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影以前找女伴的标准,夜天炼调查过。
听到这一句,恪息也愣了一下。
其实这个问题她之前也担心过,要不然那次也不会故意不喊停他……
恪息一瞬间的迟疑,夜天炼感受到了。
他抱着恪息,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脸颊贴着她软软的头发。
紧绷的脖颈处,凸起的喉结有力的滚动着:“恪息,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再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孩子,我真的受不了。”
正值中午,天空中覆盖着薄薄的一层云朵,就好似为太阳披上了一层轻纱,原本炙热的光线从缝隙处倾落下来,强烈的灼热感被筛落,只剩下无尽的温柔。
“……”
恪息在这一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任由夜天炼抱着,她好像已经感受到了夜天炼对她的感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并不只是因为白司翊临终前对他嘱托。
恪息一直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抱住了他,像是在安抚小孩一般,拍了拍他后背。
沉默片刻后……
“夜天炼。”恪息松开怀里的夜天炼,一双浅褐色的眼瞳里满是真挚:“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已经是厉影的妻子了,你身边还有很多比我更适合你的姑娘,我也真心的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恪息看着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对于夜天炼刚才说的问题,恪息似乎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厉影对她的感情,她比谁都清楚,在答应嫁给厉影之前,恪息就问过他这个问题了。
经夜天炼这么一提醒,恪息的内心反而释怀了,她准备等厉影回来后就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不会再对他有半点隐瞒了。
“你说什么?”
已经是厉影的妻子了?夜天炼不敢置信的看着恪息,是他理解的那个样子吗?
“可你不是……”
“好了。”恪息明白夜天炼想说什么,她站起身,微笑着道:“今天谢谢你约我一起过来看小美,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说完,恪息裹紧了身上的披肩,转身就往楼下走,虽然在太阳底下,但她还是觉得全身发冷。
是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感觉身体越发的沉重,难受得不行!
夜天炼见她说要走,混沌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恪息的手腕,又将她拉了回来。
他是真的急了:“恪息,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了,我说过了,我谁都不要,你跟厉影还没有领过结婚证,也没有举办过婚礼,你还不算是他的妻子。”
她的生理期都还没结束厉影就走了,怎么可能跟厉影发生关系。
恪息猛得被夜天炼一拽,脚下一个没站稳,身体险些栽倒在地上,见夜天炼情绪起伏有点大,恪息也被他吓了一跳。
“夜天炼,你别这样。”纤细的手腕被死死的捏住,恪息勉强站稳,另一个手伸过去掰他手挽,用力的想挣脱开:“你快放开我!”
“不要。”夜天炼见恪息抗拒,直接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摇头道:“我不要放开你,恪息,你别离开我。”
“你再不放开我,我真的生气了!”恪息也急了,她双手推着夜天炼的胸膛挣扎得更用力了,但威胁的语气因为喉咙沙哑的缘故,一出口却像棉花团里的针,没有丝毫威慑力。
“恪息……”
夜天炼完全无动于衷,他只知道,这一放手,从此以后他就真的失去恪息了。
他喃喃道:“不要。”
这样情绪失控的夜天炼,恪息还是第一次见,她在夜天炼怀里怎么也挣脱不开,情绪一激动,她大喊道:“你再这样,我们就连朋友也不要……呃!”
夜天炼没有等她后面的话说完,薄唇就覆了上去,将她的字音堵回了嗓子眼里。
“唔……”
恪息双手拍打在夜天炼的肩膀上,抗拒的去推他。
可她微不足道的那点力道根本就不起作用。
夜天炼纹丝不动,半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一沾上她的唇,他就像失去控制的野兽,双手揽着她腰身将她紧紧的控制在怀里,侵略性十足的吻强势的席卷着她。
呼吸被占据,恪息脑子一片空白,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她急得眼泪直掉。
痛苦的呜咽被堵在喉咙里,她发不出一丝声音。
本来就在发着烧,情绪一激动,她终于失去了意识。
身体在夜天炼怀里软塌了下去,夜天炼意识到恪息的不对劲立马松开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肩膀摇晃了一下。
“恪息,恪息,你怎么了?”
恪息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恪息没有回应夜天炼,夜天炼也慌了,他手碰触到恪息的脸颊,又探了探她额头,这才发现她身体烫得吓人。
夜天炼瞬间想起肖寒说她生病了的事。
“恪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这带你去看医生!”
说完,夜天炼就横抱起恪息往楼下走。
院子里,小美正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两盘才炒好的菜,热气腾腾,见夜天炼急急的抱着恪息下来往院外走。
脸上笑意一顿:“怎么了这是?”
