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是本公主喝过的!”
昭阳对成叙的行为有些吃惊,他就不嫌弃吗?
“没关系,成叙不介意!”
这一盏羊乳,在昭阳看来没什么,但对那些挨冷挨饿的人来说,就是救命的东西。
成叙知其珍贵,自然不会嫌弃这是昭阳喝过的。昭阳日后是他的人,他更不会嫌弃!
喝都喝了,昭阳也不能让成叙吐出来,只能无比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接着成叙又从他的干粮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硬邦邦的烧饼递给昭阳,一脸高兴地说道:“来,公主,尝尝我们大蒙国的馍!”
“馍?你们大蒙国管烧饼叫馍?”
在渊王府昭阳虽没吃过烧饼但她见过那些小厮吃过,上面撒点芝麻闻着挺香的。
这大蒙国的馍不就是比小厮吃的烧饼大些吗?有什么区别?
昭阳拿过来轻轻一口,没咬动。再用力一咬,是咬动了,可没味,这怎么吃得下?
“好吃吗?”
成叙满眼期待,昭阳本想吐出的,但触碰到他的星星眼,强忍着要吞下去。但实在是太干了,难以下咽。
“成叙,你是不是成心的?本公主就是想用个早膳,你给本公主这些乱七八糟,不能吃的东西作甚?”
“这就是我们大蒙国寻常的早膳。”
成叙低头,眼眸中尽是落寞之色。就这样的早膳,在他们大蒙国,那些寻常百姓,此时此刻还吃不上这些东西呢!
“公主若是不喜,成叙还准备了你们晋安国的点心。”
成叙脸上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喜悦,他知大蒙国比不了晋安这个富饶的大国,但他还是把自己最好的吃食拿出来招待昭阳了。
昭阳吃不惯,这日后同他回了大蒙国了,那昭阳可怎么办?
“不必了,你那羊乳给本公主再倒一杯,本公主就泡着那什么?那馍一块吃!”
昭阳就是看不得成叙这副失落的表情,不就是一顿早膳吗?吃就是了!
昭阳闭眼深呼吸,没什么大不了的,胖不了几两肉,吃!
“真的吗?”
昭阳的话让希望之火又在成叙眼中点燃,成叙心想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于是,昭阳把馍一点一点掰开,放入羊乳中,混合起来,馍也在羊乳中软化,看起来似乎好多了!
昭阳闭眼,深呼吸,豁出去了!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原以为还是那么难吃,没有想到,馍和羊乳混合在一起,居然神奇的淡化食物本身的奇怪味道。
虽能入口,但也还未到美味的地步。
“看,本公主吃完了!”
昭阳自豪地把吃得一干二净的碗放到成叙的面前,等待着成叙的夸奖。
成叙也是个有眼力劲的,识趣的对昭阳竖起了大拇指,“嗯,昭阳公主真厉害!”
喝了羊乳的昭阳,还是觉得冷,她实在是穿得太单薄了,昭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识趣的成叙见状,立马把自己身上的毛绒大裘衣脱下来披在昭阳身上。
“公主,是成叙思虑不周。”
成叙只顾着匆忙出门,却没有留意到昭阳衣着单薄。
“成叙,你这裘衣是什么布料,怪暖和的!”
毛质柔软,一披上身就暖和多了。这裘衣和她的那些似乎都不一样。
“是羊毫做的,我们大蒙国以畜牧业为主,冬日御寒之物也大多以羊毫为主。你们晋安国的裘衣,大多是上山打猎猎来的狐狸皮毛。”
成叙似乎什么都懂,昭阳问什么他都能答得上。
“你为何什么都懂?”
