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站在门口,看见里面昏迷不醒的恪息,突然就想起了早上出门约会的阿力。
自从得知恪息小姐跟厉影结婚后,这家伙每天就一直郁郁寡欢,肖寒现在倒是很好奇,对阿力来说到底是恪息小姐重要一点,还是跟那个林乐蒂约会重要一点。
肖寒唇角剔笑,下一秒,他蓦地拿出手机给阿力打过去一个电话。
阿力这会儿正在雨花区林乐蒂家的家门口,她俩准备一块去西城区的比兰商场里看电影。
“阿力……”
林乐蒂一身休闲打扮,背了个斜挎包从家门口跑了出来。
看见站在路边香樟树下的阿力,一身精致的黑西装,还难得的打了领带,她目光一亮:“你今天好帅啊!你这身型穿这衣服简直太合适了。”
“是吗?”
一对上乐蒂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再听她直白的话语,阿力耳根瞬间一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是早上阿水让我穿的,这衣服还是他借给我的。”
阿力也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身,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我说就看个电影不用穿这么正式,阿水非让我穿。”
林乐蒂顿时心领神会,她小跑着就凑过去了低身打量他,调戏的语气。
“跟我去看电影,穿正式一点你不愿意吗?”
阿力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愿意,你觉得好就行!”
林乐蒂满意的露了个笑,很是自然的牵起阿力的手往车边走:“那我们快出发吧!电影快要开始了。”
真是个憨憨……
“好。”
话才说完,阿力身上的手机就响了,他脚步站定,松开了乐蒂的手。
“乐蒂,我先接个电话!”
“好。”乐蒂回身,笑道。
阿力拿出手机,看到是肖寒打过来的,立马就接通了。
“喂!肖哥,有什么事吗?”
听到是肖寒打的电话,乐蒂本来要去开车门的,又回过身来看向阿力。
电话里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只见阿力神色瞬间就慌乱了起来。
“肖哥,你说什么?我马上就回去。”
阿力挂了电话就往车边跑,他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倾身坐了进去。
一边手打方向盘,一边降下车窗对乐蒂说道:“乐蒂,真对不起,我现在有急事,得先走了。”
“不是……”
乐蒂站在车窗边一脸担忧:“阿力,是出什么事了吗?要不要紧?”
阿力本身就是夜天炼的贴身保镖,见他这么急着要走,乐蒂也跟着慌了。
“没事,乐蒂,就是恪息小姐生病了,她现在被我老大带到玫瑰园去了,我得回去照顾她。”
“什么?”林乐蒂听到恪息在玫瑰园,还生病了,她一下也反应过来。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乐蒂疾步绕过车头,一把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也跟着坐了进去。
—
玫瑰园里。
林树自看到恪息脖子上那条白骨项链后,他整个人就不那么淡定了。
被夜天炼遣出去之后,他就在楼下踱着步,脸上哪还有平日半点的温文尔雅,就连一旁打扫卫生的周妈都诧异的看着他。
“林管家,你这是怎么了?”
“……”
林树脚步一顿,紧锁着眉头看她,想说点什么,最后叹了口气,又转身接着踱步。
周妈见林树这副模样,想了想,大概是林管家担心先生跟恪息小姐的事,毕竟恪息小姐现在已经是厉影准太太了。
先生再把恪息小姐带回来还亲自给她换衣服,确实不妥,周妈也不好再说什么,拿着抹布默默进了洗手间。
但林树担心的并不完全是这个。
周妈走后,林树见周漾已经进房间了, 他又迈着步子往楼上走,虽然他刚才看见了那条白骨项链,但他现在还得再去确认一遍。
房间里,周漾已经把药水都配好了,他手里拿了一根橡胶扎带。
“夜先生,我现在要开始给这位小姐输液了。”
“好。”
夜天炼依旧坐在床头,他将恪息扶了起来靠在他怀里,将她衣袖拉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小手臂。
他看了一眼周漾拿出来的成人输液针管,拧着眉头嘱咐道。
“给她用儿童的针头。”
“……”
周漾闻言,愣了一下:“好的,夜先生,我这就换。”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周漾立马低身下去,在医药箱里找到了一个给儿童输液的细针管。
把橡胶扎带系在恪息的手脖子上后,周漾就开始在恪息手臂上找静脉。
“……”
那双带着眼镜的漆黑眼眸由远及近,找了半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夜天炼要他换给儿童输液的针管了。
他打开旁边的床头灯,让光线更充足一些,终于在找准了静脉后,周漾抬头看向夜天炼。
“夜先生,我开始这位小姐扎针了。”
说完,周漾拿着针头要扎下去。
“你轻点。”夜天炼捏着恪息的手腕紧了紧,沉声道。
话音刚落,恪息手本能的挣扎一下。
“不要……”
在听到周漾说要给她扎针的时候,她意识突然清醒了过来,只是头依旧昏沉,泛红的眼眶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眼前一片模糊。
夜天炼跟周漾见她有反应了,都愣了一下。
夜天炼立刻垂眸看她,另一只手顺势就捂住了她的眼睛,他像小时候白司翊陪她打针的时候那样,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没事的,哥哥帮你捂着眼睛,看不见就不会害怕了。”
声音很小,不过恪息跟周漾都听见了,但正安静站在门口的林树没听见。
听到这熟悉的一句,还有那久违的怀抱跟捂眼睛的动作,恪息只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她唇角一张一合,声音颤抖着呢喃道:“哥哥,司翊哥哥,你别放开我。”
“……”
听到这一句,周漾正在扎针的手一顿,他抬头看了一眼跟前的夜天炼,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很多事。
“好痛,哥哥。”恪息挣扎着摇头。
夜天炼抱着恪息贴紧他胸膛,嗓音瞬间就软了:“哥哥抱着你,别怕。”
说完,他紧锁着眉头看向周漾,深沉的目色中泛起一层寒凉。
周往猛然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就好了……”
也不敢再出神,熟练的扎好针后,他解开恪息手上的扎带,又在针口处贴好纱布胶条才起身收拾东西。
周漾将剩下的两袋药水也挂去了床头,拿起地上的医药箱背在肩头上。
“已经好了,那夜先生,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再喊我。”
“嗯。”夜天炼没看他,起身将恪息放回床上。
刚才房间里的一幕,林树听得真切,他眼里满是错愕,整个人怔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一直到周漾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脸上笑容温文尔雅:“周先生,辛苦了,随我下去喝杯茶吧!”
林树转身,礼貌的对周漾伸出一只手去。
“好,那麻烦林管家了。”
周漾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