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武勋们全体加入,一边倒的声音,原本看似商议用兵方略,演变成全体武勋针对皇上,
成了武勋集团和皇家对军队话语权之争,这已是逼宫了。
皇上震惊的看着大殿中央整整齐齐排列的武勋,额头直冒冷汗,更愤怒的是领头人居然是贾琮。
此刻他早已把自己如何算计贾琮,甚至准备在自己归天前,将贾琮也带走,这些全都忘到脑后去了。
一旁的文官们同样震惊,大楚立国不到百年,竟已走到了这一步,终究是皇家失德,二日相争,导致朝纲不振,社稷倾覆。
大多数文官没想到,领头起来挑战皇权的居然是皇上原本的心腹——贾琮。
林如海和贾琮的师兄们,更是纳闷,贾琮搞这么大动静,事先都没和我等通个气。
贾琮到底是何意?他这样样子也不像要“黄袍加身”。
他不事先通知,莫非要我等不掺和到此事?
奉天殿良久的沉静后,皇上终于开口道:
“诸位,这是何意?”
贾琮淡淡的说道:
“陛下,我等只是共商议军务。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兵圣有言,‘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而论对军务之精通,当属军机处。故而,涉及军务,微臣斗胆,请陛下与军机处商议后,再降旨。”
话刚落音,西宁郡王、平津侯领着开国一脉和定国一脉武勋齐声道:
“我等附议,请陛下三思。”
贾琮这话若是在私下里,换个方式与皇上交谈,那也仅仅是商议军务。
可在奉天殿,当着文武百官这样说出来,在加上全体武勋的站队,这妥妥的就是挑战皇权。
这时,一位内阁大臣站出来道:
“大胆!英国公,你枉称‘贾子’,枉为李老的弟子,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竟不知‘冠虽穿弊,必戴于头;履虽五采,必践之于地’。
想李老为当世大儒,何等忠孝,居然教出了你这般不忠不孝、欺师灭祖的乱臣贼子,李老怕是要被你活活气死!”
皇上的心腹文臣站出来了,立即得到皇上一系的文官们附和,纷纷呵斥贾琮。
他这话中“冠敝履新”的意思:即使帽子再破旧,也必须戴在头上;即使鞋子色彩斑斓,也只能穿在脚上。
此话强调了人的身份、等级,也就是说,君主再不好,那也是君主,臣民再好,那也是臣民。
这是突出了君王的绝对权威,出自法家代表人韩非子的思想。
他的本意是说军机处再懂军务,那也是臣子,皇上即使不能行军打仗,那也是皇上,军务大事还是得听皇上的旨意。
林如海、左士衡、方子正等人听闻若有所思。
一众武勋们耻笑道:“这是要打嘴仗么。”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这种事岂是文官的嘴仗能解决的,“武可定国”四个字,你们掂量掂量。
北静王则站在文臣一列,一副看戏的模样,心里暗道:
武的你们不能和贾琮相提并论,论打嘴仗,本王倒要看看贾琮是否输给你们。
大殿内,贾琮最小的师兄,户部郎中顾朝夕,正要站出来帮贾琮说话,被林如海、左士衡等眼神制止。
贾琮的意图不明,先别急着下场。况且那内阁此话一出,贾琮要辩驳他很容易。
果不其然,只见,贾琮对那内阁大臣呵斥道:
“放肆!汝枉为名教(儒家)弟子,居然欺师灭祖,另投法家门下!
汝既已背离孔孟之道,今日,吾以‘贾子’之名,将汝革除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