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看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敢问的尹默,垂眸藏住了同情。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整个宴会期间,君离都没说几句话,那冰冷的气势叫人胆寒,也没人敢凑上去。
直至宴会结束,缪施妤也没有和君离说上一个字。
宴会一结束,君离带着阮白虞就走了。
林旭抱着君星绾,倒是慢了一步。
尹默等官员们都散了,起身走到林旭跟前,低声开口:“那什么,我总觉得王爷不是很高心,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林旭微微挑眉,开口道:“当初鞭打王妃娘娘的人是王爷。”
“……”尹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么狠的吗?
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抽啊?!
那告御状的鞭子可是带着倒刺的,一鞭子下去半条命都没了,王爷可谓是,狠人,狠人啊!
“得,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林旭挥挥手,“有时间我会找你的。”
尹默摆手,目送林旭离开。
难怪王爷听到这件事情会那么不高兴,就看他对王妃的看重,只怕这件事情他肠子都悔青了。
回到院子里,婢子们都没跟进来,房门就被紧紧关上了。
后面的几个婢子面面相觑,见素巧来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忙围上去。
素巧倒是不惊奇了,让她们下去准备热水。
屋内。
阮白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君离带到了床榻上,然后被压下来,发冠上的流苏叮叮当当作响。
“做什么?”阮白虞仰面半躺在床上,看着身前的男人,无奈之中还带着点纵容。
君离抿了抿唇,盯着阮白虞看了一会儿,才道:“当初不该下手那么狠。”
看着他愧疚的样子,阮白虞手肘撑着床榻坐起来,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形势所迫又非故意为之,我都不在乎你在意个什么?”
君离没说话,只是伸手将阮白虞给翻过来,让她趴在床上。
阮白虞也不慌,手臂圈起来枕着脸颊,慢悠悠地开口,“怎么,要看伤口吗?”
君离没说话,但是实际行动表明了一切。
腰带被解开抽出来丢到一边,随后君离解开了衣衫,一拉,就看到她清瘦的背脊上一道长且狰狞的疤痕。
在明亮的烛光下,更显骇人。
细腻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长长的鞭痕,简直是破坏了这份美感,也跟叫人心疼。
“抱歉。”君离低声开口,声音里满满的愧疚和自责。
伤的太重,伤疤根本就没可能去的掉。
温热的指腹摩挲过伤口,眼里的愧疚愈深。
如果知道会有今天,他一定会回去阻止当初的自己。
多么好的一个小姑娘,他当初怎么就下得去手。
阮白虞不自在了缩了缩,然后拢好衣衫坐起来,看着心情低落满满愧疚的男人,无奈,“我这还没说什么呢,我若是说了什么,你岂不是更内疚了。”
君离伸手给她整理着衣衫,沉声开口,“其实你完全可以说的什么的。”
她不需要这么懂事,也不需要有多大的本领,他会为她抹去一切的危险。
只是,比起在他背后,他还是更喜欢她可以和自己并肩而行。
但有的时候也不希望她那么的有本事,因为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无能。
“你知道的,若非是你,我不可能告御状,我感谢都来不及。”阮白虞耸了耸肩膀,“至于背上的伤疤,衣服一遮谁还能看得到,衣服一脱也就你能看得到,你不嫌弃,我在乎了做什么?”
君离给她整理衣衫的动作一顿,随后慢条斯理的给她宽衣,“说得也是,那就在好好看看吧。”
“君离!”阮白虞一把拉住君离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我在呢。”君离勾唇展露笑颜,看着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小姑娘,继续自己的动作。
……
次日,晌午。
阮白虞爬起来吃过午饭,然后又去睡觉了。
君离有事不在府上,这君星绾自然只能是林旭带。
尚未娶妻生子的林旭已经开始体验带孩子的生活。
好在君星绾还算乖,除了闹腾一点,不哭不闹,还能讲道理,这一点很让林旭欣慰。
傍晚,君离回来就看到林旭再交君星绾背诗。
两个字三个字的教,没一会儿,君星绾就能一句的背出来了。
林旭看着君星绾背诗的样子,颇有成就感,只可惜这小姑娘没一会儿就给忘了。
君离看了好一会儿,直至君星绾发现,他才走上去,蹲下身来。
“挺乖的,想要什么?”君离开口询问。
君星绾歪头,思索了一会儿,抬手比划着什么东西,反正林旭看了全程没看懂。
君离最后点点头,“可以。”
君星绾兴高采烈的去找阮白虞分享了。
君离站起来,林旭看着君星绾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察觉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他看过去。
林旭开口道:“小郡主和王爷长得很像。”
特别是眉眼,很相似。
只不过小郡主是个姑娘,柔和了很多,但是仔细看还是相似的。
君离不动声色的应付,心里却是生了怀疑。
如果圆圆是他的孩子,那要是像他是应该的,可圆圆并不是,只是阮白虞买回来给他挡灾的。
地下奴隶市场的人口来源根本查不到,他当初查了一下是一无所获,只知道圆圆没威胁。
随着地下奴隶市场的毁灭,圆圆的身份更是难查,但林旭如今这个话,不禁让他联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吃过饭,君离就带着阮白虞和君星绾去书房了。
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阮白虞越看越发狐疑,甚至是不可置信。
见阮白虞的反应,君离将君星绾交给崔嬷嬷,自己折回去。
“以前不觉得,如今随着圆圆长大,她眉眼格外的像你。”阮白虞惊疑不定的开口,“要不是我了解你,指不定还真会觉得圆圆就是你的女儿。”
君离抿起了唇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有些事情我还是告知你吧,以免你面临的时候手足无措。”
阮白虞认真起来。
“来青州之前我去了一趟皇陵,棺材的先帝,不是先帝。”
随着君离话音一落,阮白虞脸上的惊骇神色如何都遮不住。
“先帝没死?”阮白虞很快就冷静下来,“我们再说圆圆像你,你却和我说这个,你的意思是圆圆不是像你而是像先帝?”
君离没有肯定的开口,只道:“可能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