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说,我说。”萧珩摇头一笑:“他在宇文雕后院里呢。”
“啊?”她一愣:“在他后院...做小厮?”
“不是。他做了宇文雕妾室。”
“什么?”
“可,可他可是个大男人啊,而且,年纪都过不惑了吧?”梅清竹喃喃着,面色古怪:“宇文雕...竟好这口?”
萧珩眼角抽搐,咳了一咳:“不是。他将自己变成了女人模样,藏身在宇文雕后院里。”
“你知道大杲人擅用毒,什么奇毒都有,为活下来,他用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和体态。”
梅清竹颇费了些劲儿,才消化下这个消息。
“是哪位妾室?我见过吗?”
“曦月阏氏,你没见过,她没在人前露过面。”
梅清竹咕哝一声:“扮女子的老男人,真想瞧瞧。”
“恐怕你见了也认不出她是男子,她比女子还像女子,相当美貌。”
“果真?有多美?”
他一笑:“不如你美。”
梅清竹给他一个白眼。
“这么说,倒是难怪这么多年你们都寻不到他。这二王子还真是肯下苦心,牺牲这么大,所图也必定非小。”
“那是自然,最起码他和大梁的血仇是解不了的。”
梅清竹摸摸下巴:“我们可要提前对他下手?”
“别急。眼下他龟缩在宇文雕后院,不好动手。等着吧,北疆摩擦增多,父皇和羌奴王态度都很强硬,用不了太久就会开战。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怎么说也是前世杀过一次的敌人,再杀一次还不容易?
梅清竹思及这一点,也放下心来,想到另一个问题:“你若去前线迎战,会将墨风他们带走吗?”
“会吧,怎么了?”
梅清竹对他挤眉弄眼:“你这个主子,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属下的终身大事?”
......
刚当上太子妃,还是有些忙碌的。虽然明帝为免土木之扰,让萧珩夫妇仍住在八皇子府中,但光是亲友的贺喜都令人应付不暇。
不过,梅清竹再忙也没忘了自家丫鬟的终身大事,当日就先后召来寒露和墨风,将他们婚期敲定在腊月底。
谁知一件喜事成了,接二连三的喜事又接踵而至。
先是王子昭和高家姑娘的婚事定在了来年三月。
随后,又是祁郡王府递来消息,祁郡王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祁郡王妃考虑到世子年纪不小,希望就在年底尽快将梅清菊迎进门。
到腊月,长乐公主也迎来好消息,赵与衿登门八皇子府,给自家兄长当信使来了。
......
“好哇你这家伙,如今是步步登高,将来进宫做了娘娘,可别忘了我这个旧友啊。”
赵与衿一进宜安殿,一屁股坐下来,和往常一样快人快语。
“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赵姐姐啊,”梅清竹唇畔笑意如波澜漾开,唤人上茶:“赵姐姐喝茶。”
“别,可当不得你这一声姐姐,你现在叫我一声,将来可是要我用磕头还的。”
梅清竹横她一眼,一拳打过去。
赵与衿连人带椅往后一跳,迅速接招:“哟,太子妃转性了?太子殿下知道吗?”
“叫你尝尝我的厉害。”梅清竹跨上去,又是一拳:“你可知道,前儿我亲手砍杀了两条蛇呢。”
“两条什么?”
“两条蛇,好大的蛇。”
“嘁,区区两条蛇而已。想当年师傅我徒手杀大虫的年月,你还不知在哪里吟诗作赋呢。”
赵与衿三下两下逮住梅清竹的手,一把将她按坐下去,鼻孔一吹:“想打师傅,你还嫩了点。”
“好好好,打不过你。”
打不过梅清竹就不打了,坐下来哼哼一声,喝起了茶。
“赵大小姐今儿过来是有何贵干啊?”
赵与衿也不迂回,当即就让梅清竹遣开下人,将来意道出。
原来自从那回被萧珊冷淡,赵泽一连大半月都心神不定,赵与衿发觉不对,逼问他的小厮,才问出他偶遇长乐公主的事。
“哥哥那个闷葫芦这分明是对...对公主上了心嘛,偏他自己还死不承认。清竹,你说我该怎么点醒他才好?公主对他,不会真死心了吧?”
“唔,不会的。”梅清竹手抵下颌,声音笃定:“那次公主是有急事寻我,才没搭理你四哥,放心吧。”
“你就告诉你四哥,贵妃娘娘已经在为公主择婿,他再不抓紧,驸马人选就该定下了,叫他主动些,别那么温吞。”
......
赵与衿听梅清竹的,兴冲冲回到赵府,将此话说与赵泽听。
赵泽当时反应平平,过后却喝了两坛子酒,迈着爹娘不认的醉步,求赵与衿帮自己给公主递信。
赵与衿找到梅清竹,梅清竹遂入宫去见萧珊。
“真的假的?赵泽说舍不下我?”
萧珊闻知消息,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八嫂,你莫不是来消遣我的吧?我被八哥关在宫里,已经够闷了,你可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千真万确,是赵姐姐亲口来说的。”
“赵公子说,若公主仍对他有意,他希望公主和贵妃娘娘准允赵夫人除夕日前来拜见,此外,希望有机会向你当面道歉。”
梅清竹好笑地看着萧珊变幻不定的面色,拍拍她肩膀:“怎么,高兴坏了?不瞒你说,赵四公子怕你不信,还特地写了一封信。”
“喏。”她将信拿出:“读了就烧掉吧,莫留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