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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地头蛇的力量强大的可怕,林威带着两人到北城后,就遇到了连夜‘查案’的校尉和兵丁。

他们守在街口封锁通道,一部分人到客栈酒楼找人。

好在三人身手都不错,一个在前面探路,两个在后面跟随,花了一夜的时间,终于来到位于东城靠北一点的英国公府。

从外墙能看到里面护院来回巡视的火光,林威左思右想,让两位妻子在这里等会,他一人翻上墙头,直接跳到中院。

房顶间隔太远,没有通过的可能,时间紧迫,林威只能爬上廊道木质棚顶,快速狂奔到尽头。

一秒钟都没耽搁,突然出现在守门的护院面前,刀子架在其中一人脖子,对另外一人冷冷说道,“别出声,不是盗贼,去通知公爷,武师关大河之徒林威前来暂住几日,快点!”

护院的确没有出声,但他哪有资格入后院,扭头进入旁边一间小院,不一会过来一个管家似的人物,带着四个护院,看一眼林威后让他们放下刀子,快速跑进后院。

去的快,出来的更快,“公爷欢迎林公子,请您到后院。”

“门口还有我两位妻子。”

“哦,我随您去接。”

整个过程又顺利又痛快,林威和管家到中院墙边接人,四名护院突然发力,原先站岗的两人顿时被灭口。

接到人天色已经微微发青,管家带着他走廊道七拐八绕,大概来到英国公妻妾住的院子后面。

这个院子没有大门,只有三间正房,深宅中的深宅,可能自己人都会迷路。

“上朝时间到了,公爷来不及见您。林公子放心休息,公爷让我带话给您,想跳出身份的桎梏,非大毅力做不到,既然来了,至少得住一个月,忍不住也得忍,否则前功尽弃。”

“好说好说,林某一年半载都能忍得住。”

管家躬身离开,林威与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看了一圈新住所,生活用品齐全,还是暖炕,往上一躺,铺天盖地的疲惫感袭来,直接睡着了。

林大爷用他‘过人’的智慧折腾了两个月,回头一看,处处透露着诡异。

最大的诡异依旧是老问题,杀了两侯一伯,竟然毛事没有,收尾太干净太痛快。

就算皇帝杀勋贵,也该闹一阵吵一阵,出现目前这种结果,不是自己做的‘惊天动地’,是他们的死,高层虽然生气,但也在‘意料’之中。

‘林威’埋文牍库后,抚宁侯被问罪、武定侯失去京营提督大权、定襄伯‘病故’,大概这些就是皇帝和暗卫对凶手的惩罚。

死人已死,这道理对谁都平等,活人不过是失财、失权。

林耀虽然王八蛋,但他有一句话说对了,只有明白自己是谁,才能真正做事。

那就等英国公回来问问,万历朝的老人都活着,也许这些人才是关键。

天启五年八月十八清晨。

京城百姓突然发现,内城各处城门对货物盘查严密很多,除了守城兵丁,还有几个校尉坐在一边盯着每个人看。

这比追凶还严密,林威绝无溜出去的可能。

内城西南百户所,林耀一脸铁青的坐在公房,他谋划了很长时间,才有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计划。

抬幼弟上位,可以顺利得到大伙的支持,也能让林家获得真正的传承安稳,可惜这混蛋完全不理解他的苦衷,也不知道抽什么疯,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该死啊,还是操之过急了,也许魏国公的那个嫡女表现的急躁了一点,把四威给吓着了。

亲卫突然来汇报了一个意外消息,“大…大爷,外面有十王府一位公公求见,自称曹化淳,代信王殿下来感谢四爷。”

让人把太监请进来,来人一脸和煦,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放到公桌,“林百户,咱家是殿下的奴婢,奉命前来感谢林力士,这是二百两银子。”

林耀当然知道他来感谢什么,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小弟外出办差,林某会转交给他。殿下无需感谢,四威不过是丁忧期间不忍皇家坟茔荒废,随手为之的善意。”

“当然,当然,林力士是大善人,殿下前日派一个小太监去祭拜,才知晓林力士雇人打理皇家坟茔,刘娘娘之墓是百姓所立,不合规制却合人心,殿下深感自责又大为感动,大恩大德,殿下日后一定厚报。”

林耀突然斜眼冷冷瞟了他一眼,送客的意思很明显,曹化淳略微苦笑,“有劳林百户转告殿下谢意,咱家告辞。”

林耀淡淡挥手,“银子收下了,会转交给京郊打理坟茔的百姓,殿下不用多此一举。”

曹化淳不置可否,躬身退出公房,不怪林耀对他冷淡,藩王结交朝臣是大忌中的大忌,人家没把他打出来已经很客气了。

百般劝说殿下不能与外人发生联系,殿下却非要感谢这个林威,只能碰一鼻子灰。

曹化淳到百户所门口,正好与关承武擦肩而过,两人同时回头互相打量一眼,似乎面熟又不认识,又扭头各自离开。

关承武一进林耀的公房,就换做严肃的语气,“刚才那个太监是不是…”

“是,来给四威送银子,感谢打理藩墓,没别的意思。”

“这孙子不是发配南京守陵了吗?”

林耀神情一滞,转瞬又觉得是个屁事,摆手不在意道,“陛下两月前召回宫中不少老人,曹化淳一直跟随信王,一介失去干爹的奴婢,什么都不是。”

关承武也觉得是个屁事,自然揭过这茬,“我刚刚才知晓小六跑了,你逼他做什么?”

林耀翻了个白眼,“老子强迫他睡了魏国公的嫡女。”

关承武一听就明白了个大概,“太急了,一介丘八突然与国公嫡女暗中成亲,换谁都得惶恐。”

“惶恐个屁,天下就没有让他害怕的贵人,两人缠绵一天一夜,已经是一家人,往哪里跑。”

“手铳提亲?”

“不然呢?”

“你没搞对重点,江南要手铳是为了做海贼走海贸,不是为了灭东虏,四威不愿意去做贼。”

“你太小看他了,他清楚的很,手铳是他唯一的筹码,不愿倾囊相授,说到底这小子对我们没有一点信任。”

“跑哪里了?”

“不知道,再跑能跑哪里,都督府、锦衣卫、五城兵马司找人,能躲五天算他厉害。”

关承武突然揶揄笑了,“骑虎难下挺难受吧?如今怎么办?”

“除了等,还能怎么办,大伙与陛下一样,虽然都生气,但也不会让他出事,想跑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