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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癞蛤蟆的妖孽人生 > 第71章 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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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无隅还没甩开这娘们的手,坐在沙发上的老父亲彻底爆发了,啪一声拍在沙发头上,像一只择人而噬的老虎,吼出一句:“年轻人,你要是想白嫖,不结婚就上我女儿的床,我打断你第三条腿,现在行情不好,人命不值钱,八万十万就能买你一条腿,我这个人没什么大的本事,就是钱多,我劝你三思。”

何应宗撂下一句狠话就怒气冲冲地走了。留下窝在沙发里哈哈大笑打着滚的何采薇和站在门口愣神的井无隅。

魏兵的跋扈、韩流的算计、陈丹青的事不关己,再加上横空出世的何采薇的父亲的那种蛮横,都让井无隅大开眼界,怎么看这些大城市里的人物都跟盘山林子里的畜生差不多,得了势便不饶人,果然讲道理只是穷人的伎俩,和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悟出一条真理的井无隅还是呆呆的站着。

恢复了淑女姿态的何采薇不乐意了,一本正经的提醒道:“癞蛤蟆,别乱瞄本姑娘穿睡衣的曼妙身材,小心我自费十万八万的真让他打断你第三条腿。”

井无隅回过神有些无语道:“搞得跟谁愿意看你这疯婆娘似的!”

那不屑一顾的语气彻底惹怒了何采薇,跳脚骂道:“你个没素质的穷屌丝竟然敢骂我这样高颜值高收入高素质的三高人员,谁给你的勇气。”

井无隅今天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准备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的叫嚣,猛然回过头,故意阴着脸说道:“你再这么疯言疯语,小心我把你先奸后杀。”

何采薇又露出一副魅惑的神情,伸了个懒腰,故意展示出自己曲线毕露的身材,那本就短的睡衣这会儿已经短出了天际,要多媚有多媚的咬着嘴唇说道:“来呀,快活呀,狠狠蹂躏我呀。”

井无隅看着今天近乎神经质的何采薇,也不再打嘴炮了,自顾自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道:“何采薇,别嫌我话多,你父亲对我看着蛮横无比,但是对你这个女儿确实没话说,你也别像个刺猬一样,随时随地刺来刺去。上位者当久了,总会不自觉的将工作中的习性带回家,你别指望一个整天指点江山的人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能调整好心态,将工作状态切换为居家状态,而且是数十年如一日,那样的话,是个人恐怕也是个精神分裂的家伙。”

何采薇安静地看着电视,面无表情的回道:“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男人,哪来的赶紧滚哪去,别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你要是有打嘴炮的工夫还不如打我一顿来的畅快,我看着恶心。”

井无隅见这疯婆娘油盐不进,也不再认真说话了,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真有受虐倾向?这个爱好恐怕一般人还满足不了。”

“你再在这叽叽歪歪,信不信等小雅回来,我就说你来取书的时候见色起意,强暴了我。”

井无隅算是彻底败下阵来,只得感叹一句:“你真是个货真价实的贱人。”

何采薇豁然起身,稍微在后背一捣鼓,一件紫色的蕾丝内衣拿出来猛然砸向井无隅:“对,我就是贱人,我就是脑残,我就是放荡,你能把我怎么样,任何狗男人都可以说我贱,偏偏你这个狗犊子没资格。”

井无隅拿着手中有些体温的物件,呆呆的问道:“为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句歇斯底里的怒吼:“滚!”

井无隅狼狈不堪的落荒而逃,只觉得这妞今天格外的神经质,但也没心思去一探究竟,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真要扯下去,说不上自己今天就被这娘们反推了,拍了拍咚咚跳的小心脏摇摇头离开。

有些疲惫的何采薇双手抱住膝盖坐在沙发上,最后将头深深埋下去,先是低声抽泣,后来嚎啕大哭,最后又变成了癫狂大笑。

……

今天是马永和和黄杨约那九家酒吧谈事的日子,当然只是初步接触一下意向,最后的洽谈肯定会由井无隅出面,陈公治去医院照顾陈正清了,马永平去金樽培训安保,谢铁花现在基本守在金樽不出门。

偌大的零度就剩杨三眼和马永安,以及后院养伤的吴钩月了,本来杨三眼和马永安也是有事情的,这不赶上寒假,没了调查对象,酒吧里也少了水灵灵的大学生,只能百无聊赖地歇着了。

井无隅给关雎雅寄了书之后带着快生锈的杨三眼和马永安准备去金樽溜达溜达,也确实有些想大喇叭谢铁花和美少妇陈岚了,至于是想前者多些还是想后者多些,只有井无隅自己心里知道了。

从零度到金樽有一段距离,井无隅当首,杨三眼和马永安两人在后面不知道猥琐地讨论着什么,不时发出一阵淫笑。

等三人走到必经的一条巷道中间的时候,巷道两头分别两个面包车堵在了两头,加起来有二三十号人,都是生面孔。

没有电影中先打嘴仗的桥段,个个就像井无隅刨了他们家祖坟一样,一股脑的涌了进来,看这架势,井无隅知道这是要人海战术玩死他、玩残他。

井无隅是个善于总结的人,花儿面馆时的教训依然在目,他不可能再逞英雄的冲进人堆里干翻四五个然后带着两人杀出一条血路,而且花儿面馆那次也是奔着擒贼先擒王去的,很明显这帮人就是打手,压根就没有领头的,干翻四五个然后被剩下的二十多号人轮成狗熊?

