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五渊目光冷厉下去,才平息的怒意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阮沐初的脸色也是不大好,只不过基本的教养还是能维持住的。
阮白虞真的好想说一句,我就欺辱了怎么了!
“请问你哪只眼睛见我们欺辱你了?”阮白虞温笑着开口,颇没有诚意的开口:“想来这位夫人是误会了,我这人脾气不大好说话直,你多多担待一二。”
妇人看着笑容盈盈的阮白虞,几乎是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这个是自然,我一个阅历比你丰富的人,怎么能和小辈计较呢。”
这话还真是挺刺的,若换了一般人,指不定早就翻脸了。
但阮白虞不会,她甚至会很无耻的顺着这个话说下去。
“既然这位夫人能担待,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如果阮白虞就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只怕她也不会落下一个难缠的名声。
这位妇人的嘴角不协调的抽了一抽。
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小姑娘!
“如今上来们就是想让我姐姐退位让着你家女儿吗?”阮白虞笑了笑,话语确实格外的犀利,“你口口声声说有娃娃亲,没道理少卿大人的母亲不告诉他啊,而且你倒是拿出信物,或者是婚书来,不然空口白牙的造谣朝廷命官,那是死罪。”
妇人看着阮白虞的目光简直是要带上厌恶了。
他们的那点小心思都被猜的透透的,这简直是恶心至极啊!
阮白虞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一无信物,二无婚书,少卿大人父母早忘,单凭你们咬死笃定,这一出死无对证的娃娃亲,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你一个姑娘家如此咄咄逼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慎言哟,小心被割掉舌头。”阮白虞歪头一笑,看着气的不行的姑娘,眼里那拙劣的嫉妒都藏不住,比起她母亲是差多了。
那个姑娘被这么一吓,果断讪讪闭上嘴巴。
朱南端着好些吃的进来,将两碟点心和一碗燕窝羹放在阮白虞手边的桌子上。
“县主,这是一些果子和一碗金丝燕窝羹,阮二小姐说你喜欢吃甜的,奴才叫人多放了一些糖。”
“有劳。”
朱南颔首之后,将同样的一份吃食放在了阮沐初手边,最后给自家侯爷就只有一碟子点心。
看着这两姐妹桌子上精致的果子和燕窝羹,不少人目露垂涎。
金丝燕窝羹啊,听着就感觉很贵,应该会很好吃吧?
阮白虞端起燕窝羹低头吃。
郁五渊看着准备离开的朱南,开口道:“朱南,你叫厨房多备一些饭菜。”
“是。”
就在他们一群人以为郁五渊是要留他们吃饭的时候,冷漠的声音响起,“多备一些被两位小姐爱吃的。”
“是。”朱南抬手一揖,告退,走之前还将那群人难看的脸色尽收眼底。
错过了一场好戏,等会儿可是要找在正厅伺候的婢子问一问。
郁五渊看着一群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冷声开口:“父亲母亲在世的时候从未提起过你们,你们如今口口声声说同我父母关系多好,这可就奇了怪了。”
言下之意,大概就是不想承认了。
“这……”说到这个事情,一位稍微年长的男人神色有些忧愁。
郁五渊看着这一群所谓的亲戚,淡声开口道:“当年就是你们这些长辈嫌弃母亲出身低微比不上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最后将他们二位逐出了家门吧?”
“这怎么可能呢!”那位年长的男人声音忽然高了几分,眼里闪过些不自在。
郁五渊看着这位有些年迈的的男人,眼里浮上深深的讥诮。
有的事情呢,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说而已。
这些人当年是如何逼迫自己父母的,他查得清清楚楚,想来糊弄他,做梦。
“先是来一个娃娃亲想搅黄我的婚事,如今又想牵扯到我父母身上让我心软。”郁五渊淡淡开口,“家道中落无计可施就想着来攀上我,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男人看着郁五渊那冷锐的目光,嘴角不自在的抽了一抽,压着心虚开口道:“这怎么可能……”
阮白虞拿着调羹,咽下嘴里的燕窝之后,直言不讳,“要是不可能,你们会穿得这么穷呢?”
“……”这简直是一击致命。
郁五渊看了一眼阮白虞,忽然就很同情修王以后的生活。
一群人看着自己的衣裳顿时哽住。
这……
他们穿的也就是一般般而已,但可能对于这个圈子来说,只怕还不如一个管家穿得好呢。
妇人半晌没说话,一说话就是说到了正体上,她试探的开口道:“五渊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了?”
一句话直接说破了郁家败落,只怕他们这些人的来历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来今日是谈不成了,还得另选个日子。
不说还好,这一说,郁五渊直接掀旧账了,看着这擅伪的妇人,道:“当年就是你们将母亲扫地出门的吧?”
“……”妇人讪讪一笑,“这,当时我也求情了,只是母亲他们不听,如今见姐姐的孩子这么有出息,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妇人急忙又添了一句话,“你放心,这娃娃亲咱们就当不存在,你和额阮二小姐诶门当户对的,我祝你们两人和和美美的!”
直觉告诉郁五渊,这件事情不会有那么的简单就过了。
“既然我父母都被你们赶出家门,那你们前来认亲戚是不是也不大妥啊?”郁五渊冷声开口,逐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妇人笑了笑,而后牵着自己的孩子就走,离开的至洒脱,简直是叫人侧目啊。
有人带头走了,其余的也就不好在留下来了,是以,一群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阮白虞放下碗看着阮沐初,无奈开口,“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午睡一觉起来就面对这群妖魔鬼怪,这还真是睡后惊喜啊。
阮沐初撇了撇嘴角,“别急啊,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我今晚是约好了要去修王府吃饭的。”阮白虞睨了一眼阮沐初,而后抬手抵着下颚开口,“你说修王会不会找过来啊?”
看着凝噎的阮沐初,郁五渊不紧不慢开口道:“无妨,叫厨房多准备一些。”
这下轮到阮白虞凝噎了。
这就是她不喜欢和这两人在一处的道理,两个人欺负她一个,好意思吗?
当然了啊,护初初这一点呢,是值得夸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