责,之前是不是把少女逼的太狠了。他轻轻碰触那块红斑,低头问道:“疼吗?”
张洛再不是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此时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浑身紧绷,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那对大眼睛不停地眨着。
孙延召见张洛又不答话,只好抬起头,望向少女。此时此刻,张洛好像感到浑身上下都融化了一般。
“这疼吗?”孙延召又问了一遍。
“不……不疼。”她声音轻的就像一根羽毛飘在空中。
“你等着,我这有腊药,虽不是专门治冻伤的,可也有一定缓解的功效。”他在柜子中翻找出了一盒面脂,这面脂由动物脂肪和多种香料混制的,就像是现代的一些护肤品般具有润滑、保湿、平复的作用。
他再次单膝跪在地上,把张洛的小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指尖沾着面脂,轻轻涂抹在张洛柔嫩的细肉上,说道:“等肌肤吸收了,再穿上靴子即可。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此时,张洛的双眸渐渐有些湿润,恼道:“你……我不需要你可怜我!”说着拿起靴子赤着脚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