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人群成功混了进去,这书院占地颇广
在外面等着开门的几人都是住在书院外的,这些学子大都是外地而来赶考的
但是个人资质都不差,所以在书院学习一起切磋文章
书轻新结识的这个学子名唤蔡明,身边呼朋唤友的,一看就是书院的交际花
芳然着急问:“我们没有介绍信,如何能混进去。”
书轻跟她嘀咕着:“这不是已经混进来了吗?”
谁说要去院长那处登记的,她们就是混进来玩玩,又不是真来听课的
院长的书房在书院最中间的山头上,格外僻静些
蔡明还是把他们带到院长处:“从这里上去,山上那个屋子就是院长的书房。”
书轻千恩万谢把人送走了,转头走进了一个小道
芳然还是心有余悸:“行不行啊,万一被书院的夫子查出来岂不是糟了。”
“莫要担心,这秋闱将至外地而来的学子何其多,夫子才不会一个一个管束。我们又不是来念书的,等他们课间去接触接触那黄公子,尽早取得他的信任才是。”
终于等到了课间的钟声,那大钟就在书院里最高的那山头上,发出恢弘高远的声响
书轻拍了拍身上的灰:“走,我们去寻那黄公子。”
芳然认得黄公子的长相,可以奔着他直接去
书轻刚刚问过一个小厮,这达官显贵的子弟通常都是在山南的校舍里
两个人看似在闲逛,实则在找人
可是黄公子没找到,先看见一个熟人,那人素爱青衣和文竹,只一眼就能看出来
芳然整个人一机灵,转身就想跑,但是被书轻按下来
她们先看见了陆子期,他如今就在学院读书备战,看上去精神不错
书轻淡定地从他身边经过,一只手抓着芳然生怕她泄露
陆子期原本并未看出什么,但是两个男子公然牵手,未免还是有伤风化了
禁不住多看了两眼,却看出一点不对
其中一个郎君眼神飘忽不定,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书轻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陆子期叫住了
“这两位兄台从未见过,不知是哪个校舍的?”
书轻哪里知道是哪个校舍:“我们是今日刚来报道的,这还没清楚。”
陆子期不免更关注一些:“若是你们不知道院长的书房,我的小厮可以带你们去。”
这两人行迹不定,面生得很,极有可能是混进书院的闲杂人等
书轻想拒绝却没想好借口:“我们确实迷了路,若是兄台肯带路我自当不胜感激。”
芳然也是装的一派儒雅的学士风范,恢复了清明
陆子期正想走走活动活动,于是亲自带他们去了
陆子期一路上一直在询问他们二人的籍贯,现在住哪个客栈,之前师从何人
书轻回答的滴水不漏,且态度从容不迫,完全打消了陆子期的怀疑
芳然只顾跟着点头,心里却对表妹万分崇拜
表妹撒谎水到渠成,丝毫都没有害怕
书轻哪里是在撒谎,她说的都是她知道的,籍贯是江南时候的,师从是真实教过她的老师,就连那客栈都是书轻在上京曾经见过的一个专门招收学子的客栈点
她哪里是滴水不漏,分明是处处都留心了
再次来到那山丘下,这次跟上次的位置不同,但都是上山找院长,书轻拦住陆子期
“仁兄送到这里就行了,我们自己进去就是。”
“不打紧,你们人生地不熟我替你们引荐一番。”
陆子期一路上跟这位王兄聊得很开心,这王兄谈吐不俗,学识渊博将来必会登科
书轻可不敢:“兄台这般我们兄弟二人已经万分感谢了,一会就要上课,不能耽误了陆兄正事。”
陆子期一看也确实快上课了 :“我就在寅班,你以后若想切磋文章可来寻我。”
书轻客气道:“那等我有机会,定要向兄台讨教讨教学问。”
等送走了陆子期,书轻长舒一口气
芳然疑惑:“我们不能告诉四弟吗?”
“我们这事只能自己知道,怎么能告诉别人。别到时候还没结果就被人抓回府上。”
书轻正准备换个方向继续寻找那个黄公子,就听见有人朝着这边走过来
书轻和芳然藏匿在古树后面,来的是主仆二人
“她如何了,身体不适可有请郎中?”
“请了公子,只是娘子说一定让您回去。”
“罢了,我先去看看她。书院这边你帮我给夫子请个假。”
“公子这已经请假多次,这次是?”“就说我母亲生病了,我回去看看。”
仕子最看重的就是孝道,若说去尽孝没有夫子会不准假的
书轻听着两人对话,知道怕是这也是个多情的郎君,为了心爱之人也是可以推辞学业的
待两人走过,书轻才从树后出来
芳然看着刚才那人,心里百转千回:“那个就是黄公子。”
“什么?”
书轻大惊,刚刚那个说去看小娘子的人,竟然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黄公子
何其可笑!
他哪里来的娘子?
“他还未娶亲竟然有了妾室。”
芳然摇头:“不是的,母亲说过他连通房都没有。后院很干净,平时随身伺候的也都是小厮。”
书轻紧了紧拳头:“为了作亲事,他们黄家什么谎说不出。大不了等你进门前打发了就是。”
他们黄家可真是大胆,芳然姐姐这么优秀为何要去他们那里受苦
芳然仔细想想那黄夫人的态度:“我感觉他家里该是没有的妾室的,黄夫人自己很厌恶妾室,故而不张罗给他纳身边人。我猜这个娘子不是秦楼楚馆的妓子,就是他养的外室。”
书轻想了想:“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妾室打发了还真扳不倒他,但是这外室可就有操作余地了。”
若是把他养外室的事传播出去,他们面上不好看了
别说祖母不同意,怕是二舅舅为了官声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