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芽惊讶地发现,奶奶越来越矮小了。她放下账本,去请欧阳太医给宋宝瞧瞧眼睛。
欧阳太医诊治之后,神情显得为难,叮嘱道:“我给老夫人煮点明目的花草茶,不用吃药。不过,老夫人最好不要再去厨房烧灶火了,烟熏火燎对眼睛不好!”
宋宝问:“吃猪眼睛能补一补吗?”
欧阳太医道:“吃点猪肝更好,还可以多吃点鲜果。”
此后,苏青山、苏芽和粥粥把宋宝看得可紧了,一看见她进厨房,立马就喊她出来。
宋宝对此很不习惯,嘟囔道:“跟抓贼似的!连厨房都不让我进了,我又不是啥废人!”
苏青山回怼道:“老婆子,你想当睁眼瞎吗?等眼睛被烟熏瞎了,看你找谁哭去!”
顺顺以为太姥爷和太姥姥在吵架,睁着圆滚滚的眸子,紧张地盯着二老。
苏芽安慰道:“别怕,没有吵架,只是拌嘴而已。”
顺顺抿嘴一笑,继续低头玩小鼓。
虞璃查案半个月之后,兵营里有个老兵上吊自尽,而且还留下遗书,承认太监是他杀的,缘由是那个太监贪婪,霸占士兵们经商的银子。
可是后来又查出来那个老兵不识字,那遗书肯定不是他写的。
虞璃越查越生气,他认定凶手就在兵营的士兵当中,可是他在明,凶手在暗,而且凶手还故意愚弄他。
他憋了一肚子闷气,骑马来苏家村,找霍潇倾诉。
霍潇问:“太监贪婪,霸占银子的事,是真是假?”
虞璃道:“九成九是真的!那太监在吃穿用度上非常奢侈,还买了宅院,养了两个小妾。花钱如流水,但银子显然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
霍潇道:“兵营经商的账本呢?有异常吗?”
虞璃道:“那账本就是一笔糊涂账!那个郝副将作为头头,这次铁定被罚!”
霍潇道:“如果监督的太监真的霸占银子,肯定会在兵营里引起众怒,想让他死的人绝不止一个,说不定还有人愿意包庇凶手。你查案的时候当心些,别中途被别人灭口了。”
虞璃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有阴森的寒风在偷袭自己。“我也发现了,那兵营就像铁桶一样,那些人互相包庇!”
霍潇轻叹一声,眼神深邃,道:“归根到底,是银子惹的祸。士兵们长期被朝廷拖欠粮饷,心中本就有怨气,靠经商自给自足之后,又被朝廷派去的太监欺负,又被年夜饭的烈酒冲昏了头脑,没考虑周全,失手杀了太监。”
“在士兵们眼里,这个凶手没有恶意,反而是为民除害!但如果站在朝廷的角度,这个凶手显然对朝廷不敬。所以,这个案子难办,你接了个烫手山芋。”
虞璃不冷静了,用大嗓门吼道:“霍壬非!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
霍潇端起茶盏,抿一口茶,道:“让士兵经商,是我的提议,我现在的麻烦比你更大!哪有闲情逸致去看你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