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是怕你出事...”
“我也能看出那南京凶险,温体仁他们就是来杀人的。”
“现在温体仁召集你和楚王,很难说不是为了杀鸡儆猴。”
“还不如待在府上,想来那温体仁再有权也不敢在太祖册封的封地里杀了一名王爷。”
被训斥的那位美妇人很是委屈。
她是担心朱恭枵去了出事。
对于当今那位陛下,她也是怕得很。
听说他这刚登基就在京城杀了好几万人。
如此狠辣之辈盯上他们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放宽心。”
“这次去虽然凶险,但想来应该不会丢命。”
“再者,我周府常年行善,在开封一地名声极好。”
“这些都是可查的。”
“另外那温体仁未必就是要将我等杀了儆猴。”
“先不说他有没有这权利,就算有那也得陛下亲自下旨。”
“你就在家好好呆着,看住家里众人切记不可在这段时间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若...我真的出了事情,就让烱儿统领家里事务。”
朱恭枵看着自家老婆担心的眼神,摇摇头长叹了口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去了还能有生机,若是不去八成得死。
“是...”
“那夫君小心。”
“妾身在家里等你。”
朱恭枵的话让那美妇人更加担忧。
捏着衣服半响才低声说道。
“好。”
“你也注意安全。”
“我走了!”
朱恭枵强拉出一个笑意,抱了抱这美妇人后这才坐上了马车。
带着二三十名随从朝着南京而去。
而在另一边,楚王朱华奎也同样是在当日出发。
两地距离南京都不算太远,再加上又是赶路。
两日不到便抵达了南京。
刚入城,朱恭枵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首先是南京城已经彻底戒严,百姓只许进不许出。
然后在街道上也多出了很多官兵。
甚至他还瞧见了白杆军的将士。
等到了南京府衙这不对劲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此时的南京府衙已经被白杆军彻底接手,进出都需要勘验好几次。
“见过周王。”
而就在朱恭枵刚从马车上下来准备入府时。
旁边走来一身穿飞鱼服的汉子笑着冲他行了一礼。
看着面前这位染着淡淡血腥味的锦衣卫,朱恭枵眉头微皱。
“你是?”
“在下田尔耕。”
“在此等候王爷多时了。”
“楚王比你快点,此时已在府内等候。”
“请吧。”
田尔耕挂着笑脸做了个自我介绍。
本来他是在苏州城干活,但随着东厂到来,他便被温体仁借调到了南京。
连带着的还有三千锦衣卫探子也全都入了南京。
田尔耕...
听着这名字,朱恭枵不由得吸了口气。
这便是陛下手中的鹰犬之一吗?
果真看着就不面善。
“劳烦了。”
虽然有些发怵,但作为太祖的后代,朱恭枵还是强撑起了骨头淡定的说道。
他作为王室子弟岂能在这些人面前丢了风度。
田尔耕见状也没生气,走在前面很是恭敬的带着路。
只是这刚进入府门,朱恭枵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转头一看,果然!
旁边的小广场上此时正挂着好几具尸体,全都没了脑袋。
“这...”
“为何死了这么多人。”
朱恭枵一个温室里的王爷哪见过这场面,差点没吓得坐地上。
赶忙朝着田尔耕询问着。
田尔耕撇了一眼,咧着嘴解释道。
“回王爷,那些人都是本地有名的贪官。”
“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这种人基本不用等着判罚了,温大人下令将其斩杀后摆在城门口作为警告。”
这两天温体仁也没闲着,让锦衣卫抓了几个典范后当场斩杀。
算是给整个南京城内的大小官员来了个下马威。
“贪官...”
朱恭枵低声嘟囔着,心情已然跌落到了谷底。
他已经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意,前方的府衙大门在他眼里就像是深渊般让他有些挪不动腿。
“王爷,请吧。”
“外面风寒,可别着凉。”
田尔耕将朱恭枵的神情看在了眼里。
不由得心里有些鄙夷。
这些人虽然和自家陛下一样都是太祖血脉。
但论手段和心狠当真是差远了。
摇着头,田尔耕这才开口催促道。
“啊!”
“哦...好...”
回过神的朱恭枵有些慌乱地点点头,不敢再看旁边。
跟在田尔耕身后快步进到了大殿。
“温大人,周王到了。”
进了府衙总算是不用再看那骇人的尸体。
但这里面的气氛却比外边更加压抑。
只见温体仁坐在首位,桌上摆着一把明黄色的宝剑。
而在下方,楚王朱华奎正脸色发黑的坐在那,手掌微微发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下官温体仁,见过周王。”
“感谢周王百忙之中赴约而来。”
“请坐吧。”
正在查看折子的温体仁听见声音,抬头看了朱华奎两眼。
随即抬抬手示意朱恭枵随便坐。
旁边,温体仁在将朱恭枵送入后便离开了殿门,顺带还把门给关了。
朱恭枵点点头,左右看了看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刚坐好,就听见朱华奎开口了。
“温大人,既然周王也到了那可以说了吧。”
“你叫我们来到底所为何事。”
“什么叫有杀身之祸!”
“我等皆是太祖后裔,其是你能杀的!”
这话让刚刚坐下的朱恭枵瞬间慌了!
不是,什么情况?
我这刚到谁跟帮忙解释下。
咋就有杀身之祸了!
不由得,朱恭枵转头看向了温体仁。
眼神中全是询问。
“楚王祖上乃太祖第六子,这点下官自然知道。”
“但本官也并非来吓唬你们。”
“你们虽然是太祖子孙,但若有错也得挨罚。”
“尤其是现在的朝堂法家当道,他们有句话想必你们应该听过。”
“那便是天子犯法与民同罪。”
“陛下尚且如此,你觉得你们若有错法家会放过你们?”
温体仁无视了朱恭枵的眼神,端着茶杯小喝了一口。
喝完才淡淡的说道。
“不是...到底什么事啊。”
“我在开封可是老老实实的,没事还救济灾民。”
“陛下总不至于找我的麻烦吧。”
朱恭枵捏着拳到底是忍不住了。
开口为自己解脱道。
他可没做什么坏事咋会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