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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8888趴在桌上,在一堆收缴来的兵器中翻腾,嘀咕着。

顾黎正翻看着这个世界的书籍。

“你的脑子终于长出来了吗?”

烛火跳跃间,房间内一片沉寂。

8888噎了半晌,大声反驳。

“我可是一只聪明的龟!”

“我还以为你在变成乌龟时,脑子和奇行种一样被同化了。”

现在才发现不对劲,真是为难它了。

顾黎翻过一页书,语调平静的不像是在嘲讽它。

“奇行种?”

8888气的直打转,龟壳在桌上疯狂旋转,像个小陀螺。

“再怎么说我也应该是夏夏那种级别的脑子吧!”

知道骂一只小乌龟奇行种,这个伤害有多大吗?

它就算是龟,也是一只有节操,英俊潇洒的龟!

顾黎满眼嫌弃。

“别碰瓷夏夏。”

“夏夏只是脑子生长缓慢,不像你完全不生长。”

8888在桌上滚了一圈,短短的四肢不住的捣腾着。

“我要闹了,我真的要闹了。”

小乌龟也是有脾气的!

“再吵就把你脑袋舌头拔了。”

顾黎不耐的扫了它一眼。

8888立马噤声,委屈的扭过身去,用屁股对着顾黎。

好过分。

它要和顾黎绝交一小时!

顾黎懒得打理它,垂头看书。

安静了没多久的8888忍不住了,它装作没事龟一样,磨蹭着爬过来,清清嗓子,开始说正事。

“主系统就算是卡了,也不应该这么久没把剧情线传输过来吧?”

它一手柱着下巴,推推不存在的眼镜。

“难道说主系统被病毒入侵了?但也不对啊…”

它努力用不大的脑子思考着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虽然这五天里,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

不光铲除了妄图刺杀顾黎的杀手组织,今天还杀了沐云初的师父,帮她摆脱了组织的束缚。

但8888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有种大事要发生的不妙感。

“宝贝,要不这个世界我们早点离开吧?我总觉得这个世界想背刺咱们。”

虽然任务也很重要。

但是在8888看来,天大地大都没有顾黎的安全重要。

“已经晚了。”

顾黎粗略的浏览完一本书,神色平淡。

“有人在抽取我的力量。”

在踏入这个世界的瞬间,他们就已经踏入陷阱之中。

除非她毁了这个世界,否则他们无法轻易从这脱离。

“已经抽取一半了。”

顾黎神色平静的好似被抽取能量的人不是她一样。

8888一惊。

“所以说之前世界传送的那些不适感都是因为这个?”

顾黎颔首。

8888顿时急了,在桌上不停的转圈,嘴里念念叨叨。

“怎么办怎么办…”

片刻后,它凑到顾黎面前,心一横。

“黎黎,我先送你脱离这个世界吧!”

顾黎从书中抬起头,支着脑袋看向它。

“那你呢?”

8888绿绿的乌龟脸上满是决绝和不舍。

“我攒下的能量只能瞒着主系统使用一次。”

用了这一次后,能量耗尽的它将会彻底消失。

它垂下脑袋,把脸贴在顾黎的手指边。

“做你统子的这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了。”

只要顾黎能安全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8888依依不舍的看了顾黎一眼,小小的抽泣了一下。

只是它不能再在黎黎面前犯贱了,也听不到她亲切的小王八蛋了。

“胆小龟。”

顾黎屈指弹了它一下,懒洋洋的笑起来。

“别担心。”

8888捂着额头,愣愣的抬起头看她。

“可是黎黎,再待下去的话…”

它没有说出后半句话,神色有些沮丧,连着声音都哽咽起来。

“都怪我。”

谋划这一切的人,它的造物主,一定在等着顾黎力量被抽取完毕的那一刻。

没有了能够抗衡的力量,在天道和主系统的压制针对下,必死无疑。

如果不是它,黎黎也不会被关在这个游戏之中,都是它不好…

顾黎单手托起它,温柔的摸了摸不过半个手掌大小的小乌龟。

“别哭。”

“不是你的错8888。”

