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辛的手终于得到了释放,她先活动了下手腕,看着自己原先擦伤的地方涂了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然后她又解开了自己的脚链。
李同光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他锁不住她一辈子,比起囚禁,他更贪恋师傅的美好和温柔。
虽然任辛发了誓,可他心里还是不安,毕竟自己确实对师傅做了不好的事。
在合县送她走,是他做错了,师傅不喜欢别人干涉她的人生,是他强制帮她做了选择。哪怕是以爱为前提,可也是他的爱让她喘不过气了,所以她才想要逃。
所以,才会让别人分享他,分享他的爱。
好难过,他将自己在师傅怀里埋得更深了些。
哪怕师傅下一秒要走,他也要贪恋这一秒的温柔,一秒也好。
任辛点了他的穴,然后掰开了他的手,让他躺好,她自己整理了衣衫,出去了。
果然,师傅还是要走,一切都是哄他的,想让他放开她罢了。
看着师傅离开的背影,心里的某处伤正被一点点剖开,太难受了。
他闭上了眼睛,被情绪裹挟,他连穴道都冲不开,只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和师傅相处,再重新抓回来吗?还是任她做一个恣意潇洒的任辛?
他好累,真的好累!
“吱呀”,门被重新推开,任辛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
李同光呆愣着,眼前的一幕怕是梦吧?师傅没走,只是去打水了?
他不敢眨眼,也不敢出声,就这样看着她将水放在了凳子上,拧干了毛巾的水分,然后帮他擦脸。
热毛巾碰到脸,热气钻进他脸上的毛孔,他才真正地相信,师傅没走。
“师傅……对不起。”不争气的,滚烫的眼泪落了下来,刚擦干净的脸又湿了一片。
任辛解开了他的穴,本来也是为了让他别乱动才点的。
这家伙真是太没安全感,她本来是独来独往惯了,做什么从不会和人交代,也无需交代,看来以后得习惯事事都与他直说才行。
才解开穴,李同光就紧紧地抱住了她,他一遍一遍地确认眼前这个是有血有肉的任辛,不是幻想,不是泡影。
任辛轻抚他的发丝,温柔地哄着:“鹫儿,师傅不走。你坐好,我帮你后背上药,你的衣服都湿了。”
他将师傅抱的又紧了些,师傅说不会心疼他,是假的,师傅疼他。
“好了,听话,先处理伤口。”
“嗯,鹫儿听话,听师傅的话。”
他背过去跪好。
“不用跪着,坐着就行。”
李同光摇头:“师傅,鹫儿错了,不该这么对您。”
哎,真是犯倔的倔驴,要跪就跪吧。
任辛脱下他的外套,解开他的里衣,鹫儿后背触目惊心的鞭痕展现在她眼前。
八十七鞭,伤痕全在背上和肩上,这家伙对自己真下得去手。
她拧干了毛巾,帮他擦去了边上的血污,动作轻柔,开口:“师傅也有不对的地方。从前师傅答应过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你找不到,抓不住。是师傅失言了。”
李同光听完,重新化作了小哭包,这段时间的委屈全都倾泻了出来,身子背对着任辛不停地抽泣。
任辛看他一抽一抽就知道他委屈劲上来了,她跪到他前面,将他揽进自己怀里。
“鹫儿啊,师傅也是第一次做别人夫人,感情一事师傅也不会。从前师傅都是独来独往,凡事自己决断不喜与人多说,鹫儿不知道师傅想法,定是猜的累极了。”
李同光在她怀里蹭了蹭,摇摇头,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了话。
“师傅以后尽量事事都与你商量,与你多说,好不好?”
“鹫儿如果觉得师傅哪里不对,也说出来,我们都不闹别扭了好不好?”
