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堂。
大师兄石坚与九叔五个师兄弟,探讨布阵的法门。
雷鸥从石坚的行为中,瞧出一些端倪隐隐感到蹊跷。
他怀疑石坚可能就是暗害黎叔的凶手,也是企图夺走盘子的幕后主脑。
心念之下。
便想试探一番,看对方是否会露出马脚?
于是上前一步,打断了石坚的滔滔不绝。
“这位大师就是茅山的大师兄,当今首屈一指的法师吧?”
雷鸥的公鸭嗓子在会堂炸响,九叔、佩佩面带疑惑望向他。
毕竟,这么多天。
不懂道法的雷鸥一直是最安静的,从来不掺言插语。
今天冒然开口,不知道又在作什么幺蛾子?
石坚闻言,上下打量雷鸥两眼,诧异道:
“这位是?”
“啊哈哈...北擎市‘超管局’小队长,雷鸥...”
毫无避讳报出身份。
石坚的脸色由阴转晴。
“原来是‘超管局’的小友,有礼了...”石坚放下茶碗抱拳施礼,面露羞愧解释起来:“小友说笑了,贫道道行微末,可配不上‘首屈一指’啊。”
石坚明显在谦虚,雷鸥眼珠子一转,继续追问。
“大师过谦了,我只是对道家学术有些困惑,想求大师给解一解,不知道方便吗?”
九叔等人听雷鸥这话风,不禁得捧腹大笑。
想不到这不信鬼神的死财迷,居然专研起道家学术来了。
难道是打算迷途知返,半路悟道不成?
只有佩佩揉着太阳穴。
这小子每次一脸认真求教,都没憋什么好屁。
现在又不知道在酝酿什么炸雷了。
头疼得很...
果不其然,按佩佩大小姐担心的方向发展了。
接下来,雷鸥与石坚的对话,让现场的气氛逐渐压抑起来。
“雷鸥小友既然有寻道的念头,不妨把心中疑惑说出来,看贫道能解否?”
“也不是多高深的问题,我就是想问问大师,您认为这世间有天命一说吗?”
石坚闻言,释然道:
“道家自来就有‘大道至简’的言论,即是说世间万物的运转自有规律,凡人不要试图去干涉它,这个运转的规律,你可以理解为天命!”
“那因果报应,也遵循这个规律吗?”
“当然...世间万物皆在其中...不知小友在何处产生的疑惑啊?”
石坚不理解雷鸥问道的意图,反问回去。
可雷鸥摸了摸鼻尖道:
“就在前些天,公寓里一个叫黎叔的老者,妄图盗走‘两仪盘’,可他在逃跑的途中被天雷劈死了,所以我想弄明白,这是他的天命,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啊!!”
虽说是发问,但雷鸥已经迈步来到石坚身前了。
雷鸥的想法很简单,通过言语刺激对方。
看对方究竟会作出何反应。
一时间,二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片刻,石坚挤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咬着牙缝说道:
“那这个黎叔可真是罪有应得...如若这法器真被他盗走了,布置‘六阳阵’就无法实现,待血族大军冲杀过来,可就是一片生灵涂炭啊...”
回答的无懈可击。
没有透露出半点与僵尸有关的情节,只是围绕接下来的布阵展开说辞。
倒真像个局外人。
雷鸥目光颤动,心中思虑是否真的是多疑了?
但转过念头,还是心有不甘。
于是,他做出个更大胆的决定。
他要进行更深入的试探,要一针见血的说出心中所思,看对方如何反应。
虽然,这句话说出口势必会引起众人的反感。
但风越大,迷雾才能散得越快。
“哦?但我不信这是他的报应,我更相信他是被人暗害死的,而且...杀死他的人...就是你!!”
哄~
雷鸥毫无顾忌的指责,瞬间引爆全场。
捂着心口的佩佩,猛灌“速效救心丸”。
心中把雷鸥骂了千遍万遍。
就知道雷鸥要丢坨屎出来,但没想到这坨屎丢得这么响!!
九叔和师兄弟们更坐不住了。
纷纷起身,撞得座椅板凳响成一片。
“雷鸥!你怎么能质疑大师兄呢?你有什么证据?”
“雷鸥!这件事你太钻牛角尖了,黎叔的死没准真是巧合呢?”
“雷鸥!你的指责未免太过离谱了,大师兄刚刚赶到大步区,就算黎叔真是被人害死的,也不关大师兄的事啊!”
......
师兄弟们极力为大师兄辩解。
雷鸥却依旧死死盯着石坚,直到把对方盯毛了。
“这位小友什么意思啊?我石某人可没得罪过你,为何要扣一盆脏水过来?”
“黎叔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
周围人的话都被雷鸥当作耳旁风,他不依不饶的死缠烂打。
接连提出问题,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当然在我石家了?”
“在家做什么?”
“我儿子在血族入侵的时,被血鬼杀死了,我在打理后事...”
“血族入侵的时候是在两个月前,你祭奠了两个月?”
“那是当然,我在香江市结交甚广,眼下血族当道交通不便,许多探望的朋友来得晚些,难道不正常吗?”
“你有证据,证明你一直在家没出来过?”
“当然有啊!”
说罢,当着众人的面,石坚向多位好友打去电话求证。
士绅富豪、达官显贵,这些有身份、有脸面的人,纷纷拍着胸脯作保。
石坚还让跟来的小学徒,远程调出家中的监控视频。
视频显示,近两月石坚确实在家中打礼来访客人,从未离开过。
折腾一下午,时近傍晚。
洗清嫌疑的石坚,气定神闲坐在太师椅上。
雷鸥这边可就遭殃了。
一群人围着雷鸥讨要说法。
对此,雷鸥莞尔一笑,重新站到石坚面前,握着对方的手赔起不是。
“啊...不好意思石老大,是我的错,是我多疑了...我这给您道歉了...”
弯腰之际,一头撞在石坚鼻梁上。
后者反应不及,差点仰倒在地。
摸着鼻梁起身时,雷鸥带着他的队员全跑了。
现场一片混乱。
“这小子怎么跟抽风了一样?”
“他...精神病,你们别见怪...”
九叔皱着眉头,佩佩结结巴巴打着圆场。
一场闹剧结束,几个人也没在追究,只是继续做着任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