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清明公寓这块地方的风水,你应该清楚,不满足成阵的条件啊?”
九叔闻言,微微点头。
“当然不满足,但有了‘两仪盘’逆转阴阳不就满足了吗?大阴即是大阳!”
“您是说...炼成此阵需要‘两仪盘’的协助?”
“对!不仅是协助,这个法器是关键道具,必须作为阵法的眼,没有此物一切都是空谈!”
看来九叔早就知道,清明公寓有“两仪盘”这等法宝。
而他们也是奔着盘子来的。
只不过九叔的话中,炼成“六阳阵”需要集合六位道行高深的法师。
可眼下,“茅山小分队”只有五个人。
哪来的六人?
雷鸥怼了下身旁站着的老古:“你是第六个人?”
老古被问得一怔,连连摇头。
“我只是个摸金倒斗的,没修过道,哪来的道行?”
雷鸥的目光又集中在九叔身上。
对方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爽朗一笑。
“我们的大师兄,才是第六人!大师兄的道行在我们之上,有他助阵事半功倍!”
在山岗上,雷鸥就听说有大师兄这个人。
只不过,这位大师兄人在哪呢?
“你们的大师兄,什么时候来?”
“很快,一个月前我已经将此事通知给他,他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他儿子刚刚过世,待那边处理完后事就会赶来...”
讲到此处,起身看了一眼万年历,掐算着时间道:
“这两天应该到了...”
之后的会议,众人商讨着布置法阵的安排,拟出一份详细的计划。
散会后。
九叔拉着老古,去后山寻找设坛的位置。
全程都没有人再看雷鸥一眼。
毕竟。
雷鸥一不懂风水、二不懂阵法、三没有道行。
这件事他想参与也参与不上。
天色傍晚。
雷鸥走出会堂,直奔钱伯的香烛店。
赵哈莉和几个邻居一直在照顾老头。
推门进去,店里香火味十足。
老头额头上包着层层纱布,躺在床上没有知觉。
“钱伯怎么样?”
问向赵哈莉,对方摇了摇头。
“后脑遭受重创昏迷不醒,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展成植物人...”
雷鸥叹了口气。
“附近有营业的医院吗?”
钱伯一直醒不过来的话,倒不如送到医院也有医护人员照应。
可邻居大妈同样摇着头,十分为难。
“血族入侵后,附近的医院都关门了...”
这个结果,在雷鸥的意料之中。
正常的战争,是不允许攻击医疗人员和医疗地点的。
这是默认的规则。
不是因为这些人没有价值。
恰恰相反,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抢救伤员的医疗队。
如果没有医护工作者的伟大贡献,战场士兵的死亡率将成倍上升。
但显然,眼下就不是一场正常的战争。
“零”组织进入香江市后,第一个战略目标就是攻击当地的医疗机构。
香江市所有医院,几乎在一夜之间就遭受重创。
这就导致,当地居民无论患上何种疾病,都无法就医。
钱伯这种情况,没有赵哈莉这个前医疗队员的细心照顾,八成早就命丧黄泉了。
“那就先维持着吧,希望他能靠自己的意志清醒过来,麻烦了...”
一声“麻烦了”让赵哈莉心花怒放。
死缠烂打雷鸥这么久,还从没听过对方道谢。
当即跳到雷鸥身边,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香吻。
这一下给雷鸥搞得面红耳赤,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半个字来。
本想告诉哈莉,自己对她没有感情。
但看对方开心的样子,又不忍伤她的心。
雷鸥清楚知道自己的秉性,也承认自己就是个财迷。
或许年幼时的自己,可以和正常男孩一样,可以春心萌动,可以一见钟情。
但经过姜珊珊的背叛后,他早已将心门锁死。
在金钱和不确定的爱情面前,他还是选择前者。
回到英姐的出租屋,在马帅的鼾声中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
嘉乐传来个好消息,茅山大师兄就要来了。
他的到来,就意味着六位道行在身的法师已然到齐。
“六阳阵”的布置任务,随时可以启动。
宽敞的大厅,所有超能小队齐齐到场迎接这位仙法大师。
据说,大师兄名叫石坚。
放眼香江市,豪绅大富与之结交的数不胜数。
在茅山派内部也是威望最高的存在。
俗话说‘长兄如父’。
九叔的师父过世很早,师兄弟们全靠这位大师兄拉扯长大。
不仅在生活上给予几人照顾,就连道法玄门,也是这位大师兄相授的。
在师兄弟面前,只要提到大师兄无不顺服。
九叔今日也是落座一旁,将正堂主位空出来,让给石坚。
此刻,堂外一阵微风扫过。
大门敞开。
一位身穿法袍,道骨仙风的长者出现在门外。
这道长神形内敛,但目光极为凌厉。
进入厅堂,鹰视一周。
几个师兄弟,急忙弓腰施礼。
“大师兄...”
“嗯...”
低眉应承一声,石坚龙行虎步走向主位。
转身坐稳的同时,几个师兄弟才敢抬起头来。
“在此阴气纵横之地布‘六阳阵’,需要有至阳法器作为阵眼!你们可找到了?”
石坚的声音铿锵有力,斜眼瞥向九叔询问起来。
后者踏出一步,恭敬回答。
“大师兄,有法器‘两仪盘’请您过目...”
话音方落,胖乎乎的神机道人将“两仪盘”唤出来,呈了上去。
石坚手持法盘,凝视两眼。
旋即,点头称赞。
“不错!确实是至刚至阳的好宝贝,有这等法器在,此阵可成!”
说罢,随手将法盘还给神机道人,补充道:“收好了...此宝珍贵,莫叫贼人盯上,偷了去!”
神机道人捧着法盘连连称是,不敢有片刻担待。
赶忙收回宝物袋中,严加看管起来。
可身在一旁的雷鸥,猛然瞧出些端倪。
神机道人都不敢轻易认定,这盘子的真假。
为何在石坚手里,仅是随意瞧上两眼就断定盘子为真?
难道。
这位大师兄真的是眼界高深,远超他人?
又或者是他早已知晓其中蹊跷,不必在辨真伪了呢?
说实话,雷鸥并不喜欢这位大师兄。
对方的做派盛气凌人,目光凌厉如钩。
看人时总像能从他人身上,叨下一块肉来。
但此刻的怀疑,并非出自个人成见。
而是基于世理的推敲。
让雷鸥更偏向于结论的后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