任辛语气轻柔地哄着。
别人都怕这个坚不可摧的战神,怕这个狠戾的摄政王,可她知道鹫儿心里有多敏感、脆弱。
李同光点点头。
任辛捧起他的脸,帮他擦去眼泪:“那不哭了,好不好?师傅心疼。”
李同光重新将她搂紧,开口:“师傅,鹫儿爱您,鹫儿信您,鹫儿答应您,不会再这样了。”
“嗯……师傅相信。”
安抚好他后,她又重新转到他背后,轻轻地给他上药。
“鹫儿,之前说琉璃是陈太妃是什么意思?”
“琉璃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说通了陈家人顶替了陈淑怡入住了后宫,我也不知她是何时成为这后妃的。”
“当时安帝驾崩,后宫都争三皇子抚养权,我是看她穿衣风格和师傅相似,看着舒服些才指了她养三皇子。”
“现在想来,琉璃的狼子野心早就存下了。”
“那鹫儿的药可是琉璃下的?”
任辛问到了重点,李同光赶紧点头,解释:“师傅,鹫儿没有骗你,真的是她。”
“鹫儿是从邓恢那得知师傅在金沙楼的消息恐是她泄漏的,也是她让陈学士煽动朝臣捉拿师傅,所以我才去她那一探究竟。”
“没想到她早有准备,鹫儿被她暗算了。”
这话有些心虚,毕竟暗算是一回事,没暗算到也是一回事,可他不能叫师傅听出异常,否则师傅多半又要生气。
“嗯,琉璃曾经是我的贴身侍女,对我行踪有所猜测和了解也正常,只是她给你下这媚药,代表着她对你……”
“鹫儿上次和师傅说过,和她无瓜葛,从前帮她、助她,只因为她曾经是师傅的侍女,是我想留住对师傅的一点念想罢了。没想到叫她误会了,我早就和她说清楚了的。”
“那此事……”
“师傅放心,此事我处理就好。”
“对了,师傅,有个事和你商量,我想找个女尸代替你,代替任辛,给大臣一个交代,此后师傅就以任如意行走于世间可好?”
他怕师傅不喜又开口:“师傅要是觉得不行也没事,鹫儿再想其它办法。”
任辛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开口:“任辛这个名字,我早就厌恶透了,娘娘也希望我安乐如意地活着,此后这世间只有任如意,没有任辛。”
“师傅,师傅,师傅……”李同光在她胸前蹭来蹭去,他欢喜坏了,不知道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只能一遍一遍地叫着她。
任辛被他逗得痒痒的,开口:“你别乱动,等下伤口又裂了,世上若没有了任辛,你自然也不能再叫师傅了。叫我如意吧。”
“好……如意。”
“如意,等此事了结,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要给你全安都最盛大的婚礼。”
“可……虽然名字可改,我的容貌很多大臣想必也有印象了。”
“那不管,他们要的交代我给了,谁若还敢揪着这事不放,杀了便是。师傅往后要正大光明地做安国摄政王妃,受万人敬仰,他们不敢有异议的。”
“嗯。听鹫儿的。”
李同光终于又重新抓住了师傅,他撒娇:“师傅……鹫儿想要。”
“这个不行。额,是现在不行。你后背还有伤不能剧烈运动,而且……”
而且,你昨天太猛了,她快痛死了,承受不了一点。
“鹫儿没事。”他已经吻上她,嘴巴被咬伤的地方一碰就裂了,满嘴都是腥甜。
嗯……连血也是甜的。
他伸手探去,才明白师傅的而且是什么意思。
他上次中了药又被师傅激了下,没收住又让师傅受伤了,上次上药没检查这里,没想到如此严重……
哎……自己怎么如此禽兽?
“师傅,对不起,鹫儿让你受伤了,我不要了,我帮师傅……”
“帮?不是说不要叫师傅了吗?要慢慢把称呼改过来……”
“唔……”
湿润的触感传来,他竟吻了上去。
任辛的脸瞬间爆红:“鹫……鹫儿……不用了……”
“唔……”
李同光已经十分了解师傅的敏感点了,拨弄了几下就让她全身瘫软无力。
然后她就享受着鹫儿带给她的一次次的欢愉,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她很喜欢,也很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