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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拉着大黑的牛角和它说了一阵悄悄话,起身拍了拍屁股,也去休息了。

爹娘不在家这一天,她心里都悬悬的。

现在人总算安全回来了,虽然受了些小伤,好歹没什么大事,她也算是放心了。

不过张海生两口子在家只休息了两天,便又开始下地干活了,一点小伤山村庄稼人没那么娇气。

休息的两天,还是小酒非把他们拉在家里的原因,按照他们的本意,第二天就要下地里去的。

大牛从此后又有了新的活干,每天都要割两背篓的青草。

只是大黑还没在村里见光,小酒也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大黑的来历,大牛去割草都是天不亮就出门,趁着村里人没出门就回来了。

没了预想中卖豹子的钱,大黑也没个地方住,就天天躺在院子里。

搞得张家人随时随地都把院门紧闭着,小牛儿也不敢放出去和村里的小孩玩了,怕他说漏嘴。

大黑在院子里躺了几天后,伤口在张小酒的治疗下,慢慢愈合。

这几天里,张海生两口子最操心的就是大黑的住处了,总不能老让它住在院子里吧。

村里人虽然没事都没什么人去别人家里串门,可偶尔也会有的。

再加上这么大一只牛,突然就到了家里,总会被人知道,到时候怎么解释这只牛的来处,就又是个大问题了。

野牛村虽然叫做野牛村,可是全村人没有哪家能买得起耕牛。

尤其是张家这种,俗话说。。。。。。叫做穷得左蛋敲着右蛋响的人家,更不可能买的起牛。

再加上大黑的鼻子又没打鼻孔,没有鼻环,个头又太大,一身黢黑的毛发,两只磨得噌亮尖锐得吓人,又大得出奇的牛角。

野牛村的人一看就知道它是只野牛。

张海生有一次把烧火的火钳烧得通红,想给大黑打上牛鼻孔,张小酒说什么也不答应。

再加上他确实是有些怵这头不知道野性有多大的野牛,见张小酒极力阻止,后来只好不了了之。

几天后大黑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就想走出院门,幸亏张小酒发现后,使劲拽住了它的牛角,才没让它走出去引来一村要吃野牛肉的人。

见大黑在院子里待得实在不耐烦,张小酒怎么也想不出来办法,让它能够顺理成章的出现在村里。

这几天里,张小酒连上山采药都提心吊胆的,心怕大黑啥时候就跑出来,给村里人当野牛给打死了。

直到又是几天后,于大夫上门来。

听见敲门声,张小酒先把大黑拉到后院里,开门后看见于大夫,这才想起自己要拜师的事。

“于伯伯。。。。。。对不起啊,我这。。。。。。我家这几天有点事,还没来得及。。。。。。”

“我知道,你大哥和你都有伤在身,总得让你们把伤养好再说。”

于大夫倒是通情达理。

张小酒忙点头,于大夫两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院子后,就站在院子里,左右看了看。“你爹娘都下地里去了吗?”

“是啊,马上稻谷就要包浆了,爹娘正忙着给地里除草呢。”

于大夫点点头,把手上的大包小包递给了张小酒。

“我找人看过了,下个月初九就是个好日子,到时候让你爹娘拿上这些东西,再请上几个乡老做证人,一起来家里拜师。

咱们在家里随便吃点就算是完成拜师宴了,吃食什么的,你师娘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带上这些东西过来就行了。”

张小酒顿时脸色臊得通红,“这。。。。。。这不好吧,弟子拜师,怎么能让师父花钱呢?”

于大夫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既然已经是师徒了,那就不用客气,师亦如父,你和如同父亲一样的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说完后,他也不多待,转身就往院子门口走去,“等你爹娘回来,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这两天过来一趟。。。。。。”

他话还没说完,耳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一个毛发黢黑体型巨大的动物,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就奔出了院门。

“啊。。。。。。这。。。。。。这是什么?”

于大夫大惊失色,张小酒根本来不及回答于大夫的话。“啊,师父啊,这是我家的牛,它它它,它不听话 啊,师父你等我回来跟您解释。。。。。。”

张小酒也一阵旋风一样冲出院门,向大黑追了上去。

大黑冲出门口后,在原地张望了一下,远远看见张海生两口子在地里劳作,就跑过了村路,上了田埂,就对着张家的地里冲了过去。

张小酒大呼小叫的跟在后面,“大黑,你回来,大黑,你别跑了,回来。。。。。。”

于大夫不放心,也跟在张小酒后面跑着。“小酒,别追了,你小心啊。。。。。。”

张海生两口子在地里拔草,远远就听到张小酒的声音传来,刚直起腰,就看见好大一只黑牛,气势汹汹的奔腾着,向自己家地里冲来。

“天哪,大黑,你不要过来啊,别冲到地里来啊,咱家稻谷可经不起你踩啊。。。。。。”

林大妮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眼神,不要说这才开始包浆的稻谷了,就是已经快要收割的稻谷,也经不起体型巨大的大黑在地里冲几个来回的。

只要它在地里跑上两圈,张家一家子今年就得去外面逃荒了。

要是它还到别人家地里跑两圈,那就不用逃荒了,一家子都去给人家做长工还债吧。

眼见大黑已经跑到了田埂上,它却停了下来,一路惊呼的张小酒也追了上来。

她跳起来,紧紧搂住大黑的脖子,整个身子都吊在大黑身上。

口中带着哭腔喊道;“大黑啊,你要干嘛啊?你要吓死我啊?”

于大夫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好不容易跑到田埂上,见牛和人都停下来了,他弯下腰,两手撑在腿上,一边喘气,一边问;\"小。。。。。。小酒啊。。。。。。这是怎么。。。。。。怎么回事啊?“

张小酒死死抱住大黑的脖子,身子在它脖子底下直晃悠,却怎么也不敢松手。

她转头看着于大夫,一眼就扫到在不远处田埂上,跟来看热闹的村民,无可奈何的道;“师父啊,你送我们家的牛,它。。。。。。它不听话啊。”

“什。。。。。。什么?你说。。。。。。说什么?“

村里那些看热闹的人,正不远不近的站在田埂上,看着张小酒和于大夫的狼狈样,七嘴八舌的已经开始八卦了。

“那是牛?”

“我没看错吧?家牛还是野牛?”

“那真是牛啊,张家的?”

“张家买得起牛?”

“你没听见张小酒喊吗?那是于大夫送张家的。”

“不是吧,我怎么看着那像是头野牛呢?”

“什么野牛?真是野牛的话,你看张家那个二闺女就吊在牛脖子上,不给她一牛角顶飞出去了?”

“真不是野牛? 我看着怎么那么像呢?还没打牛鼻孔呢?”

“是啊,你看牛绳都没栓,怪不得跑出来了。”

。。。。。。

于大夫也听到了后面人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张小酒还在大喊大叫,“师父啊,你在哪里买的这头牛啊,鼻孔都没给它打,咱们也拴不住它啊。。。。。。这可怎么办啊?”

于大夫喘息了一阵,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见张小酒不住朝他使眼色。

他定了定神,不用回头都听到了后面的议论声,便也跟着大声道;“师父也是前几天看见人家牵牛路过的时候买的,买的时候,我忘记让卖牛人打鼻孔了。

都怪师父,师父这几天就去找人来,给它把鼻孔打上,小酒别急,先下来,慢慢把牛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