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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华电工档案:南诏神判事件(五)

一听到要把那小女孩卖掉,老袁当即带着李少白过去了。

帕阿真正在和王明书理论。

帕阿真很激动,李少白也不是不能理解。

虽然他把女儿输了出去,但是他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女儿会被卖作奴隶的。

毕竟他们寨子在1950年以前还处于氏族公社解体时期,并不存在奴隶的概念。可是如今,他的女儿要切实卖给存在奴隶的寨子了。

王明书轻声说了些什么,却被帕阿真指着鼻子骂。

李少白问墨全:“墨全叔,他们在说什么?”

“帕阿真在指责王明书怎么可以把他女儿卖了。王明书说他们家里穷,实在没法养多一张嘴巴,不得已才把她卖掉的。”

然后墨全轻轻地“咦”了一声。

“帕阿真反悔了,他要求王明书把他女儿还回来,他可以给王明书一头牛。”

李少白愣了下。他倒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帕阿真还会用家里的财物换回女儿。

帕阿真都能拿女儿打赌了,又那么干脆地把她推出去,可他竟然是对这个小女儿有感情的吗?

王明书一脸的为难,又说了些什么,帕阿真扬起手就要打她,周围的人立刻把他架住了。

王明书踉跄了下,扶着旁边的妇女,泪眼盈盈,还是努力镇定地说了些什么,帕阿真甩开架着他的村民,骂了句什么就跑走了。

李少白不太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墨全说:“我们走吧,散场了。”

“墨全叔,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不追究了?”

“没有不追究。帕阿真去追他女儿了。”

“追?”李少白困惑地说。

“嗯,帕阿真的女儿昨天就被带走了。”

“这……”李少白想了想,问道,“那帕阿真能把他女儿救回来吗?”

虽然愤怒于帕阿真的诬告,可是那个小女孩是无辜的。何况她才八岁,怎么样也不该被人卖作奴隶。

“我看有点难。”墨全说。

“为什么?”

“因为买她的是隔壁寨的赛阿所。”墨全跟他解释,“这个赛阿所很不好惹。二十几年前,他们寨里一个老汉做了个噩梦,就跟人说了下,还说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结果没多久,赛阿所家里有人病死了,赛阿所就认为是这个老汉施邪术害死他家里人,找到头人,要求一定要惩处这个老汉,还非要让他捞油锅不可。而且他捞油锅的赌注,非常狠。”

“什么赌注?”

墨全说:“你看帕阿真和王明书,也就是赌的活人,实际上是指望干活的。赛阿所不是,他捞油锅是赌命,而且是九条人命。假如那个老汉输了,那他家族里必须死九个人。”

\"什么?!\"

“就是那样。不过他们头人不同意,他认为没有赌上九条人命的道理。后来他们改了赌注,赌四头牛。后来那个老汉被迫去捞油锅,果真输了。但是赛阿所不但要四头牛,还要求那个老汉一家七口驱逐出村子,否则他就杀了他们全家。头人无奈把那老汉一家驱逐出寨。老汉一家的房屋、土地、财产,全都被赛阿所占领了。

“几年后赛阿所发现他们一家七口在野外熬着,但每个人都还活着,他又不允许他们继续居住在那里,最后把他们一家全都驱逐出华国。”

这话一说完,李少白叫了起来:“这不就是个恶霸吗?”

墨全说:“对,就是个恶霸。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他曾经借着捞油锅弄得很多人全家都遭了难。那个小姑娘落到这个人手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老袁沉着脸说:“老墨,买卖人口、把人当作奴隶都是违法的。你们就任由他们这样?”

墨全道,“老袁,你傻了吗?在这种地方有谁管?政府还不许搞神判呢,你看我们这里,照样捞油锅。神才是法。”

“这根本不是神,连恶神都不是,这里有的只是一群恶人。”

老袁撂了这话,就黑着脸走了,李少白小跑着跟了上去。

他还没见过老袁在外面说这么重的话。

老袁心情很糟糕,他认为这种状态不适合去做跟当地人交流的活,所以今天工作就到此为止。李少白也就待在屋里整理这些天记录的材料。

只是整理着整理着,李少白又忍不住想起王明书。

他始终很难相信王明书是坏人,但是她把帕阿真的女儿卖给那样的恶霸,又让他有所动摇。

她就算养不起,那也没必要卖给这样的人。她可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李少白心里有些乱。

帕阿真终究没能把他的女儿救回来。回来以后,日日酗酒,喝多了就在寨子里骂人。

过了两天,寨子里又出了一件大事。

又要神判了。

王明书的勒墨夺指控帕阿真对王明书行奸,帕阿真不承认,声称那天只是喝多了到他们家骂王明书和勒墨夺,并没有对王明书行奸。

头人本来是打算调查一下,可是一问之下,王明书只是哭,勒墨夺要求帕阿真非得捞油锅不可。

调解无效,只能捞油锅。

同样的阵势,只是原告和被告的身份互换了。

李少白也第一次见到了王明书的丈夫勒墨夺。

跟他想象里的粗鄙农夫不一样,他长得颇为瘦弱,而也许是长期不见阳光的关系,他的皮肤白得有点惊人。王明书搀扶着他,他冷着张脸看向帕阿真,两人这样看着竟然还颇有点夫妻相。

他们这次的赌注是四头牛和两头猪。

和上次一样的流程。

帕阿真伸手下去捞了石头,李少白发现勒墨夺的肤色又白了一点。

也许,他也没想过捞油锅竟然是这么残忍的事。

于是,三天后验伤。

帕阿真的手果真被烫伤了。上面长着大大小小的水疱,底部的皮肤三天过去了还是红的,只要碰一碰就痛得不行。

帕阿真输了。

他绝望地叫道“他是被冤枉的”,可是他依然是输了。

王明书当初伸手下去可是毫发无损,可见神判是准确无误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好人受冤枉。

帕阿真也没有四头牛,他只能先赔了勒墨夺两头猪,再到处借钱,想办法把剩下的四头牛弄出来。

而在他到处借钱买牛的时候,勒墨夺和王明书夫妇,把帕阿真赔的一头猪宰了,把肉分享给全寨。

王明书笑盈盈地把肉给墨全的时候,老袁说:“我们不是你们寨子里的人,没必要分给我们肉。”

王明书第一次跟他们说话了。

她说的是官话,还挺标准的,比老袁那混着口音的官话标准多了。

“墨全是我们寨的人,这是给他这一户的。L族还保留着平均分配食物的原始习惯,各家杀猪宰羊,都要把生肉分成若干份,给每户人家都送上一份。入乡随俗嘛。你们在他家里做客,他要分给你们,也是应该的。”

老袁没再反对,而是对她道了谢。

但等一回到墨全家里,他就说:“那肉赶紧扔掉,我们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