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两天没联系到白简,裴敬也没联系到,对白简可能出事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打电话给曲晚,让曲晚帮忙问问,曲晚说,“不用问了,白家二少确实出事了。”
“他出什么事了?”
“车祸,而且情况很严重,白家把消息压了。”
闻言,阮颜眉头拧紧,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呢?
傅廷洲带着孩子下楼,辰安喊她,“妈咪!”
她挂了电话,回头笑,“不是周末吗,起这么早?”
傅廷洲说,“孩子闹着要去游乐园。”
星意一蹦一跳朝她走来,“妈咪,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阮颜很想陪孩子,但…
她蹲下身,“妈咪有事,不能陪你们去了,下次好不好?”
星意撇嘴,“妈咪又要忙啊?”
“不是忙,是很重要的事情。”她抬手抚摸她头发。
傅廷洲眯眸,“什么事?”
“你侄女的事。”她站起身,看着他,“这可关乎到你侄女的终身大事。”
傅廷洲虚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声,“那,你去忙吧。”
阮颜伸出手抱住他。
他怔愣,低头看着身侧三个小萝卜头,压低声,“孩子还在呢,不害臊。”
她嗤笑,“现在你害臊吗?现在倒是你避讳上了?”
傅廷洲挨近她,在她耳边轻呢,“晚上就不用避讳了。”
阮颜脸颊一热,搪了他一下,替他整理衣带,“出门注意安全。”
他笑意渐深,“知道。”
他与孩子出门后,阮颜开车抵达城南别墅,然而别墅里的佣人却告知,傅瑶瑶早就出门了,很着急的样子。
她猜到,傅瑶瑶应该是知道白简出事了。
…
傅瑶瑶中午落地沪城机场,直奔医院,来到病房门外,只看到白厉一人候在床边,她推开门。
白厉抬头,“傅小姐?”
她视线落在床边布满仪器,只能靠呼吸机夺取氧气的白简,当即红了眼眶,“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跟她分手吗?
她答应就是了。
可他怎么会出车祸呢!
白厉朝她走去,“你别太担心,医生说…他已经脱离了性命危险。”
其他话,他没说。
傅瑶瑶咬着唇,“他…会醒过来吗?”
他停顿半秒,嗯了声,“会。”
“那我在这里陪陪他,可以吗?”
白厉没拒绝,带上门,只留下她与白简独处。
他站在走廊上,这时电梯门打开,从电梯里出现的是任曦月,她怀里捧着一束花。
看到白厉,她颔首,“白大公子。”
他淡淡嗯,“房里有人。”
她一怔,“谁?”
“我弟弟的女朋友。”
任曦月僵了下,不由抱紧怀中的花束,白家长子亲口承认,那是白简的女朋友,说明,他是认可的…
“白大公子,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谁的主意?”
“什么?”她再次愣住。
白厉幽深的眸凌厉几分,“他被下药了,是你的主意吗?”
“不是我!”她否认。
白厉隐约猜到了是谁,薄唇抿得更紧,但他与白简不同,白简知道真相,会崩溃,而自幼在父母的严厉下成长,母亲的手段再狠,他都能承受住。
只不过,会失望罢了。
任曦月将手中的花束递给他,“你替我交给白简吧,我…不方便去看他。”
到底是大家闺秀,哪怕再任性,既已酿成这样的错,也知愧疚,更不会正面面对人家女朋友。
他接过了。
任曦月又解释,“其实…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毕竟我再怎么样,都不可能作践自己的身份。是我糊涂,我不该真的以为哪怕是假的,也能让他妥协。”
白厉点了头,“我会转告他。”
她走后没多久,白夫人便来了,两天时间,她憔悴了不少,向来爱打扮的她,今日,素面,容颜显得苍老几许。
她走到病房外,看到屋里除了白厉,还有傅瑶瑶,推门进来,“你怎么会在这!”
傅瑶瑶缓缓起身,“白阿姨…”
“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白夫人欲要赶人,白厉拦住她,“您闹够了吗?”
白夫人错愕地看着儿子,“小厉,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厉指向床上的人,“他为什么会躺在这,您反思一下您自己。”
她面色惨白如纸,说不出话来。
“我说过,您不要再逼小简,如今这个情况,小简身边更需要她,您莫非是真的打算让他永远都不要醒过来,是吗?”
白夫人瑟缩,“我…我没有。”
“那您就别再插手他们的事。”他向来敬母,面对母亲极少有重话,但这一次是为了弟弟,他不得不插手。
白夫人在原地呆滞了许久,若是以往,她必然会强硬到底,谁也无法阻挠。
可这次小儿子躺在病床上,甚至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她的执意妄为,老天爷在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