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叙的那些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谁不知道呢?
成叙和成静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带着嫌弃。
不愧是一家子的人,谁都一个样,谁也别埋汰谁,谁也别嫌弃谁!
成叙不语,司徒楠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便抽身离开。
“本王还得去送酸枣糕呢,一会儿酸枣糕凉了就不好吃了,各位,好生聊聊,莫要动了气,成婚皆是好事,好事慢慢来。”
司徒楠临走前还不忘煽风点火一番。
果然有句话说得不错: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事闹大了才好呢!就算司徒渊不娶成静,这事传到苏清晚耳朵里,心里一样长着一根刺。
“谁让你去送酸枣糕了?本王同意了吗?你的东西,我渊王府中无人喜欢!赶紧带上你的酸枣糕回府去,莫要白费心思了!”
真不要脸!
“又不是送给你的,你何必如此紧张?你安心养伤,本王去送酸枣糕了!”
司徒渊越着急,司徒楠越开心!司徒楠的开心就是建立在司徒渊的痛苦之上。
“司徒楠你…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司徒渊真急了,当着成叙和成静的面,说这样让人听着司徒家兄弟不和睦的话。
他们本来就不和睦,只是面上装装样子而已,大家都心知肚明,谁当真了?
奈何他的腿伤了,这刚挣扎着起床追赶,却被成叙按了回去。
“渊王,你有伤在身,怎可乱动呢?”
若是能走,司徒渊定会跑。再不跑,他的妻子就要被司徒楠抢走了!
“他…他…”
司徒渊一肚子气,可不敢说出来!谁乐意让外人知晓自己的兄弟觊觎自己的妻子呢?
“不就是一盒酸枣糕吗?渊王至于这么着急上火吗?本公主刚刚跟你说的那事,渊王,你考虑得如何?”
成静不满,事有轻重缓急,一盒酸枣糕怎能比她的人生大事来得要紧呢?
“你懂什么!”
司徒渊怒吼,成静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不知道,就别随意说话!
“你…!”
他居然敢凶她!司徒渊居然敢凶成静!何曾有人这样对她说话的?放肆!真放肆!
“静儿,不得无礼!”
成叙呵斥道,这可是晋安国,司徒渊可是晋安国的皇子,岂容一个外邦公主肆意指责?
“皇兄,他凶我!”
成静还依着自己的性子和成叙撒娇,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本王凶你?就你们大蒙国私带士兵进我们皇城,意欲何为?”
昨晚,司徒渊可是有看到成叙身后的那群人。他们虽穿着晋安国的衣物,但就他们那身形,那眼神里的戾气,不是浸染沙场多年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势的。
“你个白眼狼,我大蒙国的勇士救了你,你居然还想反咬我们一口!”
成静没有想到,司徒渊居然要拿这个说事!
“本王也没有想到公主会对本王这个人有所图谋!”
成静图什么都好,就不该图他司徒渊这个人!他可是有夫之妇,岂容除苏清晚之外的其他女子肖想呢?
既然如此,司徒渊就让成静断了那个心思!
“成叙,这是晋安国,不是你们的大蒙国,本王劝你们莫要动什么坏心思。若敢动,本王定不会放你们回大蒙国!”
这可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实力岂容小觑?这对皇城,皇宫,皇帝来说,是一种威胁。
“所以,只要我们敢动,渊王就会要了我们的命?”
成叙这是在确认一遍。
“自然!若 本王不要你们的命,你们就要吞并我国疆土 。我晋安国的疆土也是本王那祖祖辈辈,金戈铁马,驰骋沙场,马背上一刀一枪,用命换来的,吾辈岂敢忘记祖先?”
想染指祖辈留下东西,那他司徒渊这个孙子,岂不是被世人戳脊梁骨?
自己先祖留下的东西都守不住,愧对列祖列宗的浴血奋战!
“渊王大可放心,成叙自知自己的能力,断然不会做这些不自量力的事情!”
大蒙国是个小国,晋安国可是大国。大蒙国虽说军队强悍,奈何也挡不住晋安国的大军过境围剿。
“皇子是个聪明人,本王希望皇子不要忘了自己的话!看在你兄妹二人相救的份上,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本王也不会为难你们。望你们好自为之。”
司徒渊意味深长地看了成静一眼,希望成静能听得懂,断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有些心思岂是一两句话想断就断了呢?
“成叙知晓,渊王好生休养,成叙这就带着妹妹离开。”
成叙这个旁观者自然是听懂司徒渊话里有话,当然,他也不赞成成静和司徒渊在一块。这让他日后怎么称呼司徒渊?
大舅哥还是妹夫?成叙表示,这些人情世故,有点复杂,比那些枯燥无趣的政事还让人头疼!
话音刚落,成叙就拉着成静匆匆离开司徒渊的寝室。
“皇兄,皇兄,你拉我作甚?我话还没说完呢!”
成静挣扎着甩开了成叙的手,奈何成叙力气大,她挣扎不了。
直到走到了院子,成叙才松开成静的手。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往日学的礼仪规矩都去哪了?”
大蒙国民风虽开放,不拘女子,但该有的基本礼仪还是得有的!
“学规矩的那些日子里,就不该让胡姬娘娘放纵你!”
皇子和公主都得学礼仪,成叙和成静也不例外。但成静是家里的老幺,性子大大咧咧,讨喜,大蒙国皇帝的那些姬妾都喜欢她。
学礼仪规矩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成静哭天喊地,可把一众姬妾哭得心儿都碎了!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出大蒙国皇帝姬妾全跪在皇帝面前,恳求皇帝,不要强迫成静公主学礼仪了。
大蒙国皇帝深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何况成静还是公主,一举一动关乎着大蒙国的脸面,在学礼仪规矩这方面自然不可松懈,便果断拒绝了众姬妾的请求。
成静都没哭,那群姬妾却哭天抹地的,好热闹。
可这般热闹又如何?还是动摇不了大蒙国的皇帝。
所谓上有旨意下有折中迂回之术 。
皇帝说服不了,没关系,那就从成静的教养嬷嬷处下手!
于是,成静的教养嬷嬷隔三差五的就被那些个娘娘请去喝茶聊天,成静不用哭了,可把嬷嬷受宠若惊地吓哭了。
她可是还什么都没有干,怎就日日被娘娘们请了去呢?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日日提心吊胆的,谁爱过谁过去!
教养嬷嬷打算把这份活儿高低丢出去!谁爱干谁干去!
好不容易策反的人,娘娘们怎么会放人走呢?教养嬷嬷只能按着各外主子们的要求,放养成静。
这么一糊弄,糊弄过了娘娘们,也糊弄过了皇帝,就连成静自己也糊弄过去了。
在皇帝面前,成静端着仪态,遵着规矩。在她的那些宠着的娘娘面前,完全依着怎么舒服怎么来的态度,就这么放纵了好多年。
如今已到了出嫁之龄,她这些礼仪,这些规矩全然还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本公主只是看上了渊王,在求嫁渊王。这不偷不抢,有何不可的?”
不偷不抢,这国之刑法律条还能治他的罪不成?
“女子该有的矜持,你都丢哪了?”
如此大大咧咧,在司徒渊明确拒绝之时,成叙觉得成静的主动很廉价!
可喜欢还会跟物品一样还能判断贵贱吗?还能罪吗?
那么,这样的一个评判标准是什么?
不管评判标准是什么,成静都觉得自己这样做是遵从自己的内心,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觉得自己该这样做就这样做。
至少,在她自己的眼里,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