她赶忙将手里的菜盘放去了桌上,疾步上前。
“恪息小姐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恪息发烧了,我现在带她去看医生!”
夜天炼抱着恪息走到院门前,低沉的嗓音急切:“过去,帮我开一下门。”
“……”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阳光底下,在看到恪息白皙的双颊隐隐泛着红后。
小美反应过来,愣愣的点点头:“好,好好好……”
她先一步上前,拉着门闩将院门给打开了。
“夜先生你慢点!”
夜天炼根本顾不上其他,他紧拧着眉头,抱着恪息径直往巷子外面走了。
—
羊公卷巷子的另一头,肖寒正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手机站在他那辆黑色阿斯顿旁边,看着手机里那几条违规处罚信息,肖寒眉头紧锁在那儿口吐芬芳。
“艹……”
他有闯这么多红灯吗?
分全给他扣完了,还得交罚款,这特么到底是那个眼瞎的干的好事。
连他都敢罚。
抬起一脚就踢在了路边的电线杆子上。
“唔……”
“肖寒……”
肖寒还没来得及呼痛,就听见了夜天炼的声音。
他跳着脚转身看过去。
“……”
什么情况这是?
肖寒也顾不上脚痛了,小跑着就凑过去了,
“老大,恪息小姐怎么了?”
“恪息生病了,去联系周漾,让他到玫瑰去。”
夜天炼抱着怀里的恪息一边往车后排走,一边对着肖寒交代道。
周漾是周蕴周管家的侄子,在夏邑区有一家自己的私人医院。
上回夜天炼腹部受伤,白司?断指,周蕴晕倒去的就是那家医院。
肖寒顿时反应过来,他上前拉开后车门。
“老大,你小心点,我先送你回去。”
夜天炼倾身上了车后,肖寒也同步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又在一连闯了三四个红灯后,车子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停在了玫瑰园外面。
他今天为了他老大也算是豁出去了。
没办法,当初他老大为了把他从言瑾煜那儿挖过来,还许诺给了他炼欲百分之八的股份。
他老大要是心情不好,这工作上就得懈怠,为了能早日实现财富自由,肖寒就只好先牺牲自己了。
他下了车后,周漾也正好掐着点赶了过来。
“周医生!”
肖寒朝周漾打了声招呼,转而去拉后车门。
“老大,周医生到了。”
夜天炼还是之前那个姿势抱着恪息,他目光紧锁在恪息身上,眸色深沉,
夜天炼一边抱着恪息下了车往别墅里走,一边轻唤她一声:“恪息!”
经过这一路,恪息意识清醒了一下,能听见有人在喊她,但眼皮实在太沉,睁不开,她头轻轻抬了下便又耷了下去。
“恪息!”
夜天炼看着恪息又失去意识,心头瞬间一紧,声音里能听出来他已经乱了分寸,脚下沉稳的步子也快了节奏。
“夜先生!”
周漾跟在身后,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恪息。
“您先别着急。”
肖寒锁上车后,也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听到几人的脚步声,林树已经从屋里迎到了门口。
“先生……”
林树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夜天炼怀里的恪息,他脸上温和的笑意瞬间一沉。
“……”
这是……恪息小姐?
林树愣在门口,眼里满是诧异。
这恪息小姐不是要跟厉影结婚了吗?
先生为什么会带她回来?
夜天炼根本顾不上其他,直接抱着恪息往楼上的卧室走。
身后背着医药箱的周漾跟肖寒也顾不上打招呼,跟林树匆匆擦肩而过,也往楼上跑。
噔噔——
凌乱的脚步声终于将林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反应了一秒,也慌忙追了上去。
—
卧室里。
夜天炼将恪息小心放去床上后,,就把身旁的周漾往床边拉。
“你快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好……”周漾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忙将肩上的医药箱放去地毯上,利落的打开盖子,将里面的听诊器,还有体温计一并拿了出来。
从刚才他就看出来夜天炼对这位小姐不一般,他将听诊器的一头塞到耳朵里,又拿着另一头对准恪息的胸口。
谨慎的解释道:“夜先生,我要先听听这位小姐肺部有没有杂音,看一下有没有感染。”
周漾的用意夜天炼清楚。
“好。”夜天炼脸上没什么表情。
肖寒跟林树也走了进来,一起站在床边看着。
周漾将听诊器放在恪息的胸口挪动了两下,仔细听了听,在确认了什么之后,他收起手里的听诊器。
起身又对夜天炼说道:“夜先生,这位小姐可能就是病毒性感冒,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引起了肺部炎症。”
“严重吗?”肖寒站在床尾看了一眼周漾,目光又投向夜天炼:“老大,那要不要送恪息小姐去医院?”
林树也紧张的上前一步:“需要我去安排车吗?”
