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阿萱又惊又恨,她与她一样,不过是个卑贱的下人,她却独得少主青眼相待。让她如何不心生恨意?她并不比她差,家主甚至更倚重她。可是,那年轻的少主从不正眼看她。
阿萱奋力扬起那支剑,将满心的愤懑注入剑身,一扬,一挥,那女孩儿满头青丝,纷扬飘洒。那簪在发髻上的木簪被她一剑削作两截。阿七伤心地蹲下拾起那簪子,见簪子一碎作二,心里没由来的伤心难过。
阿萱见她失魂落魄,知她在意那小玩意儿,冷笑一声,心中的妒忌之情再也隐忍不住,杀意陡起。那蛇信一般的剑锋已悄无声息地朝她脖颈上蹿去。
那丫头对随即而来的危险竟毫无察觉,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断裂的木簪之上。泪水盈盈,伤感难掩。
只听见叮的一声脆响,火光四溅,那锃亮的剑身弹出数步之遥,那锋利无比的利剑,在那女孩儿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仗着手中利器伤那手无寸铁之人,且背后伤人,恕无可恕。”一阵清亮的斥责之声在夜色中陡然响起。
阿萱本心中有鬼,猛地听到斥责之声,她瞬间僵住了身形,缓缓地转过身来。只见一位身着紫衣的少年正冷冷地坐在不远的桃树之上望着她,那眉宇轩昂,透着一股凛然正气。那少年身形修长,身姿矫健,说话之间已到了阿七跟前。
“小美人儿,你有没有受伤?”那紫衣少年玉冠束发,宽袍广袖,洒然地站在她身前,拨开她肩畔长发,看着那道沁出嫣红血迹的伤。“甚幸甚幸。没伤到要害。”那少年一把将她拉至身后。
阿萱被紫衣少年的气势所震慑,不禁后退了一步,却仍强装镇定地冷哼道:\"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我的闲事?\"
紫衣少年冷冷一笑,说道:\"小爷是什么人?管你闲事的人!狗胆不小哇,敢在平阳坞的地界杀人!\"
阿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又顾忌着少年身上散发出的不俗气息,不敢轻举妄动。她狠狠瞪了那紫衣少年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那惊惶未定的女孩儿,恶狠狠地说道:“你既然走了,又为何还要回来?”
阿七惊惶不安地摇摇头。阿萱拾起那软剑,狠狠地瞪了紫衣少年一眼,转身离去,那锃亮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转瞬便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紫衣少年呵然一笑,看向那女孩儿,只见她正捂着脖颈处的伤口,眼中满是惊恐。
“小美人儿,你是不是又得罪人了?那臭女人要杀你啊!”紫衣少年柔声道。
女孩儿指指自己的朱唇,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紫衣少年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那女孩儿说道:\"这是金疮药,你且先敷上,止血疗伤。\"
女孩儿接过药瓶,恭敬地行了一礼,目光莹莹地望着他。她折下一根桃枝,在地上写着字,“公子认得我?”
紫衣少年大笑起来,说道:“你傻了吧!我是萧似雪啊!你问我认不认识你。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识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