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整,给孟楠希补办的生日宴在大家基本醉倒的前提下结束。
许是兴奋,或是太累,盛循、楚洋、季青临、凌希、青枫连带温情都是醉醺醺地倒在沙发上。
姜景辰给他们安排了附近的酒店,让服务生送过去。
苏柟不喜欢喝酒,一场聚会下来,滴酒未沾,可还是难逃被酒沾身的命运。
温情被扶起来的刹那,肚里翻腾如海浪,他忙捂嘴找垃圾桶,没等他找到,实在憋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周围安安静静,只有温情不断呕吐的声音。
直到他吐爽了,才缓缓直起身,不等站稳,温情脚下一软倒在旁边座位上,脸颊通红,双眸紧闭。
苏柟看着自己的衣服裤子,眸底神情被眼角压住,旁人看不到。
沈确倒吸一口冷气,自家二哥好了之后跟苏柟几乎没联系,以前的撒娇抱抱更是提都不提,现在直接吐在人身上,道歉都没有直接睡倒。
真是醉了。
“要不,你也去酒店吧。”
苏柟抬起头,摊开双手苦笑一声:“似乎,只能这样了。”
——
“抱歉,先生,酒店套房满了,只有这间双人房了。”前台将钥匙交给苏柟。
苏柟看了眼身旁被人搀扶的温情,不敢大口呼吸,什么都没说,径直拿过钥匙上了电梯。
他现在只想洗澡。
到了房间,温情被人放在床上后,服务生便离开了。
苏柟面不改色褪去衣物,拿上浴巾走进浴室,哗啦啦的温水从花洒中喷出,片刻间水雾便填满了整个浴室。
温情被这水声唤起尿意,连眼睛都没睁开,从床上爬起来,扯松领口,循着水声往浴室走。
咚的一声!洗澡的苏柟吓了一跳,转头望向玻璃门,凝眉提醒:“温情,我在洗澡。”
“我要上厕所...”温情拍着门,丝毫没管里面人说了什么,声音软绵,夹杂着酒后的一丝沙哑,手掌落在把手上,语气似委屈:“柟柟,我要上厕所...”
苏柟听到这称呼,身体微不可察一僵,望着那门,似能穿透,看到温情。
而门口温情还在继续:“柟柟,小柟柟,我要上厕所。”
他已经忘了自己此刻是谁,在哪,叫出口的名字也是随着本心在叫。
“柟柟,柟..”
话音未落,浴室门被猛然拉开,温情一时不查,脚下打滑,整个人朝浴室里摔去,本能地他抬手要去抓什么。
下一秒,温情双手搭在苏柟双臂处。
苏柟下身被浴巾包裹,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常年坚持锻炼的他,腰部线条紧致,六块腹肌排列整齐,偏白的肌肤被热水冲刷后,冒着些许粉红。
此时他低眸注视着怀里的人,额间碎发断断续续往下滴水。
温情仰头撞入一双平静的双眸中,愣了下,随即轻声道:“柟柟,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说罢,立马站起身,跌跌撞撞跑到马桶前开始释放自己。
苏柟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表情不曾有变化,可脑中却反复重播着温情的话。
记得之前他受伤,也说过类似的话,刚开始自己敷衍微笑,是照顾他病情,后面的笑是真心实意,但终究是,他恢复记忆,远离自己,不再联系。
若不是今晚发生了这件事,自己可能已经上飞机了。
苏柟听到身后没了动静,双手攥紧又放开,抬步走向里侧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刚闭上眼,浴室就传来不断的尖叫。
惊得他立马坐起来,掀开被子跑去查看。
就见花洒开着,温情坐在地上,衣服全被打湿了,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看到苏柟,温情目露委屈,口中断断续续道:“柟柟,它,好烫。”
“温情!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吧!”苏柟说完,深呼吸一口气,走进浴室先把花洒关了,伸手去扶温情。
温情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身上黏腻的感觉让他不舒服,单手不断扯动衣服:“柟柟,我不舒服。”
苏柟喉结上下翻滚,咬牙切齿道:“你是真醉了?还是装醉!”
温情似乎没听懂,单手扯不动换双手,嘴里念念有词:“不舒服,不舒服。”
眼看着他把自己皮肤都给抓破了,苏柟伸手遏制住他的双手,沉声道:“我给你脱。”
闻言,温情立马不动了,半醉半醒的眸子静静注视着他。
半晌,苏柟费了半天力气,给他脱完衣服洗完澡,然后拿了件睡袍给他穿上后,才带出去。
苏柟将一条毛巾盖在温情头顶,胡乱揉搓,夹杂着个人恩怨在里面毫不留情,一点也不温柔。
待他将毛巾拿下,温情睡着了,那双漂亮的美眸紧紧闭着,均匀的呼吸声从他鼻息间传出。
下一秒,温情毫无预兆地倒在苏柟腹部,那温热的呼吸如蛊虫般,渗透到他身体,惹得苏柟身上如火烧。
他一把推开温情,转头跑进浴室。
这次苏柟开的是冷水,他仰头感受冰水冲在身上的感觉,内心五味杂陈。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与其他男子不一样,为此他还翻过医书,在网络上查询过,知道自己并不是异类而松口气,
却又因为一些不好的言论而掩藏自己内心想法。
直至遇到温情,苏柟感觉好像藏不住了。
他在浴室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冷水都被他洗得没感觉了。
重新裹上浴巾出来,温情睡得四仰八叉,没心没肺,苏柟站在原地看了数秒,无力吐出一口气,转身关了灯,到里侧睡觉。
深夜零点过五分,窗外一轮弯月高高悬挂于空中,数不尽的星星将这夜色点缀,几朵云彩随风飘动。
温情再一次从床上起来,闭着眼去了洗手间,随后又走回来,他习惯性往里走,要睁不睁的眼看到床,冷意让他什么也不顾地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感受到一侧火热,温情不禁往那边靠,双手搂住对方,唇边浮起一抹满意的笑,嘴里嘟囔着:“暖和,好暖和。”
苏柟脑袋昏昏沉沉,似醉酒般全身无力,狭长的眼眸睁开了一条缝,随即又闭上,呼吸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