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把这些常识给司徒昊普及一下。
就司徒这样的人,真不适合当皇帝!就当是为了拯救晋安国的百姓,朱氏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司徒昊了当皇帝的这条心。
“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有些印象,确实门口的侍卫皆是这样的肤质。只是,这赵崇明,无诏不得回皇城,他这是玩忽职守!”
被朱氏这么一提醒,司徒昊悟了。
什么玩忽职守?皇帝都死了,这道圣谕形同虚设。赵家入皇城能打什么主意?自然是司徒家的江山!
“他为何冒着杀头的罪前来?”
边关距离皇城路途甚远,就算八百里加急,赵崇明也是一早就从边关出发了,他一到皇城,皇帝便驾崩,里面的内情不言而喻。
“自然是来扶持老四登基的!”
司徒景一登基,这玩忽职守的罪就变成了从龙之功,冒险一把,也划算!
“老四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还当皇后和赵崇明不知道吗?”
皇后身为母亲,母亲为儿子筹划是人之常情,但赵崇明呢?明知司徒景草包之辈,还冒险举兵前来,说没有二心,一个正常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赵崇明不会是想通过老四来把持朝政吧?”
被朱氏这么一提醒,司徒昊可算是想到这上面了!
“这狗贼当真是狼子野心,竟敢觊觎我们司徒家的江山!”
他们兄弟相争,再怎么争,这江山还是他们司徒家的,这赵崇明横插一脚,真当他们司徒家没人了吗?
“那你呢?如今司徒景死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跑去给皇后,给赵崇明当傀儡皇帝,司徒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就你这点能耐,你当真以为能斗得过皇后,斗得过赵崇明那老狐狸?若司徒家的江山断送在你手上,你有何脸面去见你们司徒家的列祖列宗?”
自信是一种好东西,但盲目自信就不见得是好事了。司徒昊就是盲目自信,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本王不该吗?本王若不去试试,那这江山就真成为赵家的天下了!”
司徒昊觉得自己这是为了晋安国,为了他们司徒家的江山挺身而出,没有任何不妥的。
“你可有想过,就算你当了这皇帝,你依旧还是为他们赵家当牛马,你还不如让贤,自己也乐得轻松,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朱氏直言不讳地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的。此言虽难听,但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朱氏真的是为了司徒昊好。
“让贤?本王还能活命吗?”
古往今来,成王败寇。司徒昊若不能登基为皇,他便会沦为阶下囚,如眼下这般。新皇登基之日,便是他们这些落败王爷的死亡之时。
而他们手足相残,不就是为了活命吗?
“有时候,死比活着更有价值。”
死了,只是自己死了,若活着祸害千千万万的百姓,那还不如不活。
司徒昊就是这样的人。他本就没有什么文韬武略,更无统治之才,何必凑这样的热闹呢?
“若你选对了人,便不会死,相信我!”
朱氏信誓旦旦地说道。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和自己的手足拔刀相向的,比如,司徒渊。
司徒昊第一次认真地打量朱氏,朱氏是他的嫡妻,他们成婚多年,他从未认真地看过朱氏一眼,如今细细打量,朱氏这五官虽算不上惊艳,但胜在气质。
淡泊如菊,说的就是朱氏这种人吗?
不管是不是,但看着朱氏,司徒昊莫名的心安。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给予他的。
“你说,我们该站哪一边?”
我们,这个词今日从司徒昊嘴里,朱氏内心有些触动。是的,曾经她奢求的就是这样的司徒昊。
他们到底错过了多少?还能过上如同正常夫妻之间的日子吗?
罢了,罢了!眼下尚未脱困,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老七!”
朱氏毫无条件地选择了司徒渊。因为在司徒渊的身上朱氏看到了人情味。
司徒渊会为枉死的司徒岚处理身后事,众人皆避之,唯独他不顾责罚,挺身而出。这样的兄弟,怎会手足相残呢?
身为君王,成大事者,最忌讳感情用事,但法度有情,君王也该懂百姓之疾苦,方能为百姓谋取最好的福祉。
“老七?你确定?”
司徒渊,皇后向来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若与司徒渊为伍,那便是与皇后为敌,皇后下手必不会手软,肯定率先拿他司徒昊开刀。
所以,和司徒渊为伍,这是在找死吧?
刚对朱氏生出一丝和以往不一样的感情,因为朱氏选择司徒渊,这些尚在萌芽的异样感情,就这么扼杀在摇篮中了。
“朱氏,你一介妇人,这样的事自然不懂,本王不怪你,你还是随本王一同去说服母妃。”
说了半天,司徒昊还是决定听从皇后的,傀儡皇帝又如何?只要他是皇帝,赵家把持朝政只是暂时的,待他羽翼丰满之时,便是赵家的死期!
司徒昊还是这般的自信,这般的不自量力。
果然,烂泥扶不上墙!朱氏摇了摇头,司徒昊真的是蠢得无可救药,以前她怎么就看上他呢?
长得五大三粗不说,关键还蠢!
看来,以前自己的眼光不行!朱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然真说不通自己怎就死心塌地地跟着司徒昊呢?
“母妃同不同意,我不知道,总之,我是不会去送死的!”
入了中宫,这生死大权皆掌握在皇后手中。万一皇后哪天心情不好了,就一杯毒酒,或是三尺白绫,就要了她的命,朱氏才不会傻到白白去送死呢!
“朱氏你…!”
司徒昊那手扬起来,想要用巴掌说服朱氏,可扬起的手并非碰到朱氏的脸。
司徒昊不忍下手,是自己的无能,怎能怪一个女子呢?
司徒昊泄气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朱氏,就当本王求你了。”
司徒昊也不想这样的,但皇后就要如此,他能怎么办?司徒昊不想死,所以他卑微地求全。
“司徒昊,不值得,何必为难自己,为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