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你也配?”
皇后无比嫌弃地把自己的裙摆从嘉禾手中抽走。嘉禾视她这个皇后为生母就是个笑话!
一个侍妾生出来的女儿,想巴结嫡母,想攀高枝,居然良心都不要了!
这种狼心狗肺的女儿,皇后可不稀罕!
嘉禾为何会变成这样,皇后功不可没。皇后应该高兴,高兴自己成功的替贤妃养了个白眼狼。
这样的人随时随地可以为了利益而背刺他人,哪怕这人是她的生母,她一母同胞的兄长。
皇后有些期待看到贤妃母子三人互捅刀子的场面,那一定很让人震撼吧?
“既然母后在心底里一直看不起儿臣,母后为何还要养儿臣?”
嘉禾知道,贤妃是横在她与皇后中间的一根刺,就算视而不见,依旧会隐隐作痛。
这个问题,嘉禾想问许久许久了。哪怕答案嘉禾心中早就明了,她还是不死心,想皇后亲口告诉她。
在她还小的时候,她总羡慕自己的兄弟姐妹下了课堂之后便能回到自己母妃那里,他们的母妃会对他们嘘寒问暖,只有她,孤零零地回到中宫。
没人陪她玩,没人陪她用膳。
皇宫很大,宫人也很多,可她的世界很小,小到让她窒息。
她虽贵为公主,却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哪怕被司徒景欺负了,她也不敢还手,也不敢告诉别人,更不敢让皇后知道。
她怕皇后知道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司徒景,辱骂她不懂事,甚至责罚于她。
贤妃已经不要她了,她不能失去皇后这棵大树。那她在这宫中真的再无立足之地了。
嘉禾一直都很羡慕昭阳,昭阳可以在司徒渊的保护下不受任何人欺凌,备受司徒渊的疼爱。昭阳虽没了母妃,但她一样不缺爱。
“就是也想让贤妃尝尝骨肉分离的痛苦。”
贤妃所出一子一女,和惠妃那个贱人一样,儿女双全。为何她们能有儿有女?而她是皇后,身为晋安国最尊贵的女子,在诞下司徒景后便无所出?
皇后不服!惠妃死了,可贤妃还好好地活着呢!她可不能让贤妃享这儿女双全的的福气!
于是,皇后把嘉禾带走了。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贤妃自然是不舍得把嘉禾让给皇后,可皇后也说了,宫中的孩子娇贵得很,不易养活。她那中宫有紫微星相护,嘉禾到了她那,自然会平平安安地长大。
于是,贤妃就松手了。
皇后这话摆明了就是威胁贤妃,若贤妃不肯放手,那嘉禾就只有夭折的命!
嘉禾瘫软坐到地上,原来她只是皇后与自己母妃明争暗斗下的牺牲品。
…
求皇后无果,嘉禾只能去找贤妃,她把那渺茫的希望寄托在贤妃身上。但愿贤妃还念着她们的母女情分。
嘉禾进到贤妃的宫殿时,贤妃正和那些个宫女玩弄蔻丹,好生惬意。
“母妃这日子过得真是快活似神仙了。”
嘉禾也不行礼,直接坐到贤妃的对面。嘉禾就是气贤妃,她是没收到议亲的风声还是全然不顾嘉禾的后半辈子?
“嘉禾公主来得真巧,本宫这刚来了一批蔻丹,听说是从西域过来的新花样,公主也来试试?”
嘉禾公主,公主二字道尽生疏,何来母女情义?
“贤妃娘娘好雅致,只是父皇年过半百,且龙体欠安,想来不会翻贤妃娘娘的牌子了。贤妃娘娘这般花枝招展,说好听是悦己,说难听点,不知红杏出谁家墙头 ?”
一声贤妃娘娘,为了报复贤妃对她的舍弃。一句红杏出墙,辱其名声。
嘉禾怎么做,都不该,可她偏偏就想这么做了!她是公主,尊贵的公主,可她还是贤妃舍弃,被皇后嫌弃!
