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若水从左相口中听到程泽礼是断袖后,顿时如遭雷击。
她难以置信的在人群中找程泽礼的身影。
却见他正与韩语两个人一起呆在一个凉亭里。
两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倚靠在栏杆上,看着湖中的鱼儿有说有笑。
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画面,但经过大家的脑补,瞬间便增添了几分暧昧。
秦若水的脸上瞬间褪了几分血色。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堂堂状元郎,私下竟如此不堪。
幸好他自己先露出了马脚,好在赐婚圣旨还没下,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这就去让陛下把圣旨撤销。”
“皇上驾到,淑贵妃驾到!”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太监总管江得禄的声音,明德帝携淑贵妃前来赴宴。
左相起身,正欲出去迎接。
却被秦若水扯住了袖子。
“爹爹,不要,我不信他是断袖,这绝不可能,他家中已娶妻,并育有一女。
断袖一事,无凭无据,乃凭空捏造,子虚乌有之事。
定是有人嫉妒他们,才想通过这等卑劣的手段来陷害于他。
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就算他真是弯的,我也能给他掰直了。
爹爹您也不想看到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吧!”
秦若水坚定地看着父亲,眼中闪烁着泪光。
左相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深知女儿的性子,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此事若只是一个误会,那最好不过了。
若他真的如传言那般,为了女儿的幸福,那个小探花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自会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
正跟在程泽礼后头往外走,去迎接明德帝的韩宇,突然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皇帝携着淑贵妃在主座上落座后,宴会正式开始。
这时坐在他身旁的淑贵妃,眼珠子一转,掩嘴轻笑道:“本宫在深宫之中便听说了,咱们的新科状元貌比潘安,才貌双全。
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程
泽礼起身,恭敬地答道:“谢娘娘夸奖,臣愧不敢当。”
淑贵妃满意的打量着他,心头暗自羡慕自己妹妹的好命。
平日里所有人都暗地里嘲笑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却没想到,让她等来了个这么优秀的男子。
若非皇帝就坐在她身边,连她都要控制不住为他心动了。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程泽礼看了许久,久到就连身旁的明德帝都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咳咳咳!“
左相见自家大女儿如此失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程泽礼就是一个祸水。
竟连皇帝的女人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他重重的咳了几声,以此来提醒自己身为贵妃的女儿,该办正事了。
淑贵妃在他的提醒中,晃过神来,才发现一旁的明德帝正双眼冒火的盯着她。
而场中其他人,也纷纷装作不经意般偷瞄着这边。
明白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她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瞥了一眼藏在人群中的妹妹,见她面有愠色,忙打起精神来说道:“我有一妹妹,年方十九,尚未婚配。
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与你乃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知状元郎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贵妃娘娘这是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在大家之前,直接给程泽礼和秦若水赐婚。
此刻,人群之中的秦若水,面色微红,强装镇定,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她强行克制住心中的激动情绪,一双手藏在桌子底下,死死的捏着帕子。
但她管的住自己的嘴巴,却管不住自己的心,自从在人群中看见程泽礼的身影后,她的眼睛便没有离开过他的脸上。
她是什么样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已知晓。
在场未婚的新科进士们见状,纷纷对程泽礼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当然,也有知晓秦若水为人的,与秦家不对付的,只暗中惋惜好好一个人才,马上就要被他们糟蹋了。
程泽礼闻言,心中一惊,他连忙跪地,叩头道:“承蒙贵妃娘娘厚爱,只是臣早已娶妻生女,实在无法接受娘娘的美意,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淑贵妃脸色一变,她没想到程泽礼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这让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哦?状元郎年纪轻轻,竟已娶妻,令夫人是哪家的贵女,我怎么没听说过呀?”淑贵妃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
程泽礼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回娘娘,臣的妻子不是什么名门贵女,乃是臣夫子的女儿,臣与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自考中童声后,便与她共结连理。
婚后,我们夫妻恩爱,如今爱女已三岁。”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关于他好男风的流言自然也不攻自破。
秦若水听了程泽礼的话,心中又气又恨,她望向程泽礼的眼神充满了恼怒与怨恨。
淑贵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狠狠地瞪了程泽礼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一个状元郎!
既然你们夫妻伉俪情深,那本宫也不好强求。
希望你们能从一而终,白头偕老。”说完,她拂袖而去。
贵妃娘娘气量竟如此狭小,专横跋扈,刁蛮任性,毫无身为贵妃该有的气度与格局。
在场众人不由得又一次怀疑起秦家的家教来。
更有甚者,一些当家主母,开始对着自家子女耳提面命,让他们离秦家人远一点,免得被带坏了规矩。
当然,也有人注意到了一旁神色阴沉的明德帝,且不说他是一国之君。
就算是一个普通男人,他的妻子在自己身边,公然盯着别的男子看,也是一种耻辱。
更何况她赐婚不成,还当众撂脸子,愤然离席。
今日之事,是自己的两个女儿挑起来的。
眼看明德帝有发怒的征兆,为了避免他借机对淑贵妃发难,左相忙催动傀儡蛊控制住了他。
大伙儿原本还以为今日秦家无论如何都会被惩戒呢,眨个眼的功夫,便看见明德帝变脸比变天的速度还快,脸上神情阴转晴。
他笑眯眯的招呼着大家喝酒吃菜,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这使得大伙儿对左相的权势有了更高一层的认识。
那头淑贵妃并未直接离开琼林苑,而是找了个院子等在那里,着人唤来秦若水。
“你不是说已经派人去杀那女人和孩子了吗,这都多久了,这事还没办成吗。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难道你手底下养的都是一群废物吗?”
两姐妹一见面,淑贵妃直接对着秦若水劈头盖脸一顿训。
“我哪知道是什么情况,我派了三十个暗卫去,早在十几天前他们便传信,已经到了那边,正寻找机会杀了他们母女。
哪知道这都半个多月过去了,一个消息也没传回来。
我从哪知道他们任务成功没有。
我甚至怀疑他们全都死光了,不然不可能没有消息往回传。”
淑贵妃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拧着眉头道:“你不是说他家只是普通的泥腿子吗,三十个足以以一当百的暗卫,怎么可能被全部灭口。”
“就是啊,我这段时间正为这事苦恼呢。
大姐,你可一定要帮我。
我可跟你直说了,我这辈子,非他不嫁,你们不想办法让他娶我,就准备好让我一辈子当老姑娘,嫁不出去吧!”
淑贵妃捏了捏发胀的额头角,眼神发狠道:“你放心,我妹妹想嫁的人,娶不娶,岂能由他说了算。
你这样..........”
她凑到秦若水耳边,将一条毒计说与她听。
秦若水听完,面露欣喜,欢欢喜喜的带着白鹭做准备去了。