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的。”
祝觉耸耸肩,指了指不远处播放画面的仙术机关:“这东西不光能拍摄、记录、转播画面,也能录音,本来没证据的,这下有了。”
游戏里对凝光和北斗暧昧关系的描写,止步于蛛丝马迹,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从明面上看,两人更像是利益交换,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
没证据说破天也没几个人会信的,毕竟在璃月,男酮也好女姛也罢,都不符合主流的价值观。
升斗小民私下搞搞搞搞没人会说什么,但贵为七星的凝光不一样,她的一言一行,至少是明面上的一言一行,都必须符合璃月的政治正确。
凝光面色一凝,下一秒身上的神之眼亮起金光,岩元素创生的宝石疾风骤雨般倾泻在仙术机关之上。
噼啦啪啦一阵爆响,房间霎时掀起滚滚烟尘。
但是,在仙人造物面前,凝光软绵绵的攻击又能起什么作用?
毛用没有。
仙术机关表面泛起一阵阵金色的光芒,与此同时复杂玄奥的纹路在空气中浮现。
凝光的所有攻击,甚至都未能突破留云借风真君留下的符箓防御,真正触及到机体之上。
凝光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这……这是仙家术法?祝觉…祝掌柜,你到底是什么人?!”
机会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间和地点出现,但祝觉也没有放过它的打算。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天权大人,你也不想这段录音被璃月人民知道吧?”
“什么?”
凝光轻咬下唇,脸色忽明忽暗,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郑重其事地递给祝觉一支玉簪:
“既然如此……还请祝掌柜在今夜子时,移步到群玉阁中一叙,拿着这支玉簪,下人不会阻拦你。”
说完,凝光退开几步,低眉顺眼,一副被祝觉拿捏把柄的模样,“又或者……祝掌柜是想在这里,对我做些什么?”
“天权星大人请回吧,莫要再生事端。”
凝光前倨而后恭的模样,并未瓦解祝觉的提防。
祝觉又不傻,这点证据对凝光而言,说有影响,肯定有,但并不关键,还不至于动摇她身为七星的基础。
……
场上,比赛仍在继续。
由北斗作为领队的乙队由于临时减员,而且队员又各自为战,宛如一盘散沙。
阿贾克斯所在的丙队也没好到哪里去,进度极慢,若不是有个裁判时不时扣分,早就已经起内讧了。
而由六名璃月人组成的甲队最有效率,仅用了两个半时辰,就在不使用元素力的前提下,战胜了他们的讨伐目标——一头巨大无比,但不知为何有点菜的古岩龙蜥。
由四名璃月人,一个稻妻人和一个至冬人组成的丁队第二个通过,在比赛开始后的第三个时辰,成功讨伐了丘丘岩盔王。
然后,直到日薄西山,乙队和丙队才终于通过了团体赛。
第一个项目下来,乙队和丙队的每个成员,除了北斗之外,积分非但没有增加,反而还被扣成负数,各自窝了一肚子火,骂骂咧咧地离开。
……
是夜,午夜时分。
祝觉又摸出身上散发香味的玉簪,再次确认,但也未能驱散内心的狐疑。
为什么?
明明是凝光被他抓住了把柄,可凝光却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甚至还敢邀请他在这个时间到群玉阁去。
难道是……夜兰?!
是了,许久不见夜兰,想必这璃月最大的情报头子,又在暗中搜集了什么对他祝觉不利的证据也说不定。
只有如此,凝光在能在自己得知“天权是个姛”这样震惊世人的情报面前,依旧神态自若,稳坐钓鱼台。
但,会是什么证据呢?
祝觉眉头一皱,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做事一向不择手段,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底线,根本不顾世俗的道德与律法。
要说把柄,那还真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啊。
即使是深夜,登临群云阁的浮石阶梯依旧有人看守。
看守者认出了玉簪,没有任何阻拦,任凭祝觉登上浮石阶梯。
祝觉满肚子疑惑。
按说自己跟凝光不对付,这看守者为了讨好自家主子,不得故意刁难,恶心两下才是。
这态度透着古怪。
要不是祝觉身体强悍,几十米的高度也摔不伤,走上去都得犯怵。
浮石阶梯启动,匀速朝群玉阁的方向攀升,一路上无惊无险,唯有晚间的凉风拂面。
很快,浮石阶梯停靠在群玉阁的边缘。
阁外的平台空无一人,月色静悄悄洒落,听不到一声虫鸣。
这……这不对吧?难道是藏了八百刀斧手,一声令下就冲出来把我砍死?
祝觉的神情很是凝重,一道道绿光从体内飞出,转瞬间将整个群玉阁覆盖。
此时此刻,群玉阁上的每一株植被,哪怕是小型的盆栽,也都成了祝觉的耳目。
一切,尽在掌握。
祝觉脸上的嘚瑟没持续多久,便被诧异取代。
他反复探知了好几遍,然而即使没有放过每一个群玉阁的角落,他都只能找到四个人……不包括他在内。
想象中的八百刀斧手,连个影子也没找着。
“难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人给他答案。
再向前,便是群玉阁的正门了,守在此处的不是千岩军的军士,而是三个娇滴滴的美女。
百闻,百识,百晓,凝光的三个贴身秘书,她们既辅助天权星的公务,也照顾凝光的生活起居。
此外,她们都尚未婚配,且对凝光怀有不臣之心。
三女皆穿一件完全一致的秘书旗袍,除了发型有所差异,身材身高都相差无几。
见祝觉深夜拜访,她们早有准备般迎来。
“祝掌柜,你终于来了,凝光大人等候多时了。”
祝觉觉得好笑:
“等我?那她人呢,怎么只有你们三个。”
“凝光大人在东花厅等你。”
百闻、百识、百晓三人说完便在前方带路,将祝觉引至群玉阁东侧。
走进东花厅,祝觉看到凝光正侧躺在椅子上,眉头微蹙,眼皮轻,身上仅穿一件淡粉色半透明的睡衣,两条修长白皙玉腿交叠,胸口处轻微起伏,似乎睡着了。
有道是:
秋风帘幕赛花神,别后相思入梦频。
楼阁新成花欲语,梦中谁是画眉人?
听到动静,凝光从梦中惊醒,缓缓睁开眼睛,坐直身子,慵懒地笑。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