周漾闻言,立马解释道:“不严重,各位不用担心,不需要急着去医院,我先给这位小姐量一下体温,然后再给她输液退热,消炎,做抗病毒治疗就行了。”
说完周漾又俯身拿了一支温度计出来,他看了看床上的恪息,又递给夜天炼。
“夜先生,量体温就交给你了。”
“好。”
夜天炼接过体温计,坐去了床边。
听完周漾的解释,肖寒跟林树也算是放心了一些。
“老大,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事你再喊我。”
见夜天炼要给恪息小姐量体温,肖寒不好在场,便转身要往门外走。
夜天炼淡声:“嗯。”
将恪息扶起来靠在他怀里后,夜天炼将她身上的披肩脱了下来,发现里面还穿着一件针织的贴身连衣裙,领口是圆的,夜天炼拉了一下领口,发现不是很方便。
便又放下了手里的体温计。
朝一旁的林树喊话:“林管家!”
林树从见到夜天炼抱着恪息回来的那一刻,脑子里就一直都是混沌的,正愣神之际。
听到夜天炼喊他,林树负手上前一步,脸上笑容温和:“先生,有什么吩……咐?”
林树余光一瞥,突然看到了恪息脖子上那条白骨项链上,他负在身前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他心中所有的疑惑好像都有了答案。
即使此刻内心已经风起云涌,但林树面上极其镇静,不显山不露水。
夜天炼目光从恪息身上移开,看向林树吩咐道。
“你去给恪息拿一套睡衣过来,我要给她换衣服。”
周漾站在床边,反应过来,笑着将手里的听诊器放回来了医药箱里。
“这样也好,那夜先生,我就先去外面等,一会儿好了你再叫我。”
夜天炼:“嗯!”
林树点头:“好的,先生,我马上就去。”
转身的瞬间,林树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
周漾跟林树出了房间后,屋里就只剩下夜天炼跟恪息。
“恪息!”
夜天炼垂眸,又轻唤了她一声。
恪息依旧沉睡着,没有回应他,夜天炼的脸贴了贴她额头,好烫……
周漾刚才说恪息是感冒引起的肺炎,夜天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大概是恪息害怕打针,一直没有去医院,所以才变严重了。
恪息小时候生病了,也是这样,每次都要他跟水紫一陪她一起才肯去医院打针。
叩叩——
林树手里拿着一套女士睡衣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别墅里的周妈。
“先生,恪息小姐的睡衣拿过来了!”
“嗯。”夜天炼放下恪息,从床上起身,一手拉着身上的外套衣袖,将西装脱了下来,随意的丢在了床上,修长的指节解开了衬衣上的两粒扣子,拉了微敞的衣领。
声音依旧清冷:“放这儿吧!你们都可以出去了。”
“……”
看样子,夜天炼是打算自己给恪息小姐换的。
林树拿着睡衣站在房间里,脸上表情是犹豫。
“先生,还是让周妈留下来帮恪息小姐换吧!”
他小心的提议。
一旁被林树叫上来的何妈不明就理,她看了一眼林树又看向自家先生,笑容可掬。
“先生,还是我来吧!”
夜天炼愣了一下,目光定定的看向门边的两人:“不用,我亲自换。”
“好的,先生。”何妈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瞬间反应过来,立刻转身离开,脸上笑容依旧。
“可是,先生,恪息小姐现在……”毕竟现在恪息小姐的身份不一样了,林树心里的担忧反映在脸上。
夜天炼也理解得透彻,他朝林树走过去,直接拿过他手里的衣服。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可以出去了。”
“可……”
林树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夜天炼幽冷的眼神告诉他,现在最好别惹他。
“是,先生。”林树忍了忍,还是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
林树走后,夜天炼将手里的睡衣放去了床上。
他倾身下去,将恪息往浴室里抱,他的浴室空间很大,里面还放了单人沙发,脱掉恪息身上的衣物后,给她简单的冲了个澡,便又将她重新抱回床上穿衣服。
他没忘记要给恪息量体温的事,熟练的拿起体温计给恪息量好体温后,夜天炼才拿起手机给门外的肖寒打去电话让他喊周漾进来。
周漾原本就一直等在外边,听到夜天炼喊他,他很快便打开房门提步走了过去。
“夜先生!”
“嗯。”
夜天炼坐在床边没看他,手里拿着体温计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朝周漾递了过去。
“体温是39.2……”
看到这个数值,夜天炼也愣了一下,刚才给恪息洗澡的时候他就感觉她身体很烫,只是没想到体温这么高。
“好,我知道了!”
周漾接过拿在手里,也看了一眼,随后便将体温计放回急诊箱里,开始配药,准备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