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潇坐到床上,轻捏苏芽的鼻尖,挑眉道:“今天的醋味这么浓吗?还没散?”
“不是!”苏芽把粥粥搬到床里面去,给霍潇腾出位置,道:“我今天在酒楼听说书先生讲故事,有个女子自称是假扮国公夫人的戏子,请大家明天去蟠桃戏园给她捧场。”
“武师傅夸她是奇女子!然后夜五说她是男子,有喉结。”
听到这话,霍潇满脸困惑。
苏芽察言观色,道:“难道你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霍潇轻轻摇头,熄掉油灯,放下床帘子,把苏芽抱入怀中,道:“那不重要。”
苏芽轻捶他一拳,道:“为什么找男人假扮我?”
虽然在容貌上并未丑化她,但总感觉不太合适。
霍潇无奈道:“人不是我找来的,我见他善于随机应变,而且不怯场,所以用他做鱼饵,引内奸上钩。”
“明天我很忙,还是没空陪你和孩子。”
听出他声音里的疲倦,苏芽有点心疼,不再乱动,道:“那就早点睡,明天再说。”
霍潇靠近她的耳朵,低声道:“明天让粥粥去隔壁房睡,小家伙碍事。”
有孩子在旁边,夫妻俩只能安静入睡,想做点别的都不行。
苏芽在黑暗中变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在他的小腿上踢一脚。
霍潇低声轻笑,在她的额头上亲一下,道:“明天把新宅子打扫干净,咱们就搬过去。不早了,睡吧!”
次日是个艳阳天。
苏芽上午带粥粥逛街,下午搬家去新宅子,然后就去那个蟠桃戏园看戏。
岳三一惊一乍,道:“当真有喉结!”
武师傅神情复杂,道:“我听说,这种男扮女装的戏子一般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要吃很多苦,才被逼着变成这个模样,雌雄莫辨。哎!”
欧阳太医一边喝茶,一边听戏,道:“看他言行举止,从容有度,不是一般人。戏唱得也不错!”
苏芽很少听戏,粥粥也是如此,母子俩都觉得新奇,时不时就跟随别人一起鼓掌。
一出戏唱完,石不悔对客人们施礼,笑到:“石不悔献丑了,多谢大家捧场。”
“好!”有客人站起身,带头拍手叫好,眼神热烈,还摘下腰间的钱袋子,直接往台上扔去。
许多人效仿,纷纷往台上扔赏钱。
夜五幽幽地道:“戏子赚钱,可真容易!”
武师傅不悦,反驳:“你别张口戏子,闭口戏子!对付倭寇的时候,人家可是出过力的!这比大部分人都强!”
苏芽忽然有些心虚,因为那大部分人也包括她。
她也朝台上投掷一些铜板。
等到下一出戏的时候,换人了,石不悔没再出场。
苏芽等人是冲着石不悔来的,此时便提前退场了。
她走到大门口时,有个人忽然转身对她笑,笑得她忍不住有点走神。
岳三快人快语,道:“石不悔,你现在不在戏台上了,怎么不换回男装?”
那个对苏芽笑的人正是石不悔,他答道:“我已经习惯这副模样了,如果换男装,我反而觉得不像自己。”
“夫人,我在此等您,想请您喝杯茶,能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