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真赶紧从炕上下来,拉住了他,“你去老实坐着,我去炒,你这样总乱走,伤口要是发炎了,好的就慢了。”
聂明书看了眼手臂上又白又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那辛苦你了。”
江晓真觉得手背发烫,赶紧收回来,跑进了厨房。
这聂明书怎么回事,总无意的勾引她!
这男人,坏得很!
她气呼呼的给聂明书炒了蛋炒饭,把中午他们剩的菜热了一下。
她本来是不想吃的,可聂明书非让她吃点,她就敷衍的吃了几口。
吃了饭又收拾了桌子,洗碗时才想起昨天聂明书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
这会天都黑了,没洗也只能等明天洗了。
她得再挣点钱,买个洗衣机,早点解放双手。
给聂明书打水洗漱完后,她坐到了写字台前,拿起了昨天去城里买的稿本,试着写了篇文章。
她准备先写几个短文投稿给杂志社,再慢慢的尝试写长篇小说。
她看过的书很多,这个时代会崛起很多有名的作家。
只是她并不想占有别人的成果,她想写自己的故事。
她一直都很有自信,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成果的。
聂明书坐在炕上看书,不知道她在写些什么,但也没有去打扰她,只是看着她低头认真的样子出神。
手写的特别容易手酸,江晓真写了一半后,停下来揉了揉手腕。
看到聂明书还坐着,忽然想起了来还没给他换药,赶紧放下了笔,“药在抽屉吗?我给你换药,换了药给你好先睡。”
“嗯,药在抽屉里。”聂明书点头。
江晓真打开抽屉,先把要吃的药都拿出来,去给聂明书倒了水,让他先把口服的药吃了。
伤处在大腿上,聂明书需要把裤子脱下一条腿才好处理。
江晓真昨天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可以,这会也不能怂,硬着头皮帮聂明书脱下裤腿。
看着左腿大腿的绷带有些渗血,聂明书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要不还是我自己换。”
“我给你换。”江晓真拉开他的手,坚持要给他换。
找到绷带头,一圈一圈的从聂明书的大腿上解下来。
看到血淋淋的伤口时,江晓真忍不住心头一颤。
其实她并不是害怕,只是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处,就能想到会有多疼,有点心疼聂明书。
“害怕了?”聂明书看到江晓真脸色变了,温声问道。
江晓真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他,眼眶泛红的问:“是不是很疼?”
伤口没有缝合,血肉外翻,鲜红的肉看着都疼,她觉得难受极了。
“嗯,很疼,所以你是不是赶紧给我做消毒换药处理?”
聂明书看着江晓真泪汪汪的样子,摸了摸江晓真的脸,生怕她下一刻就哭出来。
江晓真赶紧点了点头,询问聂明书用药的顺序,先给伤口做了消毒消炎处理,再给他伤药,进行绷带包扎。
绷带不能裹得太厚,尤其是伤口处,只能裹上薄薄一层,保护伤口不受细菌感染的同时还要保持伤口干燥。
江晓真全程动作都很轻,处理完伤口,她都紧张的满脑门子汗了。
“伤口这么严重,你怎么不住院?”江晓真拿着裤腿往他脚上套,低着头问。
聂明书伸手把裤子提上去,“在医院住也是一样的,没有多大点事,所以就回家住了。”
伤口这么吓人还没多大点事!
那什么样的伤才叫有事?
江晓真看了他一眼,转身收拾药品,低着头没有再说话了。
说实在的,这个伤口给她的心理冲击很大。
她觉得身为军人太不容易了,更主要的是,她很心疼聂明书。
大家都说艺术家的心思敏感,喜欢多愁善感,她就属于心思超级敏感的那一类人。
她把药放进抽屉里,找了拿了睡衣和内衣去隔壁洗漱。
在灶台下添了两根柴火,往锅里添了点冷水,回来看到聂明书还靠着柜子坐着。
“你别挪地方了,就躺在这边睡吧。”她走过去扶住聂明书的手臂。
聂明书看到江晓真心情似乎不好了,没有说什么,听她的在她被窝躺下了。
江晓真扶着聂明书躺下后,关了灯,自己跑到聂明书的被窝躺下,“我不跟你一起睡了,夜里碰到你伤口就不好了。”
她睡觉很不老实,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有没有碰到他的伤口。
聂明书躺在被窝愣了会。
换个药让小媳妇不高兴了不说,还不跟他睡了,早知道不该让她帮忙换药的。
“我夜里再发烧了你没发现怎么办?”聂明书有些为难的问江晓真。
江晓真想了想,从被窝抬起头,“那怎么办?”
聂明书抿了抿唇,“要不你在我身旁睡,容易发现。”
江晓真想了想,觉得聂明书说的有道理,起身拖着铺盖卷放到聂明书旁边,重新躺回了被窝。
“过段时间,部队有个文艺宣传演出,到时候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跟我一起去看。”
聂明书面朝江晓真,语气很温和,想转移江晓真的注意力。
“嗯,好。”江晓真答应了声,兴致不是太高。
她安静了一会,跟他说:“夜里你的伤口再疼了就喊我,不要自己起来去倒水。”
没看到伤口时,她心里没个概念,没想到伤的那么重。
要是普通的伤,消毒缝合了,长起来也就快了。
可枪伤现阶段还不能缝合,伤口又深没处理的创面也不小,看着就很吓人。
江晓真怕疼,她觉得这伤口要是在她身上,她得疼死过去。
“嗯,叫你。”
聂明书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放在枕头边,“伤口有点痛,你的手让我握着吧。”
江晓真:“……”
这男人真的会撩,说没谈过恋爱她都不信。
她也翻了个身,把手放到了聂明书的手里,感受着聂明书掌心传来的温度。
聂明书拉着被子把两人的手盖住,温声说了句,“睡吧,明早还要上课呢。”
“嗯。”江晓真今天跑了一天,确实有些困了,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到天空下起了大雪,苏曼曼挺着大肚子不小心摔了,羊水提前破了。
好在送医院及时,她只是多受了些罪,孩子平安生下来了。
梦里面,苏曼曼生的是个女孩,张国强看着挺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