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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周元良此言,程肃的双眼倏然间又瞪大了一分,双眼中满是怒火,怒不可遏道:“你早知此事,为何现在才说。”

“我…我……”

看程肃双眼愤怒,似是要问罪欲杀之的神情,周元良当即吓的双腿发软跪到了地上,口条不利索的结巴道:

“我…我只是那日去…去集…集市上一趟偶…偶然看到的,常…常县令一…一向待百姓很好,所…所以我才没…没放在心上,只…只到大家说…说常县令有疑我…我才起了疑心,并…并非故意隐瞒,我…”

“够了!”

程肃怒声呵斥道。

程肃的怒火,令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都怕再度触怒程肃,将怒火引至自己身上。

“将…将军息怒。”

靠在一旁树上休息的洪明旭声音虚弱的说道,同时扶着树干站起身来,踉跄的走到了程肃的面前。

看到洪明旭身上有伤还要硬撑着起身来安抚自己的情绪,程肃眼中的怒火消下去了一些,看洪明旭走路不稳,伸出手抚了一把。

“多谢将军。”

调整好站姿,洪明旭看了一眼常飞章的尸首,继而看向程肃问道:“将军,如今常飞章已死,案子已结,是否先撤离此岛,再行打算?”

洪明旭虽然是在征求程肃的意见,但在问道‘再行打算’时,眼神却有了一抹深意。

程肃接收到了洪明旭的眼神,眼神当即陷入了思索之中,后槽牙的位置微微收紧,似乎难以做出决断。

“谁说案子结了。”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引的在场的众人纷纷看去,发现林乐知正蹲于常飞章的尸首旁,视线于尸首上游走。

“什么意思?”

程肃沉下眸色问道。

“抓住真凶自然可以结案,可此人并不是真凶。”

林乐知的这番话语,引得在场的众人目露震惊之色。

“尸首身着官服,确是常飞章无疑,怎么会不是真凶?”站于一旁的柳云赫,难以抑住心中产生的疑问,不解问道:“还有,怀疑常飞章是真凶,并拿出证据证明常飞章是真凶的,不也是你吗,怎么突然反口说他又不是真凶了?那常飞章不是真凶的话,真凶是谁?还有…”

“别还有了,你疑问这么多,到底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受不了柳云赫连珠炮式的丢问题,林乐知出声打断道,神情有些许无奈,但却没有不耐烦。

被林乐知这么说,柳云赫也知道自己问的太多了,脸上生出了些许不好意思。

“那…那你说,他为何不是真凶?”

“我是说此人不是真凶,可没说自己的推断是错的。”

林乐知此话,让柳云赫更捋不清状况了,眼中的不解之色也更深了。

林乐知站起身来,看向摸不清状况的柳云赫不疾不徐道:“你可还记得,我们一起从王村长家中出来时,我与你说过,有的时候,单从一个人的说话,是无法判断一个人的,还要看他做了什么。”

借由林乐知的话,柳云赫努力回想了一番,在想起林乐知确实说过此话后,点了点头。

“别打哑谜,快说!”

洪明旭略带气愤的说道,因为情绪有些急切,加上身子不适,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此人不是常飞章。”

“咳—!你说什么?!”

“一个人的说话,或许真假参半,难以分辨,可一个人做过的行为,却是极难掩盖的。”林乐知重新看向地上的尸首,言辞肯定道:“身着官服,未必就是常飞章。”

“身着官服,身量相当,不是常飞章还能是谁!”

“此人确实不是常飞章。”

说罢,林乐知再度在尸首旁蹲了下来,眸色沉静的说道:“常飞章有个明显的特征便是跛脚,脚是在那晚与程将军起争执时,被洪校尉一把推出帐篷而受伤的,那晚我刚巧在湖边看到这那一幕。此后花灯会上一片混乱,经人无疑踩之后,伤势越发严重。还有…”

听到林乐知说自己将常飞章推出帐篷,致使常飞章受伤,洪明旭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神色极为不悦。

林乐知并未慌乱保持着镇定,指向自己的额间,接着道:“常飞章的额头处,在向程肃请罪之时,也曾磕破,留下了伤痕。不过很可惜,这具尸首的头部和脚部皆被重门碾碎,难以辨认。”

“既是难以辨认,你还敢断言此人不是常飞章,我看你就是为自己推断错误寻找借口,你说我便罢了,休要污蔑将军。”

洪明旭满是怒色,语气不善道。

“洪校尉请宽心,我并无此意,我这么说只是用于论断,是因为昨日常飞章的身体被众多人无意踩过,因而受伤的位置不可能只集中在脚上还有额头,身上以及手上,定然也留下了诸多伤痕。”

林乐知拿起这具尸骨还完好的左臂说道:“可这个人的手上并没有任何伤痕,而且手心之中还布满了粗茧。常县令是文人,并不经常干粗活,手心中怎会有如此厚的茧,即便有茧,也应该在经常握笔的指头上才对。”

说完,林乐知看向站在一旁的姜怜安询问道:“姜诡探,可否借包有磷粉的纸张一看?”

“请。”

姜怜安从怀中拿出来递向了林乐知,林乐知接过去说了声“多谢”,继而在众人的面前将曾包裹磷粉的纸张打了开来。

里面还余有一些白色的磷粉。

“这包磷粉便是我怀疑,此人不是常飞章的关键所在。”

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林乐知将把打开的磷粉放到了死者的手指旁边,比对道:“若此人是常飞章,那此人的指甲缝里应该留有白色的粉末,可这个人的手指指缝间却是黄色的粉末。”

闻言,几个胆大的人,纷纷凑上前来看,在确认过指间残留的粉色后,纷纷震惊道:“确实是黄色的。”

“而且还有一点也很奇怪。”林乐知将磷粉包重新折好,举起来说道:“就是这上面的‘磷’字。”

“一个字有什么奇怪的?”

一旁的孟大丰不解问道。

林乐知看向孟大丰,缓缓道:“磷字本身并不奇怪,而是多余了。试想一下,这可是能够认定何人是凶手的关键罪证,将证据放在自己身上,还把这么大的‘磷’字写在上面,若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岂非难以为自己脱逃?他自己明知这是磷粉,随便写个别的什么字,或是别的什么记号,不是更好?”

林乐知顿了顿,眸色明锐道:“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别人以为自己已被冤魂索命而亡,自己好金蝉脱壳,利用重门毁掉会暴露身份的头部和手部,亦是此意。”

说罢,林乐知将死者的衣物当着众人之面解了开来。

尸首上除了浮现出的尸斑外,并无明显的磕碰伤,然而在身体上却有数处蛇咬的痕迹。

从咬伤的部位,可以清晰地看到血液渗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