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张苑琴有什么合理的解释能让司徒淮对她不心生怀疑的?东西是在她这丢的,而且盒子完好无损,除了她手中的钥匙,还能有谁能打的开呢?
“钥匙你贴身带着,从不离身,你跟本王说不是你拿给司徒渊的,难道这书信自己长脚自己跑了不成?只是,这话说出去,你信吗?反正本王是不信的!”
别无解释,就只能说是张苑琴所为。
但越是这样指向张苑琴,看似毫无破绽,司徒淮越是相信张苑琴是无辜的。这样的一个蠢货,这样的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怎会害他呢?
他的身上可是拴着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她怎会赔上自己的往后尊荣来害他呢?
这不合理!
“来人,封锁张侧妃的院子,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和靠近这院子!”,
不是张苑琴,另有其人,至于是谁,如今还不能确定,总归是在这屋子里!
“王爷,不要!真的不是妾,求王爷明鉴!”
司徒淮一声令下,张苑琴以为就是把她定罪了。
“妾,冤枉,妾真的冤枉!求王爷相信妾!”
张苑琴抱着司徒淮的腿,哀求着。
“冤不冤枉,不是靠一张嘴说了算!还得看证据!你说你冤枉,你就拿证据出来自证清白吧!”
证据,若是张苑琴有证据,她还会跪在地上求司徒淮吗?就是拿不出来,所以她才如此卑微求司徒淮。
“本王且问你,你这钥匙可还有谁能接触得到的?”
其实司徒淮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贴身之物,除了张苑琴的 贴身侍女还能有谁?
只是,张苑琴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的侍女。毕竟每位女子的贴身侍女都是自小伺候在她们的身边的,她们的亲密程度是比自己的亲人还要多的,怎么会轻易背叛呢?
尽管如此,张苑琴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个捧着盒子的侍女。那个侍女就是和她一起长大的。
侍女眼眸中含泪,摇着头。
“春桃可是你?”
再难以开口,张苑琴还是问出了这样杀人诛心的话。在诛春桃的心时,也在诛张苑琴的心。
这句话很简短,但每说一个字,张苑琴都觉得心口窒息的痛。
不会是春桃,不能是春桃,不要是春桃。
每在自己心里安慰自己一次,长辈苑琴身体就冷一寸。
为何是春桃?
最后张苑琴绝望地信了,就是春桃所为。
那把钥匙,张苑琴只在沐浴的时候放下,而这个时候也只有春桃能近她的身。
张苑琴挪到春桃身边,捧着春桃的脸,强迫春桃与她对视。
“春桃,告诉我,不是你对不对?”
只要春桃说不是,张苑琴就信她,不是她拿的。
春桃羞愧难当,不敢和张苑琴对视。她低着头,哭泣着说道:“对不起,姑娘,是春桃辜负了您的信任。淮王殿下,没错,是我拿的,与侧妃无关。王爷要杀要剐,王爷尽管来就是了!”
春桃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如今倒是假惺惺装出一副忠仆的模样,是不是太晚了?当初拿这东西的时候可有想过累及你家主子?老实交代是何人指使你的?若不说,那就让你主子陪你一起去死!”
司徒淮本想着还需费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快就招了,倒是让他省了些力气。
“无人指使,侧妃无罪,王爷不可无端责罚!”
左右是死,春桃也不惧怕司徒淮的怒气,为张苑琴说情。此事本就是她之错,她连累了张苑琴,临死前能替张苑琴免些罪,春桃死也无憾了。
“你不说,还指望本王放过她?”
张苑琴就无罪吗?看管不利,对手下的人疏于管教,才致使此事发生!
两罪并罚,就算免受皮肉之苦,也得禁足反省。
“奴婢没什么可说的。奴婢只是觉得对不住侧妃。”
春桃倔强的不肯把幕后之人供出来,她抬头看向张苑琴,“姑娘,奴婢对不住你,只能以死谢罪。”
话音未落,春桃就如同断弦的剑,飞速朝一旁的柱子冲过去。
“砰”,一声响,春桃应声落地,撞得头破血流。
“春桃!”
张苑琴踉跄地爬过去,把春桃抱在怀里,“春桃,春桃,你个傻丫头,我何曾责怪过你?你为何去寻死?快来人,去寻医士过来!”
张苑琴的泪一滴一滴滴落在春桃脸上,可春桃双眼依旧紧闭着,脸上的血,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春桃在她的怀中生气一点一点消散,死亡的恐惧萦绕在张苑琴的周遭。
春桃就这么死了。
张苑琴瑟瑟发抖,她起过害人之心,却从未想过置人于死地。如今,春桃就死在她的面前,还是因为她手中的东西而把春桃害死的。
“若这幕后黑手找你不出来,死的不仅仅只是这个贱婢,你,本王,还有整个淮王爷府都得死!”
这东西到底是谁给司徒渊的?是春桃还是另有其人?如今春桃死了,线索就断了,这幕后之人就再难揪出来了。
到底是他鲁莽!
“你就在这院子里好生反省,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离开这院子半步!”
线索断了,司徒淮就不再浪费时间和张苑琴继续纠缠了。
死亡的冲击对张苑琴来说太大了,大概魂都丢了,哪还顾得上为自己申辩?
原本热热闹闹的院落,因司徒淮走了,都安静了。
春桃的尸体也被人抬出去了,侍女们一靠近,张苑琴便摔东西,让她们滚,以至于她们都不敢靠近张苑琴。
张苑琴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坐在殿中,人人羡慕她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悲。
…
佟湘玉的院落里,她披着厚厚的裘衣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听着侍女向她禀告今日张苑琴院落里发生的事,她的嘴角上扬,张苑琴,报应来了!
…
渊王府内,司徒楠提着酸枣糕往司徒渊的后院走去。
“王爷,王爷,且慢!”
刘全匆匆赶来拦住司徒楠的去路。
“刘总管拦着本王这是何意?”
司徒楠蹙眉,渊王府里的人怎么都和司徒渊这样这么讨厌呢?
“王爷,还请止步,里面都是女眷,王爷再往前走就不妥了!”
刘全笑着同司徒楠说道,但司徒楠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赶走的?
“听闻苏姑娘近来胃口不好,本王知她喜酸枣糕,故而,本王给她带了酸枣糕。”
这胃口能好去哪?遇上这样的事,心情不好,身子也损坏了,哪还有心情想吃东西?
“苏姑娘?我们渊王府哪有什么苏姑娘?楠王殿下是不是搞错了?”
苏姑娘,他们渊王府只有渊王妃,哪有什么苏姑娘?刘全一时脑子转不过来。
确实也是,苏清晚既然已经嫁入渊王府,怎还能以苏姑娘称呼?她是渊王妃!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司徒楠绝对把刘全秒杀了!
“王妃,你们的渊王妃!”
司徒楠就是不愿意承认苏清晚是渊王妃这个事实。
“噢,瞧老奴这个脑袋!”
刘全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老奴都忘了咱们的王妃是苏家的姑娘!”
继而,刘全又一脸不解地看着司徒楠,“不过,王爷,您这样称呼咱们渊王妃恐怕不妥吧?”
这样称呼一个已嫁为人妇的女子,不妥,实在不妥!
“不过,王爷有心了,知我家王妃食欲不佳,特意给她送酸枣糕,不如给老奴,老奴给王妃送过去。”
刘全看着司徒楠身后的小厮手中的食盒,两眼发光,太好了!总算有新奇的食物了!这下王妃就能吃上几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