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可不行,你得先把小人放了。”
“再给小的一条前往扶桑的快船。”
“你放心,小的到江边立马把地方告诉你。”
孙之獬笑容不减,继续压低了声音说着。
他又不傻,岂会现在就说出来,
这魏忠贤连男人都算不上,若是毁约他一点办法没有。
什么?
给你一条船?
还他娘的要去扶桑?、
“孙大人,你这要求就有点过分了。”
“现在法儒两家都在苏州城,你又是头号重犯。”
“若随便放你出去,咱家压力很大的。”
魏忠贤嘴角微抽压着火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这孙子不会是在忽悠人吧。
“这就有点瞎说了。”
“区区法儒两家,又如何比得上魏公公你。”
“你可是堂堂九千岁,放个人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这样,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告诉公公一个地。”
“那里的银子不多,大概五十万。”
“后面的等我上船后自会告诉公公。”
过分?
孙之獬丝毫不觉得过分。
自顾自的继续提条件。
魏忠贤闻言微眯着眼思索了一会。
最终点了点头。
“好,一言为定。”
“你把银子给咱家,咱家就放你走。”
“但你若是敢忽悠咱家,那你可就要遭老罪了。”
对于钱,魏忠贤还是很有兴趣的。
若是真的能搞来大批银子,陛下必然开心。
只要陛下开心了,那他也就安全了。
至于放孙之獬走...
呵,我魏忠贤可以放你一马,但田尔耕他们放不放你那就不知道了。
“我就知道公公你不怕这些文官。”
“地址就在....”
孙之獬并不清楚魏忠贤想的。
见魏忠贤答应的很干脆他也没再墨迹,开口将藏钱的地方说了出来。
地方是在某个坟头里面,位置还比较偏僻。
魏忠贤默默记下后点点头,没在多说吩咐人将孙之獬看押好便离开了大牢。
“去,找两个手脚麻利的明儿去看看。”
“若真有银子那就去告诉冯英,就说这孙之獬咱家有用。”
“让他交由咱来安排。”
出了大门,魏忠贤吐了口气伸手招来一个小太监。
小声吩咐后便打发他赶紧忙事。
一个孙之獬就能拿出这么多银子,他现在越来越好奇这大明南边能抄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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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苏州城气氛越发紧张时。
南京,府门中。
手持天子剑的温体仁此时已经入驻了府衙。
看着四周站成两排前来接待的官员,温体仁语气平静的开了口。
“各位,想必你们已经知道这苏州城的事了。”
“实不相瞒,陛下派我来就是为了肃查这件事。”
“若各位与之有关联那最好赶紧自首,或许还能从轻处理。”
温体仁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没多少温度。
下方,很多官员听完都已经开始擦起了冷汗。
苏州的事情他们当然知道,就这几天一直有人送信过来请他们帮忙。
但随着苏州那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大官,基本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张嘴。
“都不说话?”
“行,不说也没事。”
“反正锦衣卫和东厂会调查清楚。”
“既然各位没事那就请回吧,接风就算了,老夫还有事要办。”
瞧着面前这些人全都闭着嘴不说话,温体仁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
搁我这装大树吗?
行,不说话那就滚蛋吧!
下面的官员们有心想和温体仁套近乎,但看着温体仁的眼神最终还是算了。
等到大殿内人都走光,温体仁呵呵一声这才找了张椅子坐下。
将天子剑放在腿上思索了起来。
苏州那边有冯英黄锦等人倒是不用他操心。
他现在需要琢磨的是除了苏州以外的其他南方城市。
一旦苏州城内杀的人头滚滚,其他城里的乡绅必然暴动。
这可不是他想看见的。
“看来还是得先安抚住那些王爷,然后再分而化之。”
“嗯...”
“距离最近且地位足够的应该就是周王和楚王。”
“一个在开封一个在武昌。”
“若是能将这两人谈妥,定能让南边所有王室听话。”
“呼...试试吧。”
温体仁想了许久觉得这事还是不能急。
尤其是这里面还牵扯到了王室宗亲的利益。
作为朝堂老人,他很清楚那些地主乡绅避税的手段。
很多土地那都是挂靠在这些王爷手中。
若是不先把这些人安抚好,贸然行动怕是会遭到激烈的抵抗。
想到这,温体仁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气。
但凡有其他路可走,他都不想去和这些王爷打交道。
一个是作为朝堂大臣本就要避嫌。
二来这些王爷一个个也并非好相处的。
越是嫡系那脾气就越像太祖,傲气的很。
“罢了,来人!”
“笔墨伺候!”
琢磨许久也没想出其他办法的温体仁,最终还是决定写信请两位王爷过来。
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和朱由检聊过。
若是有需要他可随意调动这些王室宗亲。
只是话虽这么说,但温体仁可不敢真的跑去吆喝。
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不多时,两封邀请的书信就从南京发往了不远的开封和武昌。
等到次日,接到书信的两位王爷看完后全都有些发愣。
对于苏州城内的事情他们当然知晓。
但没想到这么快火就烧到了他们身上。
当朝首辅温体仁手持天子剑入驻南京城,这一看就是有大事要发生。
再结合过年时朱由检的那些话,两人哪还坐得住。
纷纷起身准备前往南京赴约。
“王爷,要不让管家去吧。”
“他温体仁就算是当朝首辅又如何,还真敢杀了我等不成?”
“你可是太祖血脉,岂能冒险。”
周王府内,正在准备马匹的朱恭枵听着自家媳妇的话忍不住有些头疼。
简直是妇人之见...
先不说别的,光是温体仁手中那把天子剑他就不得不去。
更不用说现在南边局势如此诡异,他得为家里某后路。
上次入京聚会,他一直在默默观察朱由检。
以他的判断,这位陛下杀伐果断并非好相处的人。
若是自家不明不白挡在了他施政的路上,就算不死也得丢了这王位。
“闭嘴!”
“祸从口出的道理都不懂吗?”
“现在苏州城内人人自危,秦良玉带着一万人过来你当是郊游的?”
“稍不注意就有杀生之祸!”
朱恭枵深吸了口气,语气严肃的警告道。
说不定家里都已经混入锦衣卫了。
说话做事都得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