井无隅这会儿没工夫细想这群人背后是谁,但电光火石间也有大致推测。对方这群人不是一般的街头混混,行事丝毫不拖泥带水,井无隅给身后两人低声说了句“跟紧我”之后,井无隅蹬墙借力之后一个飞身双正蹬,冲在前面的人立马倒了一片,紧跟着老猿挂印,三联炮锤,让后续正准备冲上来的人瞬间短时失去了战斗力。

别看井无隅现在势如破竹,可终究架不住人多,所以出招都是以大面积杀伤为主,实际的伤害力不怎么高,只是为了创造冲出去的机会,又一记隔山打牛之后,回头对着正忙着在后面补枪的杨三眼和马永和说了句“走”,便率先冲了出去,不过又马上杀了回来,因为跑得慢的杨三眼被巷道另一头的那帮人追了上来,剩下的马永安也只能勉强自保,群殴光靠一个人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井无隅好不容易将杨三眼拉出战圈之后,自己也被乱拳打得苦不堪言,亏得他从小就和桃木村的小崽子打群架,要不然非得被这帮人干趴下。

顺利突出重围,井无隅稍加犹豫之后便向着零度跑去,他当然知道零度不安全,可是后面的小院里有他牵挂的东西。

结果零度的大堂里,黄杨鼻青脸肿艰难地斜躺在沙发上,见井无隅回来,连忙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大佬,季荣放耍了阴招,早和魏兵狼狈为奸了,我和马哥分头逃了。”

井无隅阴沉着脸点点头,交代杨三眼和马永安收拾东西,顺便带上吴钩月,看着左手抱着腹部一条胳膊耷拉着的黄杨,却没时间多做什么,带着一瘸一拐的黄杨穿过酒吧后门,却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他最不想看到却又意料之中的人——魏兵。

“带上鹰隼,去韩家。”黄杨是个分得清形式的人,这时候不是表忠心的时候,留下来也是累赘,他相信眼前这个瘦峭的比他还小几岁的老板,带上两只鹰隼头也没回的走了。

站在院子中的魏兵倒也没有阻拦,他是一个认准猎物就绝不放弃的猎人,也不会被其他的小鱼小虾所分心,就连院子中的苍幽魏兵也没动,只是将他圈在了里面而已。

魏兵瞥了眼走出去的黄杨,看着井无隅瘦峭单薄的身影,似笑非笑道:“要不你再跪一次,说不定我大发善心就能让你走。”

井无隅摇摇头道:“跪一次就够了,跪多了我怕就永远站不起来了,更怕躺在坟包里的老头在地下失望。”

魏兵貌似也不着急,又或许今晚他胜券在握,总之谈兴很浓,接着说道:“我现在有些能明白钱胖子为什么总是跟弥勒佛一样与人为善,低调又和善了,他总是说小人物不傻,不要树敌太多,也不要给小人物机会,要不然我们这群人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以前我总觉得他谨慎的过了头,但是遇到你我才明白,是我太傻逼了,过了今晚,我会收敛一些,也算是你为小人物做出的贡献。”

兔子急了会咬人,可悲的是就算它咬了人,也不会造成多大伤害,反而加速了它生命消亡的速度。

魏兵张狂大笑,脸上交织着病态的狰狞,咧着嘴说道:“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我魏兵不信这个,我只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

南山的一座古刹里,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背靠大佛坐在蒲团上手捧着一本《青楼韵语》仔细看着,一名头顶上纹着魔王波旬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直到女人合上书,这个男人才轻声说道:“小姐,刚收到消息,季荣放从二爷那调了三十号人和魏兵搅和到一起,准备要整那个叫井无隅的年轻人。”

女人起身随手将手中的《青楼韵语》搁在佛龛上,也不怕佛祖劈了她,然后恭敬地双手合十又虔诚地跪拜完佛像,这才起身不无讽刺地说道:“我这二哥倒是越来越出息了,和小孩子掺和在一起,也不怕丢了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贺兰家的脸面。”

然后拿起搁在佛龛上的书看了看又接着说道:“那个叫井无隅的小家伙倒是个有趣的人。”

纹着魔王波旬的光头男人知道自家小姐比较关注这个叫井无隅的年轻人,试探的问道:“要不要我出手?”

女人把玩着手中的佛珠轻轻摇头道:“不,你不觉得逼良为娼的戏码比勾心斗角的宫斗更精彩吗。魏兵我知道,我还知道他被中都直隶卫戍部的某个老家伙看中了,想挖到卫戍部去,你说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城里野猪为什么非要跟那条刚进城的流浪狗过不去呢?”

光头大汉摸摸锃亮的脑袋笑道:“可能命里犯冲吧。”

女人也没说到底为什么,只是接着说道:“本来我以为这条有趣的流浪狗能在金州这座乌烟瘴气的城里多蹦跶几天,看来蚍蜉终究是撼不动大树。”

光头大汉似乎听出来女人最后这句话另有所指,斗胆说了句:“要是把蚍蜉换成恶狼,结果可能也说不准。”

女人开怀大笑,不顾形象笑得癫狂,胸前的波涛让人无法直视,好不容易止了笑声,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说道:“巴弓,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