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脸色黑如锅底,目光落在忽然出现的男人身上。
“四爷。”
男人毕恭毕敬喊了一声,伸手扯掉凌希脸上的面罩。
姜景辰不语,幽蓝色的眸子落在凌希脸上,脑中只有一个答案,不认识,应是谁派来杀自己的,这些年,他早已习以为常。
他移开目光,冷声命令:“处理掉。”
“是。”
“等等!姜景辰,我家大小姐有东西给你,你看了我就走。”
凌希扯着嗓子喊,心中骂娘:‘这人不应该先问问自己什么身份吗?直接处理,要不要这么草率,
自家大小姐看上他什么了?脸吗?’
抓住她的男人只觉得可笑,来了还想走,把姜家当旅店啊,不多想,抓着她往外走。
姜景辰回身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打量的目光重新落在凌希身上:“哪个大小姐?”
此话一出,抓住凌希的男人停下动作。
凌希一脚踩在男人脚背上,措不及防的疼痛让他差点叫出声。
凌希瞥了地上的他一眼,拿出口袋里的东西递给姜景辰,不发一言。
姜景辰看到那纸鹤和上面的红绳,一眼便看到铃铛上自己亲手刻的字。
伸手一把抢过来,声音骤冷:“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凌希催促解释着:“我是大小姐的人,她让把这个给你,你快看看吧,看了我才能走。”
缓解了一点疼痛的男人只觉得离谱,还没谁敢催促姜景辰:“你家大小姐谁啊,几个胆子不要命了?”
凌希一记眼刀射回去:“关你屁事,废物。”
“你!”
“楚洋,闭嘴。”
闻言楚洋瞬间闭了嘴。
姜景辰小心翼翼拆开纸鹤,看到上面的字,心尖猛地一颤。
“姜四爷,当年你说一个纸鹤换一个愿望,现在铃铛旧了,我想换一个一样的,可以吗?”
她记得自己,她没有忘记自己。
姜景辰嘴角咧开大大的弧度,激动不已,幽蓝色的瞳孔全是笑意,掌心攥紧那枚破旧不堪的红绳铃铛。
凌希见他看了,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楚洋感觉自己见鬼了,上面写了啥,自家四爷笑成这样。
跟...傻子一样。
片刻,姜景辰抬起头注视着凌希:“她有没有说其他的?”
凌希摇头:“大小姐只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一开始都没想要惊动任何人,如果不是这个暗卫,现在她已经走了。
姜景辰眸中闪过一抹失落,转而那抹失落又被他抛掷脑后,声音忐忑:“她,还好吗?”
他想问的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问出这么一句话。
凌希张了张嘴。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青雀娇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凌希的话。
“四爷,您在里面吗?”
凌希听到这声音,心里就冒火:“她很好,有爱她的家人,朋友,如果没有来找你,会更好。”
话落,转身从阳台离开。
楚洋已经说不出话了,这女人胆子是真大,忽然有些好奇她口中的大小姐是谁了。
是不是跟她一样的性格?
姜景辰愣在原地,所以沈确是为了自己才回来的?可为什么自己找了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
她去了哪里?
房门还在响。
“四爷,该吃药了,我是雀雀啊,你在吗?”
姜景辰深呼吸一口气,把东西揣在口袋里,给楚洋使了个眼色,便进入了暗室。
楚洋走过去拉开门,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麻烦青雀小姐了,给我吧。”
青雀认识他,是姜景辰身边的人,常年戴着面具,除了姜景辰谁都喊不动他。
青雀眉心微拧,躲开他的手:“四爷呢,这么晚了还在忙吗?我亲手把药给他吧。”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给我。”楚洋声音很冷,姜景辰对她是不冷不热的状态,如果不是姜老太太,
她都不会住在这里。
青雀气愤不已,可是又不敢对他发火,默默把药给他:“一定要”
吃字卡在嗓子里,门被砰地关上,青雀气得跺脚,忽而身侧传来女佣的声音。
“青雀小姐,您查的事情管家已经查到了。”
青雀微楞,收敛怒气,抬步离开。
屋内,楚洋看了眼手里的东西,转头丢入抽屉里,再一次消失,隐秘在暗中。
——
凌希回到温家,刚进门就听到客厅里,温玉柔不断哭诉的声音,那叫一个委屈。
看到凌希,温玉柔从温青凡怀里出来,指着她:“爸爸,就是她,把我丢到垃圾桶里的。”
几人刚从宴会上回来,就听到温玉柔被人丢进垃圾桶里。
闻言,温青凡一拍桌子,欲开口质问。
身后楼上就传来自己另一个女儿的声音,很轻,很淡,充满疏离。
“父亲,你想质问前,是否先搞清楚缘由先。”
沈确走下来,凌希快速闪身走过去:“大小姐。”
钱蕊闻言,柔声询问:“确确,到底发生了什么?玉柔为什么说,是你让人把她丢进垃圾桶的?”
温凡和温情站在旁边,同时望向沈确,听她的解释。
沈确面上平静无波,淡淡道:“是我让人丢的。”
温玉柔:“爸妈哥,你们听到了,我什么都没做,姐姐就这样对我,是不是这个家就这么容不下我了?
我还不如走了算了。”
说着再一次掩面而泣。
温青凡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女儿,这里是你的家。”
温情:“玉柔,不是说过了吗?不要这么说,这是你的家。”
温凡和钱蕊不语,他们相信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事情。
温青凡瞪向沈确:“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们是姐妹,传出去像什么话?”
沈确偏头:“告诉他们,玉柔妹妹都做了什么。”
“是。”凌希朝前一步,一字一句,口齿清晰:“温二小姐看上了大小姐送我的项链,想要抢,
我不给,她想拿花坛砸我,如果不是大小姐出手,我现在恐怕就在医院里了。”
她把二字咬得很重,似在提醒温玉柔的身份。
众人一听,不敢相信温玉柔会拿花坛砸人,那是会死人的。
温玉柔眼眶一红,深知眼泪就是她最好的武器:“那项链本就是妈妈给我的,姐姐不想给我就算了,
给了一个佣人,她配吗?”
沈确不怒反笑:“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没有配不配,只有想不想,玉柔妹妹想砸人,还有理了?”
她怕不是脑残吧?
“我...”温玉柔看着温青凡,哽咽呼喊:“爸爸...”
温青凡:“那你也不该把你妹妹丢入垃圾桶里,况且她又没有受伤,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呢?”
沈确脸色骤冷,笑意消失,一股低气压从她身上散出,在客厅弥漫:“原来温家的家教就是,自家人就算打死了人,也要帮亲不帮理,是嘛?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