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华住进了单独山洞,洞口有两个八路军战士把守。
张招娣带着孩子给王振华送被子,结果在山洞口被拦住了。一个八路军战士说:
“站住,这里禁止进入。”
“这位同志,我是给王振华送被子的。这都入秋了,晚上有点冷。”
“那也不行,冯主任有指示,任何人都不能见王振华。”
张招娣不乐意了,冷着脸质问:
“这是什么意思?王振华他是厂长,组织的决定还没有下来。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弄死他吗?
你们还是不是人,趁着王振华他为了八路军拼命工作的时候,背后搞小动作整他。是不是怕上级知道找你们算账,打算提前弄死他?我记住你们两个了,如果王振华死了,就是你们害死的。”
说完张招娣就将被子放到地上,怒气冲冲地走了。
这两个八路军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年长的开口:
“送进去吧!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在咱们手里,否则咱们哥俩的脊梁骨都会被戳断。”
年轻的八路军战士还要说话,年长的就打断道:“在咱们八路军,话可不能乱说。这些搞政治的,心都脏。咱们还是先要保护好自己。”
王振华在山洞内,将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知道自己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
当拿到被子时,王振华直接找到一个地方,倒地就睡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振华被罢免的消息开始外传。李云龙得到的消息是,李二牛通过今天送生活物资战士的转述,严格来说这已经违纪了。
“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要不是老子想着以后可能没有时间送物资,今天多送一点,都不能知道这个消息。
你去通知警卫排,我要去一趟兵工厂。我倒要会会这帮人都是什么玩意。”
当李云龙到了黄崖洞兵工厂,第一时间找到李二牛:“带我去看看王振华,再给我讲讲,王振华是如何被罢免?”
“李团长,跟我往这面走。冯主任拿王振华和张招娣事情说事。最近兵工厂工人十分辛苦,大家都把怨气撒在了王振华头上。
投票的时候,冯主任带着警卫。没有人敢明着反对,所以没有反对票。赞成票还真不少,大概占了四成,但是冯胜利根本没有统计,就说超过三分之二赞同。结果就成了这样了。”
李云龙听的目瞪口呆:
“这个卸磨杀驴也太急躁了,水平有点低劣。”
王振华看见李云龙的第一时间,表情先是惊愕,后来变成惊恐。李云龙看见王振华的表情,错愕的开口:
“王振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第一时间来看你,你怎么这个表情?”
先是沉默以对,现场气氛十分的尴尬。半晌王振华才组织好语言:
“是你?时间对得上。你离开后,兵工厂里就有我各种传闻;兵工厂的学校就开始做思想工作;这批枪刚刚上交,我就被公审了。
李云龙,你说这些都是巧合吗?还有这段时间,张万和一次都没来,应该也不是巧合吧?
你就告诉我,是旅长设计的?还是副总参谋长设计的?
你这次是给我送断头饭的吗?空着手来就太小气了。”
李云龙被王振华一顿怼,肚子里的怒火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放你娘的狗臭屁!咱老李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要想对付你,我就直接拉出去将你毙了。”
王振华白了他一眼,讽刺道:
“我信!我信了!我要不是信了你们,能有今天的这个下场吗?将心比心,你认为在我心里,八路军还能有多少信用?你李云龙说的话,还有几分可信。”
王振华心里知道,李云龙应该是冤枉的,但是张万和就不一定。王振华就是要冤枉一下李云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知道你有多冤。
李云龙要是不想受这个鸟气,一定会向旅长汇报的。可惜了,八路军要准备秋季反扫荡。王振华注定要在山洞里住一段时间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冯胜利的声音:
“李团长,你这就过分了。这里是兵工厂,与你所在的新一团是平级单位。你们没有权利插手兵工厂的事务。”
李云龙不耐烦的回答:
“滚滚滚!都别烦老子,老子是没有权利管理兵工厂的事务,但是老子有责任保护兵工厂的安全。
李二牛,我命令你,带着人守着王振华。如果王振华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拿你试问?”
