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佑走到顾娇娇身边,看了眼她的脚问:“你还能走么?要是不能,我、、、”,“抱你”这两个字在喉间打了个转,终是没能说出来。
“没事,已经好多了,我自己能走。”
“那好,你自己小心一点,咱们走出这个房间看看。”
两人出了刚才待的那个地方,才发现这真的是一个规模巨大的地宫,虽然黑暗中看不真切,但隐约还是能看出它的轮廓。
顾娇娇不懂这些,但许嘉佑似乎对每个领域都有研究,他边走边给她介绍说:“顾姑娘,要是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个土字型的地宫,这样的地宫一般都由两个耳室、两个配室、一个甬道和一个后殿组成,一般后殿都是放棺椁的地方,而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它的甬道上。”
“许大人,我听说一般墓室的甬道都会设有机关,你说这里会不会也设了?”
许嘉佑四下看了看,然后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你一会跟紧我,我踩过的地方你再踩。”
“好!”
两人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看脚下的路,可越往里走便越黑,后来竟完全陷入了黑暗中。
要知道人在黑暗中本来就会感到恐惧,何况这还是一个地宫。
突然,顾娇娇感觉脖颈处一凉,像是有人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她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许大人,我害怕!”
她快走几步,紧紧抓住许嘉佑的胳膊,身子都有些抖了。
许嘉佑一顿,看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温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
“这里面太黑了,咱们能不能还回到刚才那个房间,至少那里还有些光,或许等上一两日,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顾姑娘,我们是无意间触动洞里的机关才会掉下来的,那个洞本身就很隐蔽,别人要想发现已经很难了,就算他们真的钻进去找我们,看见没人自会退出去,根本就不会再往里爬,更不可能触碰到洞里的机关,所以我们若想活下去,就得自寻活路。”
“一般建陵墓的工匠都会给自己留个出去的盗洞,我们仔细找,一定会找到。”
因里面实在太黑,已经到了完全不能视物的状态,所以许嘉佑就掏出了他带来的火折子,想先点燃一下,看看他们现在到底走到了哪里。
谁知那火折子一点,甬道两侧灯渠内的火把都自己燃了起来,瞬间就把这个甬道照的一清二楚。
只见这是一条汉白玉砖修的直甬,非常简洁,里面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在地上的两边有两条灯渠,里面每隔一米有一个灯座。
甬道的墙壁上刻着一些人物浮雕,雕得非常精致,大抵是在讲这个墓主人如何运用鬼玺招来阴兵,然后大杀四方的事迹。
“小心,你看前面的地面和我们这里不太一样了,都是一些小块的石头板,很可能装了强弩机关。”
可许嘉佑的提醒已经晚了,因甬道内有了光亮,所以顾娇娇已经放开许嘉佑的胳膊,这时恰好踩在一块青石板上,她刚抬了脚,就听一声呼啸,一支弩箭贴着她耳朵就飞了过去,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第二支箭便到了。
几乎就在一刹那间,她就感觉自己被人抱住,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哼,那箭便深深的扎进许嘉佑的后背。
紧接着又是数十几道白光射来,也不知那箭是用什么东西发射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根本就来不及躲,许嘉佑只能用身体硬生生抗下那些箭,倒是顾娇娇,被他紧紧的护在怀里,身上连个皮都没破。
这时那剑阵似乎已经过去,四周逐渐恢复了平静,许嘉佑这才将顾娇娇放开,有些艰难的问:“你,没伤到吧?”
顾娇娇几乎就要哭了,她摇头说道:“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怎么那么傻,扑过来干什么?你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么?”
许嘉佑盯着她的脸,认真的看了好一会,然后竟然笑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见你为我哭,今日就算死这,也值了。”
“说什么傻话,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顾娇娇绕到他身后,这才发现他背上密密麻麻插了十几支箭,就像一只插满香的香炉一样,顿时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又赶紧绕回他的身前,伸手就要脱他衣服。
许嘉佑一躲,紧张的问:“你干什么?”
“快把衣服脱下来,我要给你看伤。”
“你直接拔就行,我应该伤的不重。”
虽然刚才中箭时真的很疼,但他呼吸顺畅,并没有那种将死的感觉。
“都什么时候了,让你脱你就脱,别胡闹!”
见她都快急哭了,许嘉佑便不再挣扎,任由她帮他解着扣子。
虽然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给他治伤,但当她身上似有若无的体香钻进他鼻孔时,他还是不自然的别过了头。
每一次她手指的触碰都会让他身体紧绷一分,他不敢看她,可脑海中却一直出现他亲吻她时的场景,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想法让他无地自容,虽然他什么都没做,但内心却是恨极了自己,觉得简直无法面对顾娇娇,他明白自己这份感情的危险性,也一直试图压抑自己的感情,但始终无法抵挡自己对她的爱意,在爱与道德的夹缝中,他几乎要将自己逼疯了。
正在这时,他听见顾娇娇在他身后咦了一声。
“怎么了?”
“许大人,这箭有点不对劲,它们虽然都扎进你的皮肉里,但你的背上却一滴血也没流,你忍着点,我先拔下一根看看情况。”
顾娇娇拔下一支,一看就明白了。
原来这箭的箭头做的非常巧妙,只要一撞上东西,锐利的头部就会缩进去,然后从箭头部翻出几只爪子一样的铁钩子,死死咬住你的肉。
看到这她心中大定,赶紧说道:“没事了,原来只是一些花头箭,可真是吓死我了。”
她利落的拔掉他后背上所有的剑,又用手指按在他后背上检查了一番,确定里面再无它物,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真是谢天谢地,看来这墓主人还是个有良心的鬼,一会若真见了他的棺椁,我定要给他磕几个头。”
许嘉佑穿上衣服,又平复了下心情,这才问道:“你不害怕了?”
“怕什么,我胆子、、、、啊!许,许嘉佑,你后面,后面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