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与他们分了田地,但也逃脱不了宗族的控制,我欲他们脱离宗族,成为真正的自由民”。
”所以得先普法,随后在以法令强行让他们分开,此策要得罪许多人,你可愿意接下?”
钟离躬身道:“大王大义,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刘升站起身拍手道:“好,此事非一时之功,也许要一年,也许要三五年,方见其效,慢慢来,我对你有信心,有任何问题由我给你兜底,但此事未成之前,切不可让你爷爷知道。”
“钟离明白”躬身后告退而去。
鲁岩却在一旁道:“大王如此重任交给钟离,这样的太原大族出身会不会有问题?为了家族利益也定然会阳奉阴违,就算钟离愿意为大王效命这样的楞头青,搞不好会闹出民变,要不要找几个血卫盯着他?”
刘升摆摆手道:“不用,在战乱之时,所有人都会抱团,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护住自己,但只要给百姓提供一个相对和平的生存坏境,没人愿意做奴做仆。
只要将他们分开,宗族之间虽然断不了血缘,但也会使他们会慢慢产生利益纠结。”
封建时代的大宗族,吃的也都是人血馒头,靠着压榨自己的族人,完成财富的积累,底层的族人过得也很苦,除了一顿饭,几乎什么没有,他们一年辛苦所得都要供给主家。
所以刘升这一手,除了那些既得利益者的主家,其余小民皆会对刘升感恩戴德。
他们早已想分出来过,但族长积威已久,又没有实力。
而刘升分与他们土地,又给予他们强有力的法律撑腰。
至于钟离能不能成事不重要,只要他去做了,就代表这是刘升的意思,正如那句话,反黑需要证据,而反恐只需要坐标。
闹得最凶的直接屠掉,刘升一路走来,各地有实力敢和刘升叫板的大族,基本都被杀的差不多了,余下的只是一些抱团取暖的小宗族,这些人还没有胆子与刘升扳手腕。
“而钟离这种人,明显书读多了,也可以说是理想追求主义者,否则不会在他爷爷已经解决了家族危机之时,突然站出来要投靠我。
且先看他怎么做,是否会拿钟家下手。”
明日过后,太原所有的大族都会被清空,刘升怎么可能愿意留着钟家这种庞然大物,尤其是见到了士族豪强的实力。
这也是他的后手,刘升决定以后每征服一块土地,如有士族豪强来投,就让他们牵头去做这件事,利用他们巨大的声望,和影响力,必然事半功倍,若是做不好,也有个理由抄家。
刘升在为自己的谋划,津津自喜之时,远在河北梁守一,则没有先前刚入河北时的意气风发,此时被宋国的骑兵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梁守一先前制定的计划很好,在河北之地,把宋国的统治阶层屠戮一空,使得基层的管理有些混乱。
正当他信心满满的往山东去时,身后不知从何处杀来一队骑兵。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宋军在北伐之时还留下一支骑兵看家,这支骑兵不多不少,也就3000多人,但战力惊人,梁守一和对方打了一场,没打过,随后一路奔逃,而身后的骑兵也死死的咬住梁守一,从山东追着他又跑到河北。
大有一副不彻底歼灭梁守一不回师的意思。
梁守一无奈,对方人多且战力强大,硬拼是拼不过,只得分兵,再合兵企图利用人数优势慢慢消耗掉对方。
梁守一的计策非常好,但是他们若是分兵,追兵也分,倘若是合兵,后面的骑兵也合在一处,追的太紧了,根本甩不掉,没有丝毫机会。
而这时梁守一利用深夜与树林的掩护分兵暂时甩开了身后的骑兵。
郁闷的问向身后的千夫长道:“羊富,可曾查清身后打着韩字旗的将领到底是谁?”
羊富直接抱拳道:“将军,已打听出来了。此人名为韩世忠,出身西军,先前随童贯南下平叛立功后, 被封为团练使,而后又因为得罪童贯,此番北伐并未带去,被宋国皇帝任命为先锋统制,肃清河北各地的匪患。”
梁守一听完在心中直骂娘,你没事得罪童贯作甚?去伐辽建功立业的机会你不要,非得来围剿我们。
羊富道:“将军,宋军追的太紧了,弟兄们已经被追了几天几夜,再这样下去怕是有些扛不住,此时我们该如何是好?”
羊富此时已心生了退意,梁守一岂能看不出来。
但此番出来,只搅动了大半个河北,心中的目标还没达到,起码也得去汴京城下晃荡一圈,吓吓宋国的皇帝。
但宋国的追兵来的太快,又太狠。
再晃下去,极有可能把刘升唯一的骑兵全部消耗掉。
梁守一对着地图研究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破局之策,只得顺应军心道:“我们退回灵寿县,带上王万言那个蠢货一同回去,寻找大王。”
话音刚落,身后又有马蹄声传来。
梁守一冷哼一声,顾不得其他,赶紧收起地图,又带着众军士开始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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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灵寿县,与梁守一想得不同是,王万言在此混得风生水起。
梁守一走前,留下大批的粮食,王万言依靠这些粮食,大肆的征兵,此时手底下已经有万余兵丁,这还是他控制的结果。
但人数已然太多,已经超出他的控制能力,原本他带着士卒藏在深山之中,练兵保民,偶尔出山打击那些欲欺辱百姓的豪绅。
可几次过后,军士们直接占了灵寿县,而后将他接来。
王万言心中大惊,想要斩掉那几个带头的军士,但又心软没舍得,这些都是他操练出来的军士。
想着只要加强管教,必然能使他们听从军令。
占据县城后,使得他的声名越来越大,周边的县城百姓纷纷来投,王万言按照刘升的方法给百姓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