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门口,人群涌动。
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头顶,没多久,在场的人额头便爬满了细密的汗珠。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一个人离开,都等着看这件事的结果。
白瑜的脸上多了两抹桃红,他抿了抿唇,擦掉额头的汗水。
“爹,你带小弟去书院里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就好。”这个天气,又这么多人围在一起,汗味重,白苍可不愿意自家小弟在这里受苦。
“不行,我要在这里。”还不等白大虎说话,白瑜就抗议道。
他要是离开了还有谁能压制白花那邪门的运气。
“行,如果觉得累了就告诉大哥。 ”面对白瑜,白苍一向不会拒绝。
李胜抬头看看天,对身边的士兵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你去拿张椅子给殿下。”
士兵领命之后便退了出去。
很快他便端着椅子回来,准备放在夏子濯的身边。
“小孩还在长身体,让他坐。”
听到这话,士兵怔愣一下,看向李胜。
李胜顺着夏子濯的视线看去,发现他看着的方向是被士兵押着的女孩,再次肯定心中所想,这个女孩真的和太子相熟。
看来要把这人保下来。
他指了指白花,示意士兵把椅子放在白花面前。
“是。”因为夏子濯不准备暴露自己的身份,士兵只简单回了一字,便拿着椅子走向白花。
他的余光看向用手当扇子的白瑜,心中微微叹息。
有太子当靠山,这一家人的冤屈怕是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士兵没注意到,当他把椅子放在白花身边之后,夏子濯的脸陡然变冷。
“谢谢你,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赶回去后发现你突然不见了,还为此担忧许久。”白花一脸感动的看向夏子濯,心下安定。
她知道夏子濯一向有恩必报,自己救过他,他应该会救下自己。
心中有了底气,白花得意地冲着白瑜一家人扬扬下巴。
她没有注意到夏子濯此时脸黑如墨。
白瑜瞪向夏子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像在喷火一样。
夏子濯被看得心里咯噔一跳,脸上的冰冷的表情僵住,连忙对白瑜摆摆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白瑜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再看他。
“怎么办?恩人好像生气了。”夏子濯低头嘀咕一句,再抬起头的时,脸上表情尽数收敛,又变回那个气势威严的太子,他对身边的侍卫道:“去把椅子拿给恩人。”
“属下领命。”
夏子濯的贴身侍卫见过白瑜,知道白瑜就是夏子濯说的恩人,自然不会弄错人。
他满身煞气地走到白花身边,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把拎起她的衣领,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放到一边。
十分潇洒地单手拿起椅子。
他走到白瑜的身前把椅子放下,弯腰用袖子把椅子擦了一遍,态度恭敬道:“您请坐。”
白花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她不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吗?
太子的手下怎么会这样对她,还对白瑜那么好?
难道太子遇见白果了?两人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又勾搭到了一起?
白花思绪翻涌,嘴巴张大,好一会儿都没能合拢。
李胜不停冒汗,他怎么就弄错人了?
希望太子不会怪罪。
他狠狠瞪着白花,要不是白花做出一副和太子相熟的表情,自己也不会做错事。
“爹爹,你坐?”白瑜拉拉白大虎的袖子说道。
白大虎连连摆手,连眼前这些当官的都站着,他可不好意思坐下。
“哥哥坐。”见白大虎不坐,白瑜又去拉白苍的手。
“哥哥不累。”白苍微微一笑,把白瑜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小弟认识那人吗?”
能让李将军小心翼翼对待的人,身份不会低。
联想到最近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对比一下年龄,白苍猜出这人就是当朝太子。
只是太子怎么会关心小弟?
“见过一面。”白瑜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懒洋洋的。
白苍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心中明白,白家没有什么值得太子算计的地方,大概只是小弟合了他的眼缘。
时间慢慢流逝。
去抓王来弟的人在大家千呼万盼中回到书院门口。
此时的王来弟,身上穿着的绫罗绸缎松松垮垮,头发乱糟糟一团,戴着的朱钗也要落不落,左脸高高肿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众人看到去抓人的士兵脸上多了几条血痕,心中了然。
看来是经过了一番苦战。
“将军,这妇人不肯前来,还嚷嚷着县令是她的靠山,敢抓她就是和县令作对……属下已经让人把县令也带过来了。”士兵把王来弟扔到白花身边后便去和李胜复命。
“好,你下去吧。”李胜嘴角微抽。
他用余光看了眼夏子濯,脸都快成墨盘了。
古郝这次怕是会被牵连。
“这个就是我的荷包。”就在李胜担忧县令古郝未来的时候,林耀祖一下子冲到王来弟身前,把她腰间的荷包扯下来捧在心中。
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得。
林耀祖死死捏住荷包,红着眼眶愤怒地看向白花,“这就是证据,我母亲死后没有银子入殓,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再出来帮忙,然后接着恩情让我帮你陷害白苍,真是好算计。”
白花哆哆嗦嗦说不出话,她没想到王来弟会把荷包捡回去用。
留下这么一个证据,现在她的话怕是没人会相信。
她心中恨极,早知道王来弟是个拖后腿的角色,她应该先把王来弟弄死才对。
“你还有何话说?”李胜冷冷道。
“我……”
“大人,不关我女儿的事,这一切都是女人做的。”白花还未说话,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指着跪在地上的王来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