冯胜利脸色不悦的说:
“我是警卫连的指导员,警卫我说的算。”
李云龙冷笑的回答:
“这个警卫连,可是隶属386旅警卫营。现在警卫营营长不在,这里的八路军战士都得听老子的。还他娘的反了天了,你们还是不是我们386旅的兵,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
李二牛,你他娘的给我看好了王振华。这个人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拿你试问。”
李二牛立刻立正敬礼: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云龙憋着一肚子气走了。李二牛留下,就静静的看着冯胜利。
等冯胜利气急败坏的走后,王振华对着李二牛说:
“连累你了,李团长是你叫来的吧!”
李二牛不解的问: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挤兑李团长?”
“我有今天的下场,李团长要负次要责任。要不是给八路军造武器,我能有这个下场吗?”
李云龙回去后,就将王振华的事情安排人整理成书信,派人给旅长送过去。
旅长看后说了一句:
“这不就是瞎胡闹吗?将王振华斗下去了,他们是不是认为有设备就能自己造枪啊?他们也不看看自己的水平,是不是认为王振华能,他们也能?可把他们给能的。
来人啊!将这封信给副总参谋长送去。他们可真是会挑时间,果然是斗争经验丰富啊!看来王振华要吃一阵子苦头了,还不知道心里怎么骂我呢?”
当旅长将李云龙的信转达到副总参谋长手里时,冯胜利的信已经先一步到了。
副总司令、副总参谋长和129师师长、政治主任、后勤部长张万和已经拿着冯胜利的报告在开会了。
副总参谋长看完冯胜利的报告,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首先我要强调,王振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报告里所提到得事情,也都说明了是王振华在太原做的。来到咱们八路军后,只是和张招娣搭伙过日子。
这两个人我还是有所了解。王振华原先就是富贵人家大少爷,后来也是身居高位,生活自理能力十分一般。但是身上就是不缺钱。
张招娣男人牺牲了,是烈士遗孀,还有一队烈士子女。当时王振华到李家坡的时候,刚好全村都断粮了。自己都没有粮食吃,自然就没有人能帮助张招娣。
这个时候,王振华出现了。这个人有能力带着全村人吃饱,有能力养活她和她的两个孩子。所以他们就凑到了一起,全村的人也都视而不见。
最关键的是,从王振华到李家坡开始,再也没有招惹过其他女人。所以乱搞男女关系,违背妇女意见这条咱们是不是要再斟酌一下?”
副总司令点点头,看向其他人问:
“其他人有什么意见?”
张万和硬着头皮说:
“首长,兵工厂责任重大。里面设备众多,是不是要安排信得过的人在这个关键的岗位?王振华再怎么说,都是官僚资本家出身。让他管理这么大的兵工厂,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将李云龙的信送到了副总参谋长手里。快速阅读后,副总参谋长脸色难看。将信件递给副总司令:
“您看看,这是李云龙给他们旅长的信,他们旅长又转给我了。”
副总司令、师长、政治主任看完脸色都十分难看。
最后张万和战战兢兢的打开书信,看完之后赶紧解释说:
“这都是胡说,根本就不是咱们设计的王振华。王振华这是诬陷,这是抹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
副总参谋长面无表情的陈述:
“这个流言蜚语和思想教育出现的时机太好了。王振华被批斗的时间也太完美了。刚好是王振华完成任务后,刚好是咱们八路军反扫荡的重要时期。”
张万和咬咬牙,否认道:
“这个可能是巧合,是冯胜利不想破坏生产,所以才在任务结束后,批斗王振华。我绝对没有阴谋算计,我刚刚的提议也都是为了八路军着想。”
政治主任还是相信张万和的,这是他的得力手下。于是说:
“张万和我还是信任的,这是咱们的老同志了。原则性十分强,一定不会主动去陷害王振华。”
师长也为自己的手下讲话:
“张万和,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信任冯胜利。毕竟你都没有调查事实就来上报了。”
张万和赶紧解释:
“冯胜利可是咱们八路军的老人了,是跟着咱们爬雪山、过草地,一路走过来的同志。我也是刚刚认识的冯胜利。但是我认为兵工厂在他手里,比放在一个官僚资本家手里更值得放心。”
张万和的话,还是打动了很多人。毕竟兵工厂太重要,八路军损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