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团长,快点的,你家里的把门锁了一会了,别真的出人命来了。”
一个中年的女人带着个身穿军装,身材高大的男人,火急火燎的快步走进家属大院。
看到聂明书回来了,满脸担忧围在他家门口的人都散开了,把门的位置给他让了出来。
聂明书快步上前,一脚踹开从里面拴着的门。
看到吊在房梁上的女人,他脸色陡然一变,大步过去把人从上吊绳抱了下来。
家属大院的家属们见江晓真真的上吊了,吓得脸色都变了。
“要死了要死了,这怎么真的这么想不开呢。”
“哎呦,这还真上吊了,可别闹出人命了哟。”
也有些人吓得不敢看,抱着怀里的小孩转身走了的。
上午,张连长家媳妇多嘴,说了句聂明书最近总跟医院的方医生走得近,这江晓真就开始闹着要死要活的。
她三天一大闹,每天一小闹的,本来大家都不当回事的。
可能是见大家都不搭理她,她说完不如死了算,就拿着麻绳进屋,还把门给锁上了。
大家伙这才怕真的出事,赶紧去找了聂明书。
聂明书摸了下江晓真的颈动脉,发觉人还有救,赶紧把人抱起来往医院去。
走了一半,怀中本来软塌塌的江晓真突然嗝了一口气,猛的睁开眼睛。
聂明书脚下急切,但还是敏锐的发觉到了江晓真醒了。
他紧皱着眉头,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嘴唇抿成一条线,努力把眼底翻涌的怒意压下去。
他没有说话,抬起头继续往前走。
阳光透过枯树枝丫落在两人身上,映照出斑驳光影。
江晓看着眼前棱角分明的男人的帅脸,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男人留着利落的板寸,浓密的左边眉毛中间到眼角有一道疤痕,那双眼睛浓黑如染了墨,紧皱的看起来有点凶。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男人的怀里,男人走路的速度有点急。
她有些恍惚,还有些慌。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男人又是谁?
她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入目的砖瓦房中还有老旧的的土坯房,远处还有大片望不到边的田地,看起来特别有年代感。
江晓真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还传来一股刺痛,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
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重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一个新世纪的重度社恐画家,竟然穿越到了八十年代,还穿越到了个嫁了人的泼妇身上。
原身也叫江晓真,是南方城里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爸爸在钢厂上班,亲妈死的早,后妈带了个妹妹嫁给她爸,后来又生了个儿子。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何况他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小时候经常被后妈和后爹混合双打,大点后知道反抗了,才少受了些罪。
但自我保护欲过旺,她就学会了自私自利,不分好坏了。
她在那个家里就像个外人,脾气又差,家里没人喜欢她。
她跟聂明书的婚事,是她亲妈跟聂明书妈妈定下的,半年前结婚的当晚聂明书接到急召回了北方的部队。
原身在家闹个没完,把聂明书他妈都气的生了场大病,聂明书只好把她接过来随军了。
可原身南方长大的孩子,吃不消这北方的干冷,刚到这就闹着让聂明书申请转职,要不就退伍带她回南方去。
聂明书自然是不可能由着她的,跟她谈了两次话,可她根本说不通,每次都不欢而散。
她这么没完没了的作妖,生生把本身忍让她许久的聂明书直接住宿舍了。
两人结婚到现在半年多了,都还没睡过一张床,原身见聂明书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聂明书虽然不喜欢她,甚至有点厌恶她,但每个月发了津贴,除了给家里寄去的二十块钱,剩下的都给她。
她的日子说起来比一般人都滋润。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这么天天闹。
有心人也能看出来,她是想逼聂明书妥协,可她这么闹,只会把聂明书越推越远。
江晓真的脸贴在聂明书结实的胸膛,都能感受到男人胸膛肌肉剧烈的起伏。
可能是军装布料摩擦脸上皮肤不舒服,她小心翼翼的躲开了些。
她悄咪咪睁开眼睛看了眼聂明书,紧绷的唇线吓得她赶紧移开了视线。
她努力的试着发声,但发出来的声音特别小,“你带我去哪?”
正抱着她疾步往医院走的聂明书,隐约听到她出声了,皱着眉低头看向她。
看到她睁着双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他,聂明书愣了一下。
过了两秒,他才说:“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楚,你先别说话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男人的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胸腔发出共鸣,更显得浑厚有力。
江晓真摇了摇头,“不用,我没事。”
她的声音太小了,聂明书只听到气音,根本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什么?”
聂明书低头靠近她一些,声音低沉,语气冷硬,吓得江晓真缩了缩脑袋,又低下了头,没敢再说废话,“没……事。”
这男人看着可真凶,抱着她的手臂又粗又有力,要是揍人的话,得一拳一个小可爱吧。
不就是她年纪大了,天天在家画画不出门,爸妈催着找对象结婚,她熬了几个大夜研究了几本言情小说,想学学人家怎么恋爱的,为什么要让她穿越?
穿了就穿了,还有老公了,老公还这么凶!
江晓真躺在病床上,任由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解开她上衣扣子,把冰凉的听诊器隔着一个秋衣放在她心脏位置。
聂明书背对着病床站着,江晓真这才发现他很高,军装下的身材看着很壮,站姿笔直。
他背对着她,应该是本着非礼勿视的态度。
自己媳妇一眼都不想看,也是被原身逼怕了,怕招惹一身骚吧。
过了一会,方医生收起听诊器,语气轻松的跟聂明书说:“没什么问题,我给开点药,聂团长一会过来拿一下药,先让她休息一会,拿了药就能回家了。”
聂明书听说检查完了,转过身来,看了眼病床上安静躺着的江晓真,语气淡淡的问医生,“她不怎么发得出声音,怎么回事?”
“自缢后正常现象,多喝水,静养几天就恢复了。”方医生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江晓真。
江晓真的大名,她们都听过,只是苦了聂明书,这么正直负责的一人,背地里因为她要被人说闲话。
等方医生离开病房,聂明书搬了个凳子坐到病床边,眼神清冷的看着的江晓真,“江晓真,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