昭阳实在不行好奇眼前这个男子的博才是从哪来的。
不过转念一想,成叙身为大蒙国的储君,自小就学君王之道,治国之理政,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还得能文能武。他活得也挺累的吧,昭阳心想。
“因为我肩负着国之兴衰,百姓之安居乐业之责。”
他生来就注定要肩负这些重任,虽然他必须要学许多的东西,只有博学多才,方能谋治天下。
昭阳忍不住多看了成叙一眼,是啊,他是王,他就该无所不知。他就该为自己身上的责任而活。
皇室中人,谁能肆意妄为的活着?每个人身上都有肩负着守护百姓的重责。
“原来,你成日不着调的性子是装出来的!成叙啊成叙,你接近我,打底打什么主意!”
成叙终日以泼皮无赖的面目接近她,昭阳都快忘了这可是一只伺机而动的虎啊!
“我能打什么主意?就是想把你娶回大蒙。”
嬉皮笑脸的他也是真实的他,他只对昭阳这样。
“成叙,你要再说这样的话,日后你别来渊王府找本公主了!”
昭阳蹙眉,成叙这人怎么这样呢?动不动就把娶她挂在嘴边!要知道,和亲之事非同小可,岂是他,一个大蒙国的皇子能擅自决定的?
再说了,嘉禾可是钟意于他,这样一来,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了。
“怎么?公主是不同意和亲之事?”
成叙也知,让一个女子远嫁异国他乡是一件挺残忍的事情,所以他才想和昭阳培养感情,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他走。
但听到昭阳这态度,成叙心中还是不好受。
“和亲之事关系两国邦交,公主为了两国百姓安居乐业,更应该牺牲自我。”
昭阳不愿,可他心悦于昭阳,这和亲对象必须得是昭阳!
“晋安国不是只有我一位公主!”
昭阳着急了,想为自己辩解,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可以为百姓安居乐业做出牺牲,她可以去大蒙国,但前提是嘉禾不愿意去。
“那公主的意思是,这事不该轮到你头上?和亲人选咱们两国可是还未定好,公主此举,是不是说明不愿同我大蒙国和亲!”
如今,不管是何人,只要持反对意见,就是不愿意对两国交好,哪怕,仅仅只是自私地为了自己,也会上升到国与国之间。
“皇子可有和嘉禾公主相处过,或许嘉禾公主比本公主更适合你呢?”
嘉禾比她年长,和成叙更般配。
“皇子,你可能还不知本公主还未及笄。”
“成叙知道,但成叙可以等!”
两情若长久,岂在朝朝暮暮?不就是一年吗?成叙等就是了!往后,他们还有一辈子,何须急在一时呢?
“你…你泼皮无赖,本公主不同你说了,本公主要回去!”
成叙的那一句“可以等”,昭阳说不动容是假的,这让昭阳脸红。
昭阳说不过成叙,就嚷嚷着回去。再听成叙瞎扯下去,恐怕有更多羞于启齿的话从成叙嘴里蹦出来,更是让昭阳听不下去!
“别啊,公主!来都来了,成叙捕鱼给你瞧瞧!”
冬日里捕鱼,那可是他们大蒙儿郎的看家本领!怎么也得在昭阳面前秀一把!
与其说是看家本领,不如说是饥寒交迫之下不得已用来裹腹的伎俩。不然谁大冬天不在家里好好烤火,来这冰天雪地中捕鱼呢?
“不可!你把衣裳给了我,你这衣着单薄,会冻坏的!”
成叙身上御寒的裘衣给了她,他身上就剩单薄的长衫了,这样的天气,再去雪地走一遭,肯定会冻坏的!
这成叙冻病了,又该赖在她身上了,到时候还不知怎么折腾她呢!
她不是在关心成叙,她只是不想惹麻烦!昭阳这样同自己说。
“公主这是在关心成叙,成叙知道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成叙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他就说什么!
“皇子想多了,本公主才没有呢!”
就算有,昭阳也不会说承认的!
“公主,你就是嘴硬,成叙知道的!你不承认,成叙就当是了!”
“没有!”
“你有!”
…
寒风咆哮,车马内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