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皇宫,李雪月就被赶回了太子妃府,仿佛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一样。她知道,这是因为她意外来到了寒剑皇宫。于珍一定已经计划好了正式向法庭宣告的那一天。
“明天。”于珍在去她庄园的路上对她说道。“你将被带到部长们面前。”
李雪月一愣。这么快?她回头一看,发现已经有一大群婢女在等着她了。平时就只有言希和几个婢女。是不是特意派了更多的丫鬟来帮她准备明天的事情?
“两天后,我们就结婚了。” 于震抓住她的双手,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
李雪月瞪大了眼睛。“但是我妈妈为我量身定做的衣服——”
“我给你做了一件新的。”于珍说道。“车厢里的东西都被偷了。”
李雪月缓缓点头。她咬着下唇,不知道她的不幸消息是否传到了她的父母那里。这时她突然想起了父亲送给她的信鸽。那只鸟现在在哪里?难道它逃走了?
“请用你的信鸽通知我的父母,我已安全抵达,他们一定很担心。”李雪月说道。
“今天一早我就发消息了。”于震安慰她。“你会没事的。”
李雪月微微松了口气。她有点紧张,因为他们担心得要命。尤其是双胞胎。想到他们的表情,她就不寒而栗。听到雪月被土匪袭击的消息,想必大家都吓了一跳。
“明天的手术进展如何?” 李雪月问道。
“好吧,你将穿着得体的服装。皇家地毯将铺在你面前。大臣们将聚集在王座室,这将类似于加冕礼。”
对此,李雪月点了点头。她之前曾经历过一次加冕典礼。经历另一件事应该很容易。至少是这样,她想。
“我现在就回去了。”于珍轻声对她说道。他握紧她的手,对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明天见,”他说。
“一路走好。”李雪月放下手说道。他弯下腰吻了她的额头,让许多围观的人感到惊讶。
婢女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太子对谁如此亲热。
太子很少会碰女人,更别说亲吻了。这真的是一场政治联姻吗?还是说,太子在太子妃到来之前就已经爱上她了?
他们又偷偷看了一眼太子。他们对自己的发现感到震惊。他一直皱着的眉头已经变得柔和,变成了微笑。他的黑眸里充满了崇拜。很难相信这就是同一个残暴的汉奸统治者。
李雪月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就像她父亲加冕的前一晚一样。但更忙碌了。前一天晚上,她必须进行密集的美容程序。
“快完成了吗?” 当颜夕把现在的口罩洗掉,又戴上另一张时,她呻吟了一声。
李雪月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护肤品宠了多少次了。首先是牛奶浴,然后是泥面膜,最后她被清理干净了。接下来是头发护理程序。
她的头发被彻底清洗、梳理,并撒上某种芳香油。她的嘴唇上抹着糖晶和柠檬。美丽的脚步还在继续。
“快完成了,公主。”言希一边耐心的说道,一边给公主的头发编辫子。
一炷香烧完后,言希开始给公主洗掉脸上的面具。接下来,她将热毛巾放在公主的脸上,美容程序继续进行。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李雪月已经筋疲力尽了。她的肌肤柔软水润,就像静夜里的朦胧月光。当所有人都离开她的房间时,除了颜夕之外,她轻轻地松了口气。
“我就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能忍受这一切。”李雪月对着准备床铺的颜夕嘟囔道。
言希听了公主的话,轻轻一笑。“太子殿下吩咐我们,要尽最大努力为公主做好准备。”
李雪月眨了眨眼睛。她并没有要抱怨那么多的意思。于珍一定是为了她好。他总是担心她。很奇怪。
为什么每个人都如此关心她的健康?她并不是不能照顾自己。
她甩掉脑子里的想法,走到刚铺好的床边。李雪月钻了进去,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倒在床上,辛苦了一天,也有些疲惫了。
“晚安,公主。”言希低声说道。
言希走近房间里点燃的蜡烛,将它们一一吹灭,只留下每扇门上两盏点燃的灯笼,在黑暗中提供了足够的光线,但又不足以扰乱雪月的睡眠。
言昔最后看了公主的方向一眼。见少妇睡熟了,她悄悄溜出了房间。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道人影微风拂过太子妃的庄园。他的脚步虽然轻快,但却充满力量。
他坚决地秘密行动。寂静的夜里,听不到任何声音。连蟋蟀都没有鸣叫,树木也没有摇晃。
