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昊心烦意乱,说话语气也重了些。
廖婉蓉虽心中不快,但碍于皇帝驾崩,这新皇尚未定,司徒昊心烦意乱,只能乖乖闭上嘴。
朱氏虽在假寐,但听到司徒昊的话,心中还是有些触动。
她以为,她可以做到无视司徒昊,但还是被司徒昊一两句话乱了心神。
为了不让自己的真实情绪表露在司徒昊面前,朱氏只能一路闭目假寐,而廖婉蓉也害怕惹怒司徒昊,便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察言观色。
从前的朱氏也和如今的廖婉蓉这般小心翼翼,如今她看开了,放过自己了,在司徒昊面前自在多了。
…
“你们随本王来!”
司徒昊刚从皇后中宫回来,一进门便说了这么一句话。
“去何处?”
廖婉蓉二话不说就跟上了司徒昊,但朱氏没有。这里是皇宫,不是昊王府。司徒昊有几斤几两朱氏心知肚明。
此时众人皆被皇后软禁,司徒昊要她们随他去,去哪?能逃脱皇后的掌控吗?
司徒景的死讯一传开,司徒昊就吵着闹着去见皇后。可想而知,司徒昊这是打着什么主意。
司徒昊想作死,司徒昊自己去,朱氏可不想奉陪!
“你话怎么这么多!随本王来就是。”
这是自那日摊牌之后,朱氏和司徒昊正儿八经的说过地第一句话。
“我不知王爷要去哪做何事,但我还是多嘴说一句,王爷不会以为景王死了,你去哀求几句,皇后就会看在嘉禾公主的面子上扶你上位吧?王爷,别天真了,嘉禾公主都病成这样了,皇后不管不问,你还指望皇后帮你吗?”
朱氏看得通透,天上不会掉馅饼,皇后若想扶持司徒昊当皇帝,那势必是要让司徒昊有所付出。
司徒昊身无长处,这样的人最容易操控,就算成为了皇帝,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王妃姐姐,你说的是什么话?同为先皇之子,咱们王爷为何不能登基为皇?”
登基为皇帝,这是多大的尊荣啊!她廖婉蓉,她们廖家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那她们廖家的生意也会越做越大,赚的更多!
这样的诱惑,谁能拒绝?有这样的机会,廖婉蓉自然不会拒绝,自然会撺掇司徒昊勇敢追梦!
但她忽略了司徒昊自身的能力。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我和王爷在说话,你一个小妾插什么嘴!”
朱氏和司徒昊尚未和离,朱氏还是昊王妃,廖婉蓉还是侧妃,一个妾!
妾有什么话语权呢?
“王爷,您看王妃姐姐…”
廖婉蓉又撒娇。她除了撒娇,她还会什么?从前司徒昊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愈发觉得心烦意乱!
“你出去,本王有事同王妃商议!”
司徒昊烦厌地把廖婉蓉赶出去。此等大事,廖婉蓉怎舍得错过呢?自然不愿意出去。
“妾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出声,王爷和王妃尽管商议,不必理会妾。”
就当她不存在就好!总之,她不能走,万一她走了,朱氏这个没志气的女人怂恿了司徒昊放弃皇位,那就完了!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多可惜啊!
“滚!别逼本王动手!”
皇后只给了他一个时辰,司徒昊不想把时间在无谓的争吵上。他得留点时间去说服贤妃。而说服贤妃可能需要朱氏地帮助。
被司徒昊这么一呵斥,廖婉蓉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我们廖家也已经有了这辈子花也花不完的银子!”
走出门之后,廖婉蓉小声地嘟囔着。
是,他们廖家这些年仰仗着廖婉蓉受司徒昊的恩宠确实赚了这辈子花也花不完的银两,但人心不足蛇吞象,谁不想钱财越多越好呢?
只是廖婉蓉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么一句道理:有那个命赚,有没有命花?
司徒昊登基为皇,焉知非福呢?
朱氏就没廖婉蓉想得这么乐观,毕竟朱氏也是从这些高门大户走出来的。那些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她自小就见识过。
朱氏身为朱家嫡女更是自小就对这些了如指掌,所以她对皇后扶持司徒昊登基一事很不乐观。
“她走了,眼下就你我二人,你最好一五一十同我说皇后如今是何意?”
得了解敌人的意图,方能想出对策。朱氏也知事态紧急就不同司徒昊绕弯子了。
“皇后愿意扶持本王上位,但她有两个条件。”
司徒昊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同朱氏说出了皇后和他的谈话。
“你可知她为何要把我们软禁在皇宫?”
朱氏听了司徒昊说出他与皇后的对话之后,心中更是不安了。
“自然是为了让司徒景顺利登基。”
若放任他们几个皇子不管,司徒景登基之前,他们必然会闹事。只可惜啊,皇后什么都为司徒景想到了,做到了,偏他司徒景无用,好事将近,自己却死了!
真是无福消受啊!
“也有此意。”
是个人都不想节外生枝,皇后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皇城之中全换了赵家的人,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你想说什么?”
司徒昊愚笨,有些事确实是想得没有朱氏这般细致。好在,如今他愿意听朱氏的话。
“你莫不是没发现皇宫之中皆是赵家人?”
司徒昊身为皇室中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不长脑还能活到现在的呢?到底是贤妃还是皇帝,亦或是他们司徒家的列祖列宗庇佑,让他活得好好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司徒昊是真没发现,同样的,他也想不明白朱氏是如何识破的。
“你没发现这些守卫的脸吗?”
朱氏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耐心地替司徒昊解惑。
“脸怎么了?不都是一张嘴,两只眼睛吗?”
司徒昊更吃惊了,就一张脸也能识破他们的身份,可能吗?
朱氏再一次见识到了司徒昊的愚蠢,就这样的人还当皇帝?不把百姓,不把自己玩死了都对不起他那空荡荡的脑袋!
“边关风沙大,昼夜温差大,故而那里的人会比我们境内之人肤质粗糙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