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很快反应过来,市面上假的观音图不在少数
“你如何能证明你的画是真的?”
“我家乡与慧德一样,曾经在他那里学过一段时间画,说来这慧德大师还是我的师父呢!”
书轻胡诌起来丝毫不脸红,那自信的模样让人还真的很难怀疑
老者还是留个心眼:“你何时能把画给我送来。”
“十日后。”
“这会不会有些晚,我怎么能确定你那画是真迹。”
“掌柜的放心,等十日后自然可以揭晓。”
书轻看出这掌柜的有点贪财,贪财好啊,用钱就可以换一个合作也不亏
书轻从书画铺子出来,又顺道找了个地方买笔墨
其实家中也有不少,但是名贵的东西还是留着为好,她画向来是不挑拣材料的
书轻选了一些包起来,准备自己走回去
可是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了一个眼熟的马车
那分明是国公府的马车,那车上的标牌和帘子她最为熟悉了
这地方很偏僻了,府上谁会来这里
只见一个貌美的女子娉娉婷婷地朝着马车走来,那头上的钗环以及衣服料子都不是凡品
那女子到了车旁,在婢女的搀扶下,蹬着上了马车
就在马车帘子掀开的一霎那,书轻清楚看见了里面坐着的身着官服的男子
竟然是二舅舅
书轻此刻清晰感受到一个人多维度的好是不存在的
二舅舅在小辈之中是最慷慨最体贴的长辈,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
没想到也是会在府外金屋藏娇,做出这种骇人行径
没听说过二舅舅的后院有什么问题,没成想这问题是出在了外面
若是这养外室的事被爆出来,二舅舅怕不是都要被参上一本
马车平稳地驶离小巷,只剩下一阵马蹄声
书轻拉下头上的幕篱,遮住了白皙的容颜
不过一会的时间,刚刚那个皮肤黝黑的郎君就卸下了皮子,恢复了白皙水嫩的肌肤
书轻回了府上,先吩咐采萍去给秦管事送银钱
采薇给书轻汇报:“大小姐来过,说小姐出门就走了。”
书轻一看天色还早,倒是不着急晚膳:“走,我们去大姐姐院里玩一玩。”
书轻特地选了小路,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遇见
芳然正和衣窝在床上发呆,发髻散了都不知道
春华在旁边给小姐轻轻扇风,小姐午膳几乎什么也没吃,这苦夏来的也太快了
春生进来禀报:“表小姐来了,说是来拜访小姐。”
芳然从床上弹起来:“快让她进来。”
芳然猛地起身,头上发昏
春华扶起小姐:“小姐发髻散了,再梳一梳吧。”
“好,你随便挽个髻就成。”
书轻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大姐姐在盘发:“姐姐这是才起床吗?这午睡也太悠闲了。”
芳然在头上插了两根金满玉梅花钗,这头上才算是完成
书轻看着她脸上的愁容颜色,知道怕是大姐姐遇上些难事
难不成是知道了二舅舅在外有外室的事?
二舅母最是讲规矩的人,断不会允许那外室进府的
芳然见茶水点心也上了来,就往外赶人:“你们都出去候着吧,我们姊妹二人聊些贴心话。”
等人都走干净,芳然才道出:“书轻,母亲已经准备跟黄夫人接触,准备商量婚事了。”
书轻知道那个黄公子从个人才学品行长相各方面都不出挑,也就身份贵重一点,但是他不上进这爵位也是要到头了
也不知二舅母是如何相看的,看来看去选了这样一个人
书轻安抚她:“如何就能谈成,你们不过只见了一面。二舅舅和祖母都答应吗?”
芳然很落寞:“父亲向来不管这种事,祖母哪里扭得过母亲。”
书轻觉得嫁人是大事,对女子而言一个不靠谱的夫君就会导致一辈子的惨剧
“你也是见过黄公子的,真的有那么不堪?”
芳然摇摇头:“家中这几位弟弟都比他要好些,他看似温顺实则为人怯懦,胸无大志却满口仁义道德。我不用多见面,也知道他是不成的。”
芳然说道难过处,眼泪从眼角慢慢滑过
“二舅母如何也是你母亲,你去求她如何不能?”
芳然怎么没有试过:“母亲规矩最为严苛,这种婚事我做不得主。我说再多次也不耽误她想嫁我的心。”
书轻不敢多劝,只能先替她想想办法
“现在没人可以反驳二舅母,无非就是这黄公子虽然平庸,但是没有致命缺点。若是我们找到了他的问题,让祖母出面就好说了。”
“这真的可以吗?那黄公子真能找出什么毛病?”
“既然姐姐这样不喜这人,那就说明这个人是有问题的。”
芳然仔细回想:“据说那黄公子也在书院读书,今年秋闱还会下场。”
书轻想到一个计策:“我有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快说说,是何办法?”
书轻想了想:“我们扮成男子混进书院,与那黄公子身边人交涉,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芳然还是有些担心:“我们如何扮成男子,被人拆穿了可就完了。”
“姐姐大可放心,这事我最擅长,保管让二舅母都认不出你。”
清晨的露珠还挂在树枝上打颤,书院门口早就聚集了不少学子
书轻和芳然混在众人中间,也是朴质的素衣夏衫毫不起眼
芳然到现在还很震惊,书轻就在她脸上涂涂画画,她就完全变了个人
芳然粗着嗓子说:“王兄我们这何时才能进去啊?”
书轻也装的像模像样:“我们这刚来还是没有经验了,进去了怕是也不知道去哪啊?”
周围有心听到的主动上来攀谈:“两位兄台之前没有来过吗?”
书轻酒逢知己地把人揽过来:“哎呀,我们来路上生了病,耽搁了行程。这时候才来晚了。”
“兄台放心,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就是。准备好介绍信就可以了。”
书轻面上不显,心里却有自己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