月光透过空旷的走廊洒进来,为男人开辟了一条可以穿过的路。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的影子。手里连一盏灯笼都没有。
“殿下,殿下。”侍卫们惊讶地打招呼。他们很快低下头,跪倒在地。
“今晚你没有看到我。”于震命令道。
侍卫连忙点头。
“我们明白了,殿下。”他们齐声回答道。
侍卫们很聪明,没有八卦,尤其是关于太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他会毫不犹豫地割掉无用的舌头。
卫兵给于珍打开门,于珍走进去又关上门。穿过黑暗的卧室,他向前走去,穿过一扇又一扇门,终于找到了她的床。
一阵冷风从她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它并不像他冰冷的灵魂那么冷,这是肯定的。但这也足以让他皱起眉头了。
“你会感冒的。”他低声嘀咕道。
苍白的月光洒在李雪月的身上。她闪闪发光,就像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空灵。
见她睡得很安稳,于珍叹了口气。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焦虑。他来看望她的目的不过是简单的检查而已。
“你今晚睡得很好。”于震没有对任何人说道。他的声音几乎低于耳语——就像午夜时分在大厅里徘徊的幽灵。
下午的工作让于震有些疲惫,但看到她安然无恙,他就足够了。他走到她的床边,坐在床边。月光将她柔和的五官完美地展现出来。
随后于震皱起了眉头。她在哭。
他低下头,拨开她脸上的发丝,露出她白嫩的脸颊。它被泪水打湿了。他以为她睡得很安稳,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她的眉毛皱在一起,在额头上形成一道道皱纹。她没有抽泣,也没有抽鼻子。
这是一种为夜深人静而保留的无声疼痛。
于珍擦干眼泪,整理好被子。
“不要……”她嘟哝着,推开令人窒息的材料。
于珍还没做什么,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梦见了什么?谁敢来打扰她的噩梦?他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继续给她盖被子。
“... 触碰我…”
于震脸色阴沉。别碰我?她的梦里到底是谁?她在毯子上挣扎,又踢又扭。
于震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看着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焦急。
“我要杀了他们,”他怒道。
她愣住了。
他停了下来。
那有用吗?于震低头看着她的脸。它已经软化为混乱。
“是啊,我的小仓鼠。”于震小声嘀咕道。“谁敢碰你,就杀掉。”
听到他的话,她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她醒了吗?或者说她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消失?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于珍将拇指插进她紧握的手指间。他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之间。他弯下腰,低声说道:“那阳光,告诉我,到底是谁碰了你?”
随后一片寂静。她没有再说一句话。
于震抿紧嘴唇。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噩梦吗?还是一段回忆的回忆?他不知道。但她现在平静多了。她紧张的肩膀放松了,就像她的面部特征一样。
他松了一口气。噩梦已经过去了。这一次,她没有流泪醒来。她也没有尖叫醒自己。他担心她会独自在这间黑暗阴沉的房间里醒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阳光。”于震安慰道。他把毯子掀到她的下巴处,一次又一次地拍打她,直到他确信噩梦会变成幸福的梦。
那天晚上,他留在她的房间里,守护着她,确保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她不能安稳地睡一觉,他的睡眠就不重要了。
于真留在她身边,在黑暗中成为一个无声的剪影。他坐在那里,直到肩膀因向下凝视而麻木。他唯一一次动的地方就是重新调整她的毯子。
直到夜晚在初升的淡蓝色太阳的照耀下进入早晨,他才终于溜出了她的房间——没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