顾黎一指抬起8888的脑袋,轻柔的擦去它眼角的泪水。

8888抽泣了一下,略有些震惊的抬起眼。

下一秒,它抱着顾黎的手指哇哇大哭起来。

“黎黎你竟然叫对我的名字了,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呜哇…”

顾黎:“……”

一把拨开嚎啕大哭像是下一秒一人一龟就要阴阳两隔的8888。

“别嚎了。 ”

“死不了的。”

顾黎擦拭着手指,垂下眸。

混沌之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力量。

从她这偷走,也要有命用才行。

况且被抽走的力量只不过是她在这个世界灵魂投影的极少部分而已。

若非这个破游戏里的位面和天道太稚嫩,稍微一不注意就会破破烂烂。

她倒是想把本体传送过来,完成真正意义上的沉浸式养崽。

“该教育熊孩子了。”

想到设计把自己困到这个世界的人,顾黎神色冷淡下来。

“什、什么熊孩子…”

8888抽抽噎噎。

顾黎没有回答,抬起头望向窗外。

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散发着莹莹的光辉。

躲在后面偷窥的主系统身上寒毛乍起,恐惧的收回视线。

“一个早该处理的故人。”

顾黎声音清冷,融入冬夜之中,缥缥缈缈没有实感。

8888听不明白。

但现下它最关心的不是这个。

它磨蹭到顾黎的面前,睁着通红的眼睛看她。

“黎黎,真的可以吗?”

它眼角还挂着眼泪,满眼担忧。

“不要勉强自己,我虽然是个废物点心,但我可以…”

“好了。”

顾黎把它戳翻,挠挠它肚子上的花纹。

“还不到你英勇就义的时候,不需要你献祭自己救我。”

“就算能量被偷取,无法使用,这个世界也困不住我,放心好了。”

虽然她不喜欢管上位面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是原初魔女。

是上位面中五大不可视之一,不至于让只小乌龟献祭一切为她换取出路。

连只小乌龟都养不好,那她还当什么原初魔女?

在顾黎的安抚下,8888稍稍镇定了下来。

它用短短的四肢抱住顾黎的手,绿豆眼中满是坚定。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好你的,一定!”

哪怕是灰飞烟灭,它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到黎黎!

顾黎笑笑,眉眼柔和。

“蠢龟。”

整个上位面中也就只有8888这个憨憨会这样做了吧?

身为原初魔女,她之前遇到的所有人不是向她寻求庇护,就是向她索求力量,皆是有目的而来。

哪怕是她捡回来的那个孩子,最后都…背叛了她。

“黎黎,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抱着顾黎的手指,8888的心情逐渐平和。

它歪歪头,眨巴着干涩的眼睛,挤掉眼角的泪水。

在脑海里思索了无数可能性和计划,跃跃欲试。

“把幕后主使抓出来解决掉?”

顾黎摇摇头,声音淡淡。

“不。”

“继续养崽。”

“熊孩子下个世界再揍。”

-

顾流年向先生请教完问题,收好东西准备离开。

学堂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下来。

顾流年独自一人踩着雪往外走去,脑海中还在思索学堂上的问题。

一阵寒风吹来。

他仰起头,看着飘飘扬扬落下的雪花,喃喃自语。

“好冷。”

驸马还在时经常教他读书写字,他的基础打的很好。

重新进入学堂学习后,更是悬梁刺股,每天挑灯夜读,学习进度很快。

学堂上的先生已经无法解答他的困惑了,他也开始不满足于先生填鸭式的教学了。

青木说他可以问问顾黎,让她为自己安排更好的先生。

但是…

顾流年垂下头,在心里数了数。

“已经五天没有见到殿下了。”

他不想给顾黎添麻烦,可再犹豫下去只会止步不前。

顾流年突然想起沐云初那日在小池边对自己说的话。

“我和你不一样,胆小鬼,我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争取自己想要的,而不是缩在虚伪的壳里佯做不在意。”

