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刘氏那个恶妇明知姨娘身体不好,还遣人来把老奴赶走!姨娘身边本就只有老奴一人,她这是要了林姨娘的命啊!”
徐妈妈跪倒在苏清晚跟前,拉着她的裙摆,激动地哭诉着。
徐妈妈本是苏老太太的人,林双双来了苏府,苏老太太就把徐妈妈给了林双双,让她伺候林双双。
所以徐妈妈的卖身契在刘氏手中,刘氏想把徐妈妈打发出去,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徐妈妈快起来,你哪都不用去,就留在这照顾我娘,我去去就来。”
说着,苏清晚转头像对孙医士说道:“孙医士,我娘就拜托你了。”
“好说,王妃事后多做几只荷叶鸡即可。”
能用荷叶鸡糊弄到孙医士的药丸,可见,这荷叶鸡定是人间美味。
“自然!”
苏清晚嫣然一笑,转身走出了林双双的院子。
刘全陪着刘氏清点完物品就离开了苏府。而苏泽,今日休沐,正在书房。
苏清晚就直闯书房,正好刘氏也在,她来苏泽的书房是把苏清晚带过来的礼单给苏泽过目。
“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出手也算得上阔绰!”
苏泽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礼单,喜悦之色尽在脸上。
“到底是皇家,手里的东西,随随便便一件都是好东西。”
刘氏心里的小算盘也打得啪啪响,这皇家的东西,随手拿一件出来,都把那些大臣家里的贵重物品比下去,日后宴请宾客,就把这些东西当摆件,都摆出来,让她们丞相府长长脸。
“既然父亲母亲如此喜欢那些物品,也不枉费我家王爷精心挑选了 。”
没有人通报,苏清晚就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
苏泽脸上挂不住了,训斥道:“出身名门闺秀,那些礼仪都学哪去了?进来也不找人通报!”
“爹爹,你这个你得好好问问母亲了。母亲,你说对不对?”
苏清晚似笑非笑地看向刘氏,刘氏从前总是,一个庶女而已,上不了台面,没必要花费精力学这些礼仪,这些个琴棋书画。
刘氏心虚,唯唯诺诺地不敢抬头。
“噢,对了,我来这也不是为了讨论这些礼义廉耻。我只是想问问我爹爹,能不能给我娘一份休书?”
当初,林双双被苏老夫人抬做姨娘时,就把卖身契给了林双双,无非就是让林双双在她死后不至于落个被刘氏发卖的下场。
“你再跟我说一遍!”苏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清晚是疯了吗?让他休了林双双?
“我娘快死了,求爹爹看在往日她伺候你这快二十年的份上,在她所剩无几的日子里,让她做回自己。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别以为你现在是王妃就能为所欲为!”
苏泽怒目相对,真以为嫁给王爷就能管起老子的事了,看把她能耐得成什么样了,居然说出这种忤逆的话!
“我姨娘病了,爹爹知道吗?”
苏清晚眼里充满了期盼,希望能从苏泽嘴里说出一些暖心的话。
但她还是低估了苏泽的无情。
“知道,你姨娘身体向来虚弱,这些事你母亲自然知道如何处理。”
所以苏泽根本就没有去关心过林双双。
“爹爹,我娘快要死了。”
苏清晚艰难地把这个事实说出来,“所以烦请爹爹高抬贵手,放我我娘。”
苏清晚跪在苏泽面前乞求道,只求林双双余下日子里过得自在些。
“不可能!林双双就是死了也是我苏泽的妾!”
苏泽的决绝让苏清晚彻底失望了,她缓缓地站起来,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我娘若一个三长两短,我一把火把这丞相府烧了。所以,你们最好好好供着我娘。”
“你敢!”苏泽扬起手,想要给苏清晚一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他是她爹!
“我为何不敢!这府里除了我娘,还有谁和我有半分关系?”
苏清晚毫不畏惧苏泽的愤怒,就这么扬起脸,看着苏泽的眼睛,她倒要看看苏泽敢不敢打她。
“你这个白眼狼,别以为当了王妃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被苏清晚这么一气,眼看着苏泽的手掌就要到她的脸上了。
“你动我一下试试,渊王定饶不了你这个老匹夫!”
关键时刻把司徒渊拉出来当挡箭牌还是挺管用的,苏泽果然把手放下,但还嘴硬说道:“哼,一个庶子我会放在眼里吗?”
“爹爹莫不是忘,我家王爷是庶子,但也是皇子,难道爹爹的官阶能比皇子还要高上一截?”
“皇子又如何?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下场向来凄凉。”
苏泽大概是还沉浸在觉得苏清沐嫁给了景王的喜悦中,觉得苏清晚当上了景王妃,就相当于押对了宝,后半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爹爹,就这么见不得我家王爷好?如今皇帝尚在,爹爹就这么大言不惭,爹爹就不怕落了个妄议君主之罪,赔上苏氏九族?还有,我家王爷比某位嫡子好上百倍千倍。”
说真的,苏清晚真心觉得司徒景的为人比不上司徒渊。若司徒景不是皇后所出,苏泽才不会站司徒景呢!
“逆女,今日老子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爹!”
苏泽气得直发抖,抄起书桌上的砚台就往苏清晚身上招呼。
眼看漆黑的砚台就要落在苏清晚身上,突然闪过一个黑影,牢牢地抓住苏泽的手,不让它落在苏清晚身上。
“苏丞相好大的火气啊!居然敢动手打本王的王妃,丞相怕是觉得项上的人头太过于笨重了,想要卸下来吗?”
司徒渊的声音响彻了苏府,司徒渊来了。
苏清晚抬头凝望,阳光下的司徒渊,就像从天而降的谪仙,那样的耀眼,那么的光芒四射。
“王爷莫不是忘了,她是您的王妃,也是本相的女儿,本相教导子女,王爷插手合适吗?”
苏泽向司徒渊摊牌了,在司徒渊面前他都不屑于假装了。他就这么赤裸裸地告诉司徒渊,他苏泽就是不看好司徒渊。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王妃是本王的妻,岳丈觉得本王护着本王的王妃不合适吗?”
要说这是家事,也不是苏家的家事,而是他渊王府的家事,苏泽一个外人,管管别人家的家事,不合适吧?
“岳丈,本王向来是个护短之人。噢,对了,本王的岳母若少了一根头发丝,王妃不烧苏府,本王不介意一把火烧了苏府的。”
苏泽不是不把他当回事吗?那他司徒渊也不必把他当回事。把脸皮撕破了谁也不怕谁!
苏泽觉得喉咙一阵腥甜,他紧闭牙关,把那股涌到喉咙的血咽下去。
谁知,司徒渊秉承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还火上浇油,“当然,这事还有一种解决方法,苏丞相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有些事应该也力不从心了,要不,放了本王的岳母,从此毫无相干。”
司徒渊意味深长地看着苏丞相的眸处,得意地笑了。
“你…”苏丞相,用气得发抖的手指指着司徒渊,你了半天,话没说出来,倒是吐了一脸的血。
一群人围着苏泽,乱成一团。司徒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牵起苏清晚的手,往外走,一边走,还不忘提高声音说道:“岳丈,本王就等着你和本王岳母和离的消息,可别让本王等太久了,不然本王哪天心情不好,真一把火烧了你这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