不能投到皇后的肚子里,是老天爷不公!可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有嫡母,怎么能把她当成她们之间争斗的工具呢?
什么父母之爱?什么兄弟姐妹之情?在这深宫中什么都没有!
深宫中的每一个人,各自为营,为了那些身份地位,荣辱恩宠,不惜拉踩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兄弟姐妹上位。
“不知是哪个有能耐的狗奴才女把嘉禾公主气得胡言乱语了?”
贤妃娘娘也不气,甚至觉得好笑,养在皇后膝下多年,别的没学好,竟把皇后这信口雌黄的泼皮无赖学会了。
皇后真是好教养,云英未嫁的姑娘,字字句句尽是闺房秘事。
贤妃娘娘没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更没有懊恼之意,嘴角处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嘉禾公主这般污言秽语,不知传到皇上那会怎么样呢?”
这样,皇后就落了个管教不严之罪。她与皇后斗了这些年,总是处在下风,被皇后死死地压着。
只是,贤妃娘娘她不知的是,皇后早就和皇帝摊牌了,司徒景那些破事,皇后在皇帝面前早就有了管教不严之罪。
如今,嘉禾算什么?管教不严落到皇后头上又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
倒是贤妃天真,还以为借此摆皇后一道。
“贤妃大可去父皇那告状,反正贤妃娘娘可是一直都不把我嘉禾当成您的亲闺女看待的。”
若贤妃真把她当亲闺女看待,又怎会这般落井下石毁她的清誉呢?
“贤妃娘娘,您可还记得我是从您肚子里爬出来的?”
是不是过了十几年了,贤妃娘娘都忘了她还有个女儿叫嘉禾的?
“你虽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然,在你三岁那年已经放到皇后膝下养了。”
这也算是莫大的尊荣,庶女记在嫡母的名下,摇身一变,也变成了嫡女,嫡长公主了。
“本宫就是有那个心想养你,教导你,也得皇后恩准才行啊!”
说着,贤妃娘娘居然拿起帕子,抹着眼泪,活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的人是她贤妃似的!
可嘉禾幼小在皇后那,受尽冷眼,受尽屈辱,这就是嘉禾活该受着吗?
不过,今日并非是来贤妃这诉说委屈的。她来这的目的,是有求于贤妃。
“贤妃娘娘可知大蒙国皇子来我们晋安国议亲之事?”
这事吵得沸沸扬扬,贤妃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不愿意提及,那没关系,嘉禾自己来说。
“是,还未来得及恭喜公主呢!听说,这位皇子可是大蒙国的皇储,他日他可是大蒙国的皇帝,嘉禾公主可就是皇后了,这多好的事啊!”
一提到这事,贤妃娘娘脸上堆满笑容,还握着嘉禾的手,轻拍着。
她们之间何时这般亲近了?嘉禾把不满和嫌弃都写在了脸上。嘉禾把手从贤妃那抽了回来,“一个捶丸小国的皇帝皇后有何可高兴的?”
还不如晋安国的王爷王妃来得体面!夏热冬寒,吃不饱穿不暖的,这和市井里的难民区有区别吗?
大蒙国路途遥远不说,连最基本的生活物资都保障不了!自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嘉禾怎么肯去那样的鬼地方?
宁死不屈!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嘉禾,你想想,大蒙国虽说是小国,但为何你父皇同意和亲?无非就是他们是马背上长大的人,英勇骁战,咱们晋安国的好儿郎,若以同样的兵力对抗,咱们晋安必输。”
大蒙国输就输在人少。这一点贤妃倒是看得清其实大蒙国虽小,人口少,但草地辽阔,以畜牧业为主。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嘉禾以为,自己嫁的只是夫婿。
“你傻啊!你父皇年事已高,至今未立储君。到了你父皇归西那日,便是众王举旗之若日。昊儿是你亲哥,你得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