雪花融入眼中,冰冷、刺痛的感觉让顾流年回过神。

沐云初说的没错。

他确实是个胆小鬼。

不敢暴露自己真正的想法,只敢用怯懦的外表伪装自己,想要争取又退缩不前。

但本质上他是个不择手段的野心家。

他想让顾黎看到自己,证明自己的价值。

想摆脱任人欺凌的困境,成为人上人。

顾流年垂下头,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眼中墨色沉沉,是不属于九岁孩童的阴郁和沉闷。

既然退缩无用懦弱,那他就大步向前。

“流年公子,快些回去吧,再晚些夜路危险。”

上了年纪的夫子站在松树下对他招招手,笑容慈祥,满是欣赏。

顾流年回过头,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轻轻颔首,迈步踏入风雪之中。

狂风卷过,夫子的提灯晃了晃,灯芯明灭跳动。

“倒是个有天赋的好孩子。”

他盯着顾流年离去的背影,低声喃喃。

“就是命苦了些,太固执了些。”

-

沐云初抓着一只兔子从草丛中转出来,拍拍身上的雪。

这两天她不是去学堂就是上礼教课,闷的喘不过气。

难得今天学堂放的早,摆脱了暗卫的跟随后,她便一股脑的扎入了林中放飞自我。

“怎么有血腥味?”

沐云初鼻子皱了皱,跳到树上,向远处看去。

熟悉的标识在昏暗的雪夜中格外明显,她微微眯起眼。

是公主府的马车。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沐云初盯着倒在地上的人看了半晌。

“青木?”

倒在血泊中的人是顾流年的贴身小厮青木。

沐云初握紧了匕首,向前跃去。

缠斗声逐渐停止,马车夫和几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一起。

一个瘦小的人影被拽了起来。

“敢劫公主府的马车,你们胆子挺大。”

马车夫哈了口气,笑眯眯的。

拽着顾流年的人,弯下腰,拍拍顾流年的脸,嫌弃的一撇嘴。

“这样就晕了?身子骨真弱。”

他直起身,把一袋钱抛给马车夫。

“敢和我们里应外合陷害长公主的养子,你胆子也不小。”

马车夫垫垫袋子,挠挠脑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干完这一票,我就可以回老家娶…”

一道小小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匕首刺穿了他的喉管。

“…媳妇。”

马车夫瞪大了眼,呼出的白气消散在空中,僵硬着脑袋想回头,动作才做到一半,便倒在雪地之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蒙面的人反应过来,马车夫已经死的彻底。

他们毫不犹豫的握住武器,向那道矮小的身影袭去。

沐云初将匕首一抛,反向抓住,快速的穿梭在他们之间,宛若幽灵。

她灵巧的避开他们的攻击,在躲避的同时狠辣的展开反击。

每招都是一击毙命。

不过喘息间的功夫,蒙面的人就倒下了大半。

他们不是没伤到沐云初,但她仿若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冰冷的杀意蔓延,越杀越兴奋。

等到挟持顾流年的人定睛看去时,他的同伴已经全部倒下。

只剩下一个握着匕首步步向自己走来,满脸鲜血的小姑娘。

“怪…怪物!你到底是谁…”

实力上的压迫感几乎碾碎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他哆嗦着嘴唇,长剑横在顾流年脖颈处,警惕的看着沐云初。

“我是谁?”

沐云初歪歪头,擦去脸上的血珠,无任何光亮的眼睛看向他,拧眉思索。

片刻后,她展颜笑起来,白嫩的脸颊上还挂着温热的血珠,诡异又危险。

“不知道诶。”

“别过来!”

蒙面的人呵斥一声。

“你是想救他吧?”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沐云初不在意的耸耸肩。

“好啊,你杀吧。”

还不待蒙面的人反应过来,她手指一挑,匕首旋转一圈,狠狠刺出。

‘噗嗤’。

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在安静的雪夜中格外明显。

顾流年刚刚睁开眼,就被溅了一脸的血。

滚烫腥臭的血液黏住了他的睫毛,以至于他眼中只剩下一片猩红。

顾流年缓缓抬起头看去。

沐云初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向他看过来,身上是还未完全消退的肃杀之意。

“你没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