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月坐在床边上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闷闷的。
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
可是,这一切好像又被她给忽略了。
宫月闭上眼睛,现在想一想,自己从来都是带着滤镜看着他的。
心里一直想着,不让他走向原本的结局。
那样的经历太过于悲戚了。
她有能力改变,就会守护着他重视的人。
更是,守护着他那友情。
毕竟,从警校出来的他们五个人,是很好的朋友。
他们那样的人,不该有如此壮烈的结局。
他,更是,不想让他背负着那么多的故事。
好友的去世
卧底的痛苦
还有,仇恨
宫月的手抚上心口,好像从一开始对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改变了好多的样子……
宫月思考了半天,觉得有些疲惫,拉开被子躲进被窝里面去。
宫月摸着自己的小腹,想着那里存在的小生命。
她很期待和他的孩子。
要说一开始见到他的想法是抹去他的遗憾的话,现在她是真的被他这个人所吸引。
是沉迷上他了。
所以,她这是在这里真的爱上了他。
并且现在还在孕育他们的孩子。
宫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降谷零那边做饭也是心不在焉的,干脆直接放弃了。
他也是心浮气躁的,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宫月进去许久了,他想看看她。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降谷零打开门,看着床上鼓起来的一小团,就知道她又躺着了。
降谷零去洗漱间也冲了个澡,洗去身上的油烟味也躺在了她旁边。
将人揽入怀里,静静地抱着她。
闭上眼睛。
他也思考了很久,宫月出现的时候,有时候看不懂她的眼神,后面突然消失之后他的心慌。
见到宫月的第一面,就是在那个下雨的小巷里,他就有一种预感,这个女孩子很重要。
然后,就把人带回家了。
带回家了,就是他的了。
是他捡到了她。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反常,让他带回来了宫月。
宫月的出现也带给他很多的乐趣。
只是,有些时候看着宫月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象。
不知道她的思考着什么,周身有一种特别微妙苦涩的情绪。
他那个时候不懂,现在也不曾明白,为什么她那样一个小孩,会有如此苦涩的情绪。
有的时候,或许是看着他做饭的时候,也会透露出些许。
那时候的他以为她是饿了,馋了还会开口安慰她说很快就会做好饭了。
但是,现在的他不会那么想。
长大后,明白了更多的道理之后,回头看,那个时候的宫月,身上就有一种不属于小孩的情绪。
那种思绪是一种很凝重的愁绪,看着他的眼神,会流露出伤心的波动。
更多的是心疼和遗憾。
还有那种与世独立的清冷感,让他觉得不真实。
明明她就在他身边,可是他就是觉得不真实。
模模糊糊,感觉很轻,仿佛她会像一阵风一样,就飞走了。
那种感觉,他非常讨厌。
他想要她,想要留下她。拥有她,不希望她再有那样哀伤的情绪流出。
之前,也跟她讨论过相近的话题,那个时候他觉得真的很幸福。
有她依赖着他,被她所需要,他真的很开心。
但是,只要跟一件事挂钩后,她就再一次回到原本的样子,又拥有了那样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清冷感。
就是组织。
关于组织的一切,就是她掌管着大权和情报。
别的她什么都能依靠他,甚至于依赖于他。
但是关于组织这件事,她真的是算无遗漏,一算再算。
慎之又慎。
紧之又紧。
让别人,包括他都无法插手。
哪怕她会把组织里面她知道的情报说出来,会跟他们商讨相关事宜。
其实,仔细一看,事后一想,那些都是她安排好了的。
她可以预料到所有的一切,所以,她将每个人要做的都安排好了。
并且,当时乍看一眼,并没有任何的触动和怀疑。
哪怕,她有能预言的能力。
预知未来。
这是一个多么离谱甚至可笑的事。
但是,她说的没有一件事错过。
他也只能这样相信她的说辞。
相信,那是她的预知能力。
可是,他不会永远这样自欺欺人,或许可以,但是他不愿意。
她是他要相伴一生的人,不想看到她一直存着那悲伤的情绪,所以,他要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他,想要一个原因。
想求一个圆满。
他这一生都顺顺利利的,关于学业、友情、事业都一切顺风顺水,就唯独只有她,是她这一生的例外。
他在她面前,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她的心,他却探究不明白。
想到这里,他又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
或许,这就是别人口中所说的没有安全感吧?
降谷零心里苦笑,真的好可笑啊,在别人的眼中,他是无所不能的。
更是完美的,幸福的。
更有零组和月组的成员说羡慕他有小月儿这样的妻子,一位美娇娘在怀。
可是,其中的滋味,只有他一个人清楚。
他,怕护不住她。
宫月做的事情都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小事。
这次就是这样的,哪怕他在身后也有布局,但是还是让她落入了危险之中,如果不是琴酒给她挡了枪,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更何况她那个时候,还有了身孕,如果出事了,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现在回想起来那晚,他带着宫月去到医院里面检查,医生说宫月有孕后,当时他的慌张和不知所措还有劫后余生。
那些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觉得自己很有挫败感
一想到那天,她一个人处理好了一切,单枪匹马冲到了组织的大boss面前,杀了他。之后,又跟琴酒在悬崖上面交手,那夜的风雨大作。
他不敢想,哪怕是他,也是在枪响之后才注意到的。
他不止一次的假设,想象,思考过,如果那天是宫月中枪,他会多么绝望。
每次半夜回想到那夜的情景,每一次,毫无意外都会被吓醒。
每每那时,无措感再次袭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不相信他,甚至说,是不相信他们所有人。
宁愿自己一个人去解决那些事情,都不愿意向其他人透露任何一点点的信息。
哪怕是诺亚方舟她居然都能瞒下来她的计划。
在她的计划当中,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她从来没有真真正正地去依靠过任何人。
降谷零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微微起身轻轻吻了吻宫月的眼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依赖我一下呢?”
像是在叹息一般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