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看着手里的令牌,把玩了片刻后,丢给郁五渊,道:“是府上东西。”
郁五渊颔首,“那算是物证。”
说完,他将目光落在一边的官员身上。
那个官员急忙提笔记录。
君离环视了一圈屋子,最后将目光落在桌子上,冰冷的声音响起,“少卿大人不找本王却找王妃,手上还有其他物证?”
疑问的话被他硬是说出了笃定的意味。
郁五渊‘嗯’了一声,而后拿起桌子上的花笺递给君离,“修王妃的字迹,虽然不知真伪,但因为令牌也在,所以只能请修王妃来解疑。”
阮白虞从君离怀里出来,站在他身边,漫不经心开口,“给我一个杀那些人的理由。”
郁五渊将目光落在阮欣芮身上。
阮欣芮,或许就是一个很不错的理由。
郁五渊没说话,但目光已经表明了一切。
阮白虞嗤笑了一声,“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也配让我大动干戈去杀人?”
“谁知道呢?”郁五渊反驳了一句。
阮白虞盯着阮欣芮看了一会儿,最后道:“也是,只不过,……若真是我做的,那又能如何呢?”
免死金牌在手,就算这命案真是她做的,她也会安然无恙。
且,就算是没有免死金牌,又君离在,她依旧会安然无恙。
这么一想,她完全可以横着走嘛。
郁五渊掀了掀眼皮子,淡漠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王妃娘娘,不要太嚣张。”
“本妃有这个嚣张的资本,为什么不嚣张?”
阮白虞说,继而她又道:“先不论命案是不是我做的,若真认定是我做的,那我咬死是他们先要杀害我,而我只是为了自保把他们就地正法,死无对证,你奈我何?”
“……”
那个官员拿着毛笔的手微微颤抖。
一边的侍卫看着噙着笑容慢条斯理说话的阮白虞,后脊发寒。
这才是那个平定叛乱,谈判协议的修王妃。
郁五渊幽幽望着阮白虞。
不得不说,这人要是做命案的话,那还真的会是叫人最头疼的。
推波助澜后还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蛛丝马迹都会留下,人证物证都没有,只能放任她逍遥法外。
皮了一下,阮白虞正色道:“先不说这些,就说这个时间,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时间对的上吗?”
那个官员赶紧核对了一下时间,而后摇摇头,“对不上,除非王妃娘娘提前知晓。”
“若我提前知晓,这个女人如今就是在阎王殿里了。”阮白虞说。
郁五渊点头,认同阮白虞的说法。
“赶紧彻查这个案子,本妃可背不起这些人命。”阮白虞说。
郁五渊摆手让侍卫将阮欣芮押下去。
“刚才还那么嚣张,怎现在就说背不起了?”郁五渊戏虐了一句,然后抬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君离将阮白虞搂在怀里,道:“走了,回见。”
“回见。”
阮白虞到嘴边的话不得不咽回去,然后跟着君离走了。
马车上。
阮白虞坐在君离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就要解决了。”
“嗯。”君离搂着她的腰肢。
看着他清冷尊贵的样子,阮白虞痴迷了一会儿,弯眸笑了起来。
君离侧头,正好对上了阮白虞的目光,见她眼里尚未收敛的痴迷与崇拜,温声开口:“盯着我作甚?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
“谁让你秀色可餐。”阮白虞理直气壮的开口。
秀色可餐?
君离微微挑眉,他这是被调戏了?
阮白虞被他望着也不羞涩,水汪汪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最后,君离抬手挡在她眼睛前,隔断了那叫他心动不已的目光,淡淡开口:“我很怀疑,当初你会喜欢我是看上了我的脸。”
这个小丫头,很多次盯着他脸,一脸痴迷。
浓密蜷曲的睫毛随着她眨眼睛划过君离的掌心。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掌心传到心尖上。
阮白虞被捂住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暗,眼睛看不到了,听觉就更敏锐了,她在车轱辘的声音下听到了君离的呼吸声,心跳声。
“喜欢脸是真的,只不过更喜欢你袒护我的样子,喜欢你温柔的样子,喜欢你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喜欢你包容我的样子,喜欢……”
君离扣着她的腰,附身吻住了那一抹红唇,尚未说话的话,从唇齿间细碎的溢出。
归根结底,喜欢的还是他整个人。
修王府。
马车停下,过了好一会儿,君离和阮白虞才从马车上下来。
两人走到君星绾的院子,径直往屋内走去。
阮言希和阮白苏站在一边,崔嬷嬷在床边给君星绾灌药。
阮欣芮嘴里请不动的晏阳在一边收拾着药箱。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阮白虞急促的开口询问,说着,拽着君离往床边走去。
对上君离颇有压迫的目光,晏阳拱手一揖,道:“没什么问题,针灸了,等喝几天药就好了。”
阮白虞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后,松开君离接过药碗,给昏睡过去的小姑娘灌药。
崔嬷嬷起身走在一边,见站在一边的君离,问安。
“照顾好小郡主。”君离冷声开口。
崔嬷嬷一礼,“老奴知道。”
等阮白虞喂完药,君离带着她就离开了。
等这两人携手离开了,阮白苏戳了戳自家哥哥的胳膊,低声开口,“姐夫和晏阳叔叔是在隐瞒姐姐吗?”
晏阳叔叔可说了,小郡主这毒蛮棘手的。
但晏阳对姐姐说的确实没什么事,应该是姐夫不想让姐姐担心吧。
阮言希无奈的看着自家妹妹。
晏阳一边收药箱一边慢悠悠开口:“对啊,你姐夫啊,为了不让你姐姐担心,让我不准说真话。”
阮白苏眨了眨眼睛,“那小郡主会好好的吗?”
“必须啊。”晏阳开口,“要是小郡主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这大夫不是白当了吗?”
说完,晏阳背起药箱,准备离开。
阮言希牵着阮白苏跟着离开。
出了院子,晏阳看着身后的两个小尾巴,开口,“跟着我做什么?”
阮言希开口说:“想跟师父学医。”
晏阳停下脚步看着阮言希,愣了一会儿才说:“学什么?”
他怎么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呢?
“学医。”阮言希开口重复了一句,一脸认真的对上晏阳的目光。
晏阳低头看了一会儿,道:“行,你要学,我就教。”
至于这小子为什么忽然说要学医术,他不好奇。
他想学,自己想教,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