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抬手捂着脑袋,一脸糟心看着君离,“什么玩意儿,好好的皇帝不当假死了?然后搞出一个疑似你侄女的小姑娘,他脑子有病吧?”
君离并不能回答阮白虞的问题。
因为他也不知道先帝究竟想要做什么。
或许是为了更大的局,亦或是为了自己利益。
追根究底,不管他想要做什么,在世人眼里他是个死人了,那么,死人就要用死人的样子,不要跑出来作妖。
阮白虞往椅子里一靠,看着君离沉默的样子,摆摆手,“不说这个了,幽州的情况如何了?”
君离坐在太师椅里,拿起一份文书,提笔,“君殇如今是幽州王了,方延川被他送去了军营。”
“前王爷下葬了?”阮白虞抬手撑着脸颊,开口询问。
君离‘嗯’了一声,“风风光光的入土为安。”
正因为是风风光光的让前王爷入土为安,所有人不可能会把前王爷的死因联系到君殇身上。
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不对,方延川,方侯府,先帝,地下奴隶市场……
这一切若是联系起来,是否就能解释为什么君宥不懂方侯府的原因了。
“君离……,咳,夫君,你说贤妃会不会和方侯府有关系?”在君离的瞩目下,阮白虞改了称呼,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不是没可能。”君离开口说道。
阮白虞抬手撑着额头。
君离处理完一份文书,看着撑腮走神的小姑娘,忽然开口:“如今几月了?”
“五月啊。”阮白虞说完,坐正了些许,“怎么了?”
君离屈指敲了敲桌子。
阮白虞起身走过来伸手拿起已经看过的密函。
她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君离,随后才低头拆信件。
一目十行的看完,阮白虞眼角眉梢的喜色是如何都降不下去了。
“晴姐姐居然有孕了,真好!”阮白虞欣喜的开口。
君离看着就差手舞足蹈的小姑娘,目光落在她肚子上。
阮白虞见君离的目光看着那儿,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凶巴巴的开口:“你看什么看,不就是吃胖了点吗?”
“看看都不行?”君离将手里的文书合上放在一边,重新拿过来一份,看了一眼人后低头继续批阅,“我觉着没胖,可能是你自己想多了。”
这小姑娘本来就瘦,如今好不容易养胖了一点,可不能再瘦下去。
阮白虞狐疑的看着自己,并不是很想相信君离的话。
等她从书房出去后,就遇上了林旭。
“对了,正想和你说个事情。”林旭开口。
阮白虞点点头,洗耳恭听。
“晴姐有孕在身了,你很快又有个侄儿了。”林旭喜气洋洋的开口。
阮白虞平静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林旭见她的反应,有点失望,“你早就知道了?”
居然没看到这个丫头喜上眉梢的样子,失误失误,下次一定要看到!
阮白虞点头,开口道:“刚才在书房的时候就知道了。”
林旭应了一声,随后看着阮白虞,见四周没什么人,低声开口,“你这成亲也要有一年了,怎么肚子还是没个动静?我还想多个侄儿呢。”
阮白虞瞪了一眼林旭,开口道:“这种事情随缘,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
林旭无语的看着阮白虞,低声开口:“你没看出来郡守之女惦记着你家王爷啊?你家王爷名声是不好,可是这招蜂引蝶的本事也不低,你真的不想要个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吗?”
或者是换句话说,你就不怕有人背后议论你不会生养吗?
虽然林旭没有明说,但阮白虞还是知道的。
“我膝下不是有圆圆的吗?”阮白虞故意曲解了林旭的意思,似乎不解的开口,“有圆圆在,我还需要什么孩子来巩固地位。”
再说了,那些需要巩固地位的是不得丈夫喜爱,而她,就算君离不喜欢她,断然也不敢动她分毫。
毕竟身后的娘家可不是吃素的。
林旭气得瞪了一眼阮白虞,“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圆圆虽然是你养着可终究不是你的孩子,修王后继无人,这嫡长子必须从你肚子里出来你知道吗?”
这个臭丫头,还真一点都不焦急啊,那郡守之女长得也不差,而且惦记君离的也不止那么一个人,万一君离闹出点什么事情,到时候受伤难堪的是她自己!
真是的,这种话应该是由姑姑或者是母亲和她说,怎么就轮到他一个大男人来说呢?
偏偏这臭丫头还不领情!
好气哦。
“我知道,我懂。”阮白虞摆摆手,开口应付道。
林旭直接懒得和她说话了。
“表哥,这需要孩子巩固地位呢,多半是丈夫不疼娘家不爱的。”阮白虞说完,抬手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像是需要巩固地位的人吗?”
“好像是不太需要啊。”林旭成功的被阮白虞的歪理给洗脑了。
国公府和长平候府如日中天,护国公也是根深蒂固,还有新秀周祺铭他们,只怕是连皇室的公主也无妨撼动她的王妃之位。
但这也不是她不生个一儿半女的理由啊!
见林旭反应过来了,阮白虞挥挥手,“等从青州回京城,我肯定带着你亲侄儿回来,就这样,我先走了。”
看着一路小跑走远的人,林旭硬是被气笑了。
这人还真是……
就是仗着自己的娘家和丈夫才一点都不担心焦急!
都是惯的。
虽然表现的嫌弃无奈,可说起娇惯,他也算是有一份的。
回到院子里,阮白虞就去洗漱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温泉,等她准备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人。
看样子是来的很久。
“什么时候来的?”阮白虞往水里沉了沉,隔着纱幔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君离沉默,似乎是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君离开口,说着,起身走到水池边。
鲜红的花瓣衬着白皙的肌肤,还真是视觉上的盛宴。
阮白虞顿了顿,脸色有点尴尬甚至是羞赧。
君离伸手,将阮白虞头上的花瓣拿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阮白虞默默低下头,羞赧开口:“那什么,你先出去,我要更衣。”
果然,刚刚傻乎乎玩水的样子被他看到了,是在丢人得很!
都怪素巧,这人来了都不提醒自己一句。
看着羞赧的小姑娘,君离站直身体,修长的手指落在腰封上。
宽衣的声音引得阮白虞抬头看去,颀长的身体被白色的里衣包裹严实,外衫